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皇子面上登时闪过喜色,只要梅娘的处置权在盛瑞帝的手中,肯定就能保住一条命。
就连清醒过来的南疆公主也是分外感激,含情脉脉的看向盛瑞帝。
纪云舒却已经淡漠开口:“月王爷,看来咱们要告诉那些受伤的百姓,如果想要讨个说法,就去刑部告状。”
盛瑞帝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想到那些百姓全都前往刑部,他的脑袋都有些疼,这个纪云舒,非要气死他不罢休。
他咬牙沉喝:“纪云舒,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蛊惑百姓之罪?”
一直沉默的凌景月却已经开口:“皇上,二小姐是在为你分忧,南疆的养蛊师用毒虫残害百姓,你若是纵着不管,这要是传出去,会引起内乱。”
既然凌景月已经说话,盛瑞帝已经明白,梅娘必须得杀。
他悄然握紧拳头,用力闭了闭眼道:“你们看着去百姓们交代吧!”说完,快步拂袖离开。
南疆皇子兄妹吓了一跳,纷纷大喊:“皇上!”
盛瑞帝充耳不闻,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南疆公主此时眼底升腾起一抹杀意,她既然要留在九幽皇宫,一定要让他不得安宁。
纪云舒和凌景月将梅娘带到药堂,她拿着解药去给那些百姓用上,然后才道:“月王爷已经抓到凶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选择就地正法。”
众人大喜,纷纷跪在地上呼喊:“月王为百姓做主,我们不胜感激。”
梅娘此时已经被人押到官道中间,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嘶喊:“贱女人,你不得好死!”
纪云舒又何尝在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预知到危险已经来临的时候,她绝不会留下活口。
“嘭!”梅娘的人头被砍了下来,血溅的到处都是。
诡异的情景就在瞬间发生,只见有不少的蛊虫从竹筒里面跳出来,纷纷钻进她的尸体,疯狂的喝着鲜血。
围观的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后退半步,震惊询问:“王爷?为什么会这样?”
凌景月看向纪云舒,只听她解释:“梅娘是养蛊师,如今身死,是遭了蛊虫的反噬。”
夜随风早就拿来了火把,直接丢到梅娘的尸体上。
一阵焦臭味传出,众人纷纷掩着鼻息后退。
街角不远处,南疆公主眼底满是浓烈恨意,这个纪云舒,害死她的梅娘,她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皇宫御书房,盛瑞帝骤然听说凌景月当街砍了梅娘的脑袋,并用火烧了她的尸体,引来百姓们的赞扬和敬佩。
他气恼的将所有奏折推在地上,厉声大喝:“到最后,还是朕为他做了嫁衣?这个该死的贱种,有他在一天,朕都不得安宁。”
眼看着屋内已经乱成一团糟,小内侍不敢去劝他,只得去搬太后娘娘当救兵。
太后赶来的时候,盛瑞帝跌坐在龙椅上,面色枯白难看。
她心疼的上前,伸手将他抱住:“儿啊,你受委屈了。”
盛瑞帝痛苦的低喃:“母后?为什么要这样,他凭什么这般这般折磨朕?朕是他的嫡子,这皇位本就应该是朕的啊!”
太后狠狠骂道:“他老糊涂了,你放心就是,母后又帮你想了一个办法收拾那贱种,让他和那贱女人一起被世人唾骂。”
盛瑞帝惊讶的看着她:“母后,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办法?”
太后面上浮起阴冷的笑容:“儿啊,你说小叔子染指自己的未来嫂子,这是什么样的罪名?”
盛瑞帝兴奋的嚷嚷:“如此违背伦常,一定要先把他阉割,然后再逐出皇族,剥夺他的兵权。”
太后讥诮扬唇:“儿啊,这些很快就要实现,咱们拭目以待。”
盛瑞帝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母后?真的能成功吗?那两个人十分精明,他们怎么可能会上当?”
太后笃定说道:“放心就是,这一次,他凌景月再精明,当遇到冷月殿失火的时候,也会慌乱不安,失去判断。”
盛瑞帝震惊的看着她:“你打算对冷月殿出手?”
太后冷哼:“如何不可?先帝都已经死了,难不成他还能从坟墓里跳出来治哀家的罪?”
盛瑞帝忍不住失笑:“那不能,冷月殿其实早就该拆了,总在这后宫放着,着实膈应的很。”
太后恶毒的面上满是得意洋洋:“这一次,哀家就让那贱女人的儿子栽在她的冷月殿内,一箭双雕,让他再也难以翻身,接受世人的辱骂。”
“母后!你太好了!”盛瑞帝用力将她抱紧。
太后温柔的拍着他的背:“儿啊,母后什么都愿意给你做,看到你那么伤心痛苦,母后这心里就跟被针扎似的疼。”
盛瑞帝酸涩开口:“只要他们都死了,咱们才能得到安宁。”
入夜,狂风大作,纪云舒的窗户被吹开,她迷迷糊糊的起身想要关紧,却突然发现皇宫的方向隐约有火光透过来。
她心中一动,急忙派了翠儿去打听,不多时,她便带回消息:“回禀小姐,是宫里的冷月殿突然起火,月王爷已经着急赶去皇宫。”
纪云舒的心沉了又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起火?莫不是又有是针对凌景月的阴谋?
她咬了咬牙,宫里的那对母子还真是无耻到极点,竟然还要用死人做文章,真是不要脸。
总不能坐视不理,她必须要前往皇宫一趟。
叫了翠儿准备马车,她半夜赶了过去。
此时凌景月面色阴沉的往冷月殿方向疾奔,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哪怕有不少人在救火,却依旧压制不住。
他记得母妃牌位在东厢房,不管怎样,总要先抢出来再说。
此事不能假手他人,他不顾浓烟滚滚,纵身投进殿内。
纪云舒赶过来的时候,凌景月已经进去足足有小半时辰,不见踪迹。
夜随风着急的说道:“师父,这可怎么办才好?王爷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纪云舒眼眸暗了暗,伸手拿了水桶将身体弄湿,然后又寻到一条被水浸透的薄被盖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