楼凝儿小脸上闪过一抹害羞,柔声解释:“不劳烦二夫人去做那些绣活,你先跟着我回去府中再说!”
呼兰氏上去她的马车,就有隐藏在暗处的人悄然回去月王府禀报。
纪云舒正在仔细查看药方,耳边传来翠儿的声音:“主子,有人亲眼见到二夫人跟着楼大小姐离开,想必她已经取得了对方的信任!”
她伸手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脖子说道:“希望她这次能成事吧,这位楼大小姐身上太多的谜团了,且又是心狠手辣,我若是查出来,绝不会放过!”
脑海里面浮现出她那双冷清寒烈的眸子,她忍不住有些诧异,如果她没有看错,那应该是包涵了巨大的仇恨。
可她明明没有得罪过楼凝儿啊,她的恨意仿若是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不多时,就见一名暗卫走进来,低声说道:“属下按照王爷的命令去查楼凝儿的身世,却是发现了比较蹊跷的地方,她在被送往庄子上之后,失踪过半年!”
纪云舒疑惑询问:“那这半年她去了哪里?可曾打听到?”
暗卫为难摇头:“属下无能,问遍了庄子上的所有人,都不曾见过她,甚至就连她身边伺候的老嬷嬷们都不见了踪影!”
纪云舒冷哼:“如果我没有料错,她应该是全都处理掉了,果然是个谨慎且阴狠的对手啊,我倒是有些兴趣!”
暗卫退下之后,翠儿担忧询问:“王妃娘娘,你说二夫人会不会被她收买?毕竟她手段颇多,万一许以重利呢?”
纪云舒嘲讽的扬起唇角,笃定的说道:“不可能,她就算再利益熏心,也记挂着虎子,那是她的儿子,她总不能不管不顾,况且她如此聪明,深刻明白跟我作对不会有好下场!”
翠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希望她那边尽快传来好消息!”
呼兰氏自打进了楼府,就被伺候的十分妥帖,不但好吃好喝的招待,甚至还为她送来不少精美的衣裳。
她是落难之后来到京城的,日子一直过的紧紧巴巴。
就算身为凌景月的舅母,她也半点没享受过如此尊荣,如今见到楼凝儿这般对她看重,登时红了眼圈。
她颤声呢喃:“大小姐,你这太破费了,我不配穿这些精美的衣裳,你能赏我一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楼凝儿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二夫人啊,你就放心的在楼府住下来,我相信月王妃只是一时之气将你赶出来的,等她气消了,肯定就会把你接回去!”
呼兰氏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面色怨怼的冷哼:“她才不会那么善良,你都不知道,因着死人病的事情,她将我关了好几天!”
她顿了顿,又讶然询问:“大小姐,你到底哪里来的方子啊?竟然对死人病如此有效?如今那些百姓可感念你的恩情了!”
楼凝儿眼眸闪了闪,避重就轻的回答:“就是先祖留下来的,我倒也不求有多少人感恩,只希望能救人性命,可不敢跟月王妃抢功劳,毕竟她才是人尽皆知的神医!”
呼兰氏嘲讽的咬唇,讥诮道:“她那个神医的头衔,怕不是被人捧出来的吧,到底医术有多精湛,谁又能知道呢?反正这次面对死人病,她就束手无策!”
楼凝儿凝眉提醒:“二夫人,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便罢,可千万别传出去,万一被别人知道,那对月王妃的名声有碍!”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背地里,却冲着贴身女婢使了个眼色。
小丫头快步走出去,压低声音命令守门的婆子:“将呼兰氏说的话原封不露的往外传,不管用什么办法,要传的全京城都知道她月王妃的无能!”
呼兰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利用,美滋滋的在房间试着新衣裳,总觉得那楼大小姐慷慨又大方,实在是比纪云舒强多了。
第三天,京城就传起一个流言,皆说月王妃其实没有真本事,对死人病束手无策,这是呼兰氏亲口说的,足以证明事情的真实性。
一时间,整个京城贵族对她颇有微词,觉得她是德不配位,既然没本事,那就不该再插手医药司的政务。
楼凝儿听到这些谣言的时候,眉目间露出一抹笑容,她眸光阴狠的呢喃:“阿蛮,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帮你做了,我还要去为你对付那个男人,当初他看不上你,是他的损失!”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女:“命你给宫里送的那些血燕可亲手交到皇后的手中?”
小侍女连忙点头:“皇后娘娘身边的姜嬷嬷亲自收下了,至于吃没吃,奴婢就不知道了!”
楼凝儿嘲讽的扬起唇角:“她肯定是不敢吃的,如今她怀着身孕,身边照顾的人铁定极为仔细,但凡入口的东西,都要慎之又慎!”
小侍女被她面上的狰狞吓了一跳,忍不住颤声询问:“那大小姐送那些血燕过去,只是讨好皇后吗?”
楼凝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缓步走到园子内摘下一朵鲜花道:“皇后不足为虑,只要我进宫,就会控制皇上,让他宠爱我,我最先该除掉的就是纪云舒,她是变数!”
她用力闭了闭眼,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在脑海里面瞬间成形。
二夫人远远看着她的背影,悄然握紧了拳头。
她必须要提醒纪云舒小心这个楼凝儿,她真的是太可怕了!
楼凝儿那边动作很快,她很快就已经查出纪云舒为了能让皇后这一胎顺利出生,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宫为她施针保胎。
她将二夫人叫到身边,温声说道:“你在楼府也待了一段时日,是不是该回去看看自己的儿子了?”
二夫人早就想去了,但是她一直都不敢提出来。
如今听的楼凝儿的吩咐,不由得忐忑:“我担心月王妃不让我见,毕竟她当时曾经说过,绝不能让我再踏进王府半步!”
楼凝儿劝慰:“她说的不过是气话而已,我让侍女陪着你走一趟,她们也该知道你现在暂住楼府,不会对你多加为难!”
她顿了顿又道:“如果你实在是担心,就警告守门的人,说母亲看孩子天经地义,谁敢阻挠,就是不通情理,心肠歹毒,你会宣扬的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