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忽然冒着熊熊烈火的房子被人砸开了个大洞,紧接着只见几个披着被褥的女人跌着跟跄走出,他们的被褥顶端甚至还燃着火苗。
众人一僵,白老爷子震惊的喊着:“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姜晚倾跟桂兰两人同时扛着白穗,跌跌撞撞,脸被熏得很黑。
“是小姐跟小小姐……”人群中,某个家奴忽然大喊。
姜晚倾强撑着一口气,跌着跟跄艰难的向前,她浑身都是滚烫的,死死的咬牙强撑,因为吸入太多浓烟,她的眼前甚至已经出现了迷雾重叠
才走出火场不到两米,桂兰眼白一翻,顿时晕死了过去,而没了桂兰的支撑,姜晚倾根本扶不起白穗,倏地一下也跌倒在地。
一瞬间白家的人面面相觑,愣在原地不知是救还是不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姜晚倾死了他们固然难辞其咎,但就算活着万户侯府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横竖都两难。
白慕珍咬了咬牙,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带着满身杀意一步步朝姜晚倾逼近。
王氏拉住她:“你干什么。”
“干什么,娘亲,你可以为我们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吗,姜晚倾不死,到时她回去告状,那我们就一定得死,你也知道万户侯多爱白应珠,多爱屋及乌,横竖都是死,那倒不如先让姜晚倾去死。”
白慕珍咆哮,猛地推开王氏,三两步的跑到姜晚倾跟前,目露凶狠,高举匕首朝姜晚倾刺去。
姜晚倾此时还是有意识的,可她吸了太多浓烟,全身无力,根本无从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朝她的头颅刺来。
咻——
忽而传来一阵猛烈的破风声,一把短箭不知从何冒出,一下子就射中了白慕珍的手臂。
“啊……”
白慕珍痛呼出声,匕首跌落,她猛地往后跌了个跟跄,神色苍白,即便痛到声音颤抖,她面上的狠劲儿还是不减:“谁、究竟是谁……”
王氏心痛女儿,赶紧上前扶她。
一阵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忽然传来,一群身穿皇室禁卫军服的士兵擅闯而入,他们排成排,将白家的人隔绝开来,以人身为墙,仿佛隔绝出一个世界。
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人缓缓走来,气势如同排山倒海般强大,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场。
姜晚倾瞧见一双黑色金线纹蟒龙的靴子落在她眼前,她抬目,用力的眯眼,很艰难才瞧见那人的面容,她苍白的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声音,就这么晕了过去。
另一头被隔开的白家人不安惶恐的望着眼前士兵,
那些个士兵块头很大,一个都能顶他们两。
“你们都是谁,这里是白家,我告诉你们,我姑父可是当今的万户侯爷,你们胆敢擅闯,还想不想要命了。”白慕珍捂着受伤的手,怒吼着。
那些人依旧冷酷,甚至是不为所动。
王氏几人望着眼前一个个冷酷的士兵,心下惶恐不安,不知这些人是姜晚倾的仇家还是她的朋友。
可姜晚倾那么不堪的身份,有这么高调、有排场朋友吗,怕不是来寻仇的。
隔着这一个个肉墙,他们依稀瞧见,姜晚倾被人抱走,白穗也跟桂兰一行人也被带走了。
“那个白家大小姐,也一并带走。”忽然从肉墙的另意边传来了道冰冷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千年冰寒,冷如剔骨,不容置疑。
紧接着,便有士兵上前逮住白慕珍,白慕珍脸色大变:“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松开我,我姑母是侯府夫人,我姑父是万户侯,你们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姑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像个疯子般大吼大叫,拼命挣扎,但冷酷的士兵们根本没有丝毫动容,粗鲁的拽着她离开,因为挣扎得太过用力,乃甚至鞋都掉了一只。
“珍儿……”王氏着急,下意识追过去,却被百里拦住。
“白夫人,先别担心你女儿,你们是生是死,还是要看我家主子如何发落。”话落,百里离开。
王氏怔怔的望着眼前浩浩荡荡的队伍,她猛地往后跌了个跟跄,差点没站稳:“那、那些人是谁……”怎么能出动这么大的阵仗。
“似乎是军队,姜晚倾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白福耀也震惊不已,“珍儿被他们带走了,不会出事吧。”
“现在最担心的是二丫头的命保不住也就罢了,也牵连到我们,这些人看着就不好惹。”白老夫人忧心忡忡。
王氏拽着一丝理智立即命令:“快、快去侯府将白雅找来。”
* *
凤南靖将姜晚倾抱上马车,他想将少女能放下,但怀中的少女似乎很难受,一直揪着他的衣服,惴惴不安,两条细眉蹙着。
“姜晚倾?”
听到熟悉的嗓音,姜晚倾秀眉动了动,似乎很艰难才张开双眸。
“我是死了吗?”她呢喃,头脑不清,嫌弃的嘟囔,“我怎么连翘辫子都要看到你这张死人脸,真倒霉。”
凤南靖拧眉:“本王救了你,你还觉得倒霉?”
“难道我还不倒霉吗?我就只有花芽了,可你还偏偏冒出来跟我抢孩子……”姜晚倾意识不清的嘟囔,忽然抬手抚摸他的脸。
她的手挺脏的,沾着漆黑的灰烬,带着一股焦味,可凤南靖也只是皱了皱眉,有严重洁癖的他居然也不推开。
少女的手很柔软,虽带着一股焦味,但并不难闻,柔柔软软的,像是棉花,触感又似最上等的绸缎。
平日胡蹦乱跳、古灵精怪的人,此时却虚弱得仿佛只剩一口气,凤南靖心软了,甚至是疼惜的:“你在忍忍,很快就到王府了。”
姜晚倾意识不清,却懵懂的望着他傻傻的笑,可下一秒,她却忽然朝凤南靖扑过去,两人都一同倒在了车间。
少女突然一口就朝凤南靖的脸咬去,凤南靖避之不及,但及时转了脸,少女的这一口便咬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咬可真狠,直接就见了血,如此了还不松口。
凤南靖神色铁青:“松口”
姜晚倾出奇的听话,居然还真的松口了,那黝黑的小脸笑的娇憨,傻傻道:“哼哼,让你欺负我。”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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