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眸光看向远方,“你亡妻的家人可有眉目?”
花月摇头。当初张小的事情过后,她也算小有名气,但是她却没有答应去大理寺,而是还在清水县衙做仵作,他问她原由,她只说亡妻虽然是难产而死,但他们夫妻相爱的时候,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找到自己家人,所以现在即使她不在了,她还是要为她答成心愿。
胡诌的事实是,她刚开始也回到她穿越回来的棺材处,可是却没有什么发现,想要赎回那当掉的玉佩,也被告知有人早就买走了,无奈只好打着亡妻的幌子,一年年的寻找,只不过一年前就放弃了,原因有三。
一,当年她叫人蹲守的第一年好不容易有个给她烧纸的,她忙不跌上前问,“你可认识这坟里的人?”
那人面色一白,“不好意思。上错坟了。”
第二年,没有等来上坟的,却是等来一群盗墓的,她气的崩溃了,当即就把那群人打的哭爹喊娘,随后留下一句话,“竟然敢盗老子的墓,活的不耐烦了。”
那群强大盗听到老子两个字,双腿都是酸软,只在地上费力爬着,“鬼啊!”
她当时才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脸,“忘记了,今天化妆太浓,倒是可怜他们,污了他们眼睛。”
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也就是今年她连人都看不到一个,再次一看,墓塌了,还成了平底地,她仰天长啸,看来是老天爷的也懂得自己的意思了。
二,她当年想要查询原主的身份,主要还是想知道是哪个混蛋的仔,现在随着母子情分越来越浓,她都有些怕那人找来,抢她丑丑。
三,她当时还留有想要穿回去的想法,所以才会在那里死守,现在看来都是梦幻泡影了,还是好好活在当下。
“你可有什么线索?”祁玉又问,花月眸色闪了闪,方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轻轻展开,指了指上面还算清晰的痕迹,“这个就是当年亡妻留下的唯一东西的……图样。”
祁玉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似乎在思考什么,花月却悄悄的偷看他一眼,而后用袖子掩面,继续说道:“当年也怪我自己,家乡遭了饥荒,我一个人带着睿儿,时常食不果腹,所以无奈才当了亡妻遗物,若不是后来遇到义父义母,想必现在一家人都只有在阴间团聚了。”
花月一边说着,还顺便挤出几滴眼泪,祁玉再不敢问,只无奈递过一张白色方巾,扭头给她,“逝者如斯,花仵作还是要想开一些。”
花月抽抽搭搭的接过,收拾一番,而后正了正声音,俨然是正经模样,“其实这些年我也在找那枚玉佩,不过没有一点消息,彷如销声匿迹了般。”
祁玉嘴角抽了抽,刚才那个期期艾艾的花仵作,他可是看不懂了,简直和那市井女子一样,哪里还有半点他记忆中面对尸体严肃认真的模样,常言说女人变脸如天,难道有些男子也是。
抬手接过花月手里的纸,仔细看了看那花样,上面俨然是一个云纹图样的玉佩,他挑了挑眉,恍惚在哪里见过,不过面上却是没有一点表情,只问,“是什么样子?”
花月想了想,“应该是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