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说随太后娘娘去吗?
不是不管太后娘娘了吗?
这怎么还…
果然,陛下就是口是心非吗?
成月觉得自己真相了。
太后满意了,自然是高高兴兴回了宫。
唯一的缺憾就是,长公主殿下不愿意回来。
没有长公主殿下的皇宫,就好像少了一份鲜艳至极的亮色。
也是,先帝的那些后妃们除了如今的太后娘娘,其余死的死,疯的疯,不是殉了葬,就是托娘家的关系偷偷跑出了宫。
现下放眼望去,偌大一个后宫,竟是连一个后妃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这一路上。
成月差点被惊掉了下巴。
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该有的礼节一分不差。
将太后请入永寿宫,飞快回御前复命。
帝王的书房是极致的奢华。
入目是白玉玛瑙,精瓷美器。
“陛下,太后娘娘已回宫了,您看,是找个什么时候去请安呢?…”
“宫里无趣,将先帝搭的戏园子修缮好,请她去听听戏。”
成月一听,就知道自家陛下是岔开话题了。
请安?
让一个暴君?
天方夜谭。
于是无奈躬腰,“喏。”
鱼凉批着折子,精致绝伦的眉眼紧紧皱着,笔端的力度微微加重。
头也不抬。
“你可是有何不满?”
成月一惊,“奴才不敢!”
鱼凉微顿,从如山的折子中微微抬眼,眸光明明灭灭,幽暗如潭。
“方才朕批折子,其中有许多是催朕纳妃的,你说——”
“朕当如何?”
这下子,成月算是知道为何自家陛下会对太后娘娘这样的态度了。
成月算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心里清楚自家陛下的难处,虽顾忌着天下悠悠众口,可一来二去成了个暴君,也的确失当。
自家陛下对那些美人儿从提不起兴致来,不是把人活剐了做成人彘,就是道道大刑折磨。
成月每每看着那些美人儿的惨状,纵是自己一个阉人,看着也于心不忍。
那些个美人儿,哪个不是花容月貌风姿迤逦?陛下纵然不是个男人,留下来当个摆设看着也养眼啊。
成月早在心里头为自家陛下盘算好了一切。
美人儿摆在那,就算陛下自个儿上不了阵,还有影卫不是?总好破了陛下不能忍人道的风言风语…
至于开枝散叶,在皇室宗亲里头抱两个来顶上,来一招瞒天过海,谁又能知晓?
只可惜,…成月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自家陛下傻呀,脑子转不过弯儿,总以为留下一两个嫔妃,身份便要暴露。
这种情况,若是长公主殿下回来了,怕也拉不回陛下的倔性。
毕竟公主殿下也是不知道陛下的身世的,自小娇宠着,丝毫不知自己这“皇弟”竟是被他们的母后瞒了身份,一瞒就是整整十八年。
原先碍于身份,身为皇子的陛下并不敢与长公主殿下多亲近,一来二去姐弟二人便也生疏了,更别提这三年,公主殿下从未回过皇宫,那点子血缘关系,早不知淡成如何了。
陛下突然提起长公主殿下,到底是为何?
难不成想借公主殿下拉拢一位得力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