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回去拿。
白杰才受伤,白家人也没时间立即找她麻烦。
姜晚倾原路返回,西厢房内,白穗已经用过晚膳睡着了,而桂兰估计也是太累,趴在屋内的桌上呼呼大睡,而外头药炉还在煎着药。
姜晚倾,在抽屉找到了她的令牌,她出去看了看药,瞅着也快好了,便回去叫醒桂兰看着药炉别煮糊。
她推了推桂兰,可桂兰毫无反应,睡得特别死。
“醒醒,你起来看药,煎完了在去休息。”
姜晚倾拍着桂兰的脸,但桂兰依旧毫无反应,像死了一样。
姜晚倾立即察觉不对劲,探过脉搏后发现还有呼吸,她也试着叫醒白穗,但依旧是毫无反应,最后,她将目光放在了桌上还未来得及收的菜。
有人在饭菜里下药。
姜晚倾皱眉,与此同时,门与窗户被人从外重重地关上。
“哈哈哈,姜晚倾,你这是自投罗网啊,看来就连老天爷也看不顺眼,让你走了以后又回来。”外头忽然传来白慕珍哈哈大笑的声音,猖狂至极,“来人,给我点火,点火,把他们给我活活的烧死。”
顿时,外头隐约传来了火光,不断有酒坛摔破的声音,空气中传来丝丝的酒味。
姜晚倾立即拔出银针插入桂花的脖颈后的三泉穴,几乎在银针入体的刹那桂兰一下子就疼醒了:“好疼……”
三泉穴是人体最疼的穴位,一旦触动,整个人都能疼到麻痹。
姜晚倾又立即给白穗施针,但白穗也只是动了动,并未清醒,估计是饭菜食用太多,她身子又虚的缘故。
此时,外头已经有火光弥漫,桂兰大惊失色:“发生什么事了?”
“别问这么多,过来。”
姜晚倾跟桂兰将白穗从床上拖下来,用被褥披在三人身上,此时此刻,火势已经蔓延到很大,从外头延伸到屋里,爬上了房梁、窗帘等物点起了大火,不断地吞噬、感染着屋内的物件。
整个屋内,都弥漫着呛人的黑烟,空气的温度几乎都能将人的衣衫烧毁。
姜晚倾急切的望着周围,她尝试着用长椅砸门,但门窗都被从外钉得死死的,但都没有丝毫作用。
桂花害怕得嚎啕大哭:“完了完了,这下我们都要死了。”
姜晚倾蹙眉:“死什么死,我们都会活下去,长命百岁。”
她有太多东西放不下,她还没有看着花芽娶妻生子,也没有将鬼医术发扬光大,怎么能死,她不能死,她都死过一次了,若再次丧命,就没有借尸还魂这种好事了。
外面,白慕珍望着眼前屋子燃起的熊熊大火,哈哈大笑,她的眸底要映出眼前庞大的火势,仿佛就是她心里的妒火一般。
她的这十五年的人生中,都被姜晚倾压着,别人会称赞她姜晚倾可爱漂亮,却只会说她长得标致,走在街上,别人也只认识她是万户侯的嫡出大小姐,不知她白家小姐的身份,就连她的生辰,她举办的宴会,也是姜晚倾万受瞩目。
她明明这么优秀漂亮,凭什么要被姜晚倾处处压一头,她不就仗着自己会投胎吗?既然她这么会投胎,那就送她再投胎一次。
此时的白慕珍,已经完全失了理智,她爆发的,不仅是麦桦被抢走的嫉妒,而是从小到大所承受的压力跟妒火,此刻她的心里,心里除了痛快就是痛快,没有丝毫的悔意或是害怕,她巴不得火点上的那一瞬,就能把姜晚倾烧死。
明明已经入了夜,但此时此刻周围却是清晰可见,西厢房屋顶上的熊熊大火不断地燃烧着,染红了半边天,就连站在一旁放火的家奴站着十米远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毛被烧焦。
而主院另一边的白老夫妇以及王氏夫妻在瞧见火势时便立即赶来。
望着火势前笑得如同罗刹的孙女,白老夫妇傻眼了,白氏夫妻同样也是,率先清醒过来的,是王氏。
王氏过去直接一巴掌,怒斥:“你做了什么——”
白慕珍稍稍回了神,依旧得意:“我做了什么娘亲您难道没看到吗?白穗死了,姜晚倾也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跟我们抢夺白家的家产,也不会有人处处压过我了。”
“混账。”王氏气急败坏,又是一耳光过去,“你疯了不成,姜晚倾你都敢动,还是在白家,你怕不是嫌我们命太长。”
即便万户侯这三年冷落姜晚倾,但他始终记得白应珠的情分,半个月前他来时的警告跟威胁历历在目,她明明都知道的,怎么还敢这么做。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也是始料未及,我们完全可以说这是一场意外,很容易就隐藏过去的。”
白慕珍被打得生疼,疼痛让她理智回来些许,此时也是有些后怕,她开口试图安慰王氏说,“况且有姑姑在,姑姑是不会让我们白家出事的,
万户侯已经没了女儿跟妻子,难不成她也还想失去姑姑跟两位表姐吗。”
“住口,你就这么肯定你姑姑会为了白家,不惜一切代价跟万户侯翻脸吗。”王氏疾言厉色,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她,“你姑姑是你姑姑,我们是我们。
为了她的女儿与她的荣华富贵,她又怎会肯跟万户侯翻脸,你杀了姜晚倾,到时万户侯追究起来,我们全家人都没命。”
白慕珍猛的一僵,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其实没想这么深,她只是想到有姑姑在,万户侯就不会动白家了,反正姜晚倾也只是万户侯的耻辱,死了也就死了,有姑姑在,万户侯顶多也只是发发脾气。
“你啊你,真的是害死我们白家了。”王氏恨铁不成钢。
万户侯对白应珠多深情,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对姜晚倾更是从小宠爱到大,当年犯了这么严重的事,也只是软禁,如今白应珠最在乎的妹妹跟女儿一下子都死了,万户侯会善罢甘休吗?
别说白雅给不给他们求情,就算白雅不求请,仅凭与她们的血缘亲密关系,怕也不能撇清关系。
理清其后果的严重关系,白慕珍顿时就僵住了,明明身体被这场大火烧得滚烫,可她依旧觉得手脚冰凉,心里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