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式宫廷风的卧室里,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屋内昏暗一片,电话棚顶下的浅橘色水晶吊灯精美绝伦, 夜晚开灯时犹如繁星随着瀑布倾泻而下。
柔软的大床上, 静静躺着一位容貌冷艳的女人, 乌发红唇, 那双向来盛气凌人的杏眸紧闭,熟睡的她多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乖巧。
她是被唇上的触感乱醒的, 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含笑盯着她。
“醒了?”沈承晔挺起后背, 端起床头柜上的粥,用汤勺搅了搅, “要是这样还不醒的话, 我可能还得想点其他招呢, 再不醒的话粥就要凉了。”
温穗岁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随着她的动作,“哗啦哗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抬头一看, 自己白皙的手腕上竟然多了条铁链!
她难以置信,急忙掀开被子, 纤细的脚踝处果然也被锁上粗重的脚镣,周围那一圈还挂着铃铛,只要她一有风吹草动, 便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沈承晔!”
“这是哪?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得了失心疯吗?把它给我解开,现在立刻马上!”
“喝粥吧,都要凉了。”沈承晔置若未闻, 舀了一大勺粥放到她唇边,想喂给她。
温穗岁胸口不停起伏,只看一眼便狠狠推开:“你是聋了吗?没听到我说话吗?!”
滚烫的粥洒到蓝色被褥上,瞬间晕染一片,还有一些飞溅到温穗岁手指上,沈承晔眉心微不可查地蹙起,放下汤勺,抽出纸巾弯腰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擦拭。
“为什么要解开?碎碎是不喜欢这个镯子的样式吗?这可是我特意托人打造的,戴的时间久了也不会疼。”他唇畔噙笑,掀眸近距离注视着她,轻松的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手镯样式确实精致,胭脂粉带着细闪熠熠生辉,金色的花纹底托上坠着一颗珍珠——如果忽略它连接的铁链的话。
她当然会喜欢,前提不是自己被锁着!
“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先把这个铁链解开,屋里好黑,我什么也看不清,你把灯开开,几点了?”她放软语气,双手握住他的手臂祈求道:“婶婶,嗯?”
“解开你不就又跑了吗?又想抛下我,我好不容易才把碎碎找回来,你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沈承晔起身把纸团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打开自动窗帘,刺眼的阳光洒满房间,空气中弥漫着金色,温穗岁回过头,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
听到他的话,她磨了磨后槽牙,立刻翻脸:“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松开我!”
她用手使劲去拽铁链,把铁链拽的哗啦作响,仍旧毫无用处,气恼地把枕头砸向沈承晔。
沈承晔抱住枕头朝她走过来,大掌擒住她的双臂推到头顶,猛然把她压到床上:“我这么爱你,为什么总想着逃跑呢?”
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温穗岁杏眸圆睁,将脸瞥到一旁不看他。
沈承晔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既然碎碎食言了,那我就只能把你永远的锁起来。”
缓缓垂下眼帘,大掌伸向她的小腹:“说不定这里已经有我们的结晶了,你说是吗?”想到一个酷似她的小孩喊自己爸爸的画面,他忍不住弯起一抹弧度,凉薄的眉眼也染上温度。
温穗岁红唇倔强地紧抿,一言不发,眼底满是对他的恨意。
“喝粥吗?碎碎不喝的话,我可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喂你了。”
话是这样说,可他根本没给她选择的机会,直接把她扶起来拿起粥喝了一大口,俯首扣住后脑勺便就着唇渡给她。
温穗岁拼命挣扎,双手抵触地捶打他硬朗的胸膛。
忽然,她停止挣扎,沈承晔眼眸里的暴戾退尽,以为她终于接受自己,动作也变得眷恋缱绻,下一秒,她就趁其不备,张开嘴巴,毫不犹豫地生猛咬住他的唇。
沈承晔闷哼一声,她推开他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给我滚!滚出去!”她攥紧拳头,杏眼几欲冒火。
沈承晔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可他却低低笑出声,薄唇还挂着血珠,伸出舌尖缓缓舔舐,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漾开。
“这味道还真是新鲜,血液交融,碎碎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我。”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既然如此,那碎碎也尝尝我的味道吧。”
猛然遏住她的下巴,温穗岁半张小脸被捏得几乎变形,疼得泪花瞬间溢出来。只见他修长的双指抹掉血液探入她的小嘴里,她错愕不已,立刻挺起舌尖想把他推出去。
可这样反而给了他为所欲为的机会,沈承晔勾动她的舌头恶劣地肆意翻搅,她的下巴被擒制着,这次连咬他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他为所欲为,涎水从完全合不拢的嘴角淌下来。
“唔…唔唔!”
看着眼前**的一幕,沈承晔愉悦地眯起狭长的桃花眸,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她,将手指从她口中伸出来的时候,甚至还拉出一道长长的暧昧银丝。
“甜吗?”他饶有趣味地问。
现在的他像极了当初温穗岁被他救下后的恶劣又矜贵的模样,原来从两人重逢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伪装,伪装自己的本性。
温穗岁稍稍平复呼吸后,双手揪住他的衣领,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铁链响动,两人的位置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扬手就想再给他一巴掌,却被沈承晔先一步制止在半空中。
“我不是教过你吗?同样的招数,不要在同样的人身上用第二次,没有用的,因为对方早就有所防备。”他道。
温穗岁冷冷扯唇,用左手猝不及防地扇了他一巴掌,动作又快又狠,房间里响起清脆的声音。看着他微怔的表情,她讥刺道:“第二次?没用?”
沈承晔脸颊瞬间泛红,却垂头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轻轻往她的掌心吹气:“疼吗?”
温穗岁神情难看地抽回手,忽然松开他坐到床上:“装什么装?要么给我松开铁链,要么滚。”
“是碎碎先想要离开我的,总得有些惩罚才公平。”沈承晔坐起来,伸掌想要揉她的脑袋,却被后者冷漠避开,他顿了顿,然后自然而然的收回手,整理着自己衣领的褶皱,“碎碎不想喝粥的话,我再给你做别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粥抬步离开,门刚关上,温穗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层林叠翠和豪华的别墅,她回头大步流星地走到衣柜前打开,在里面翻出自己临走前偷藏起来吃了一半的避孕药盒。
这里不是丽景江南,而是世贸托尔斯泰庄园!
——她回到了沪市!
温穗岁绕着房间走了一周,发现这个锁链最多能让她在房间里自由行走。身上的一切通讯设备都被收走,桌上也没有任何尖锐的物体,就连花瓶也被收起来,她用力拉扯铁链,狠心撞向墙上……然而除了手腕传来一阵余震外,都只是徒劳。
边桌上浪漫地摆放着白芍药样式的复古留声机,她愤怒地把它砸到地上,连同沈承晔的汽车模型和自己梳妆台上的一切物品,全都摔碎,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楼正在汇报这些天工作的文助理停顿片刻,扶了扶眼镜,看着厨房里为温穗岁洗手作羹的男人:“温小姐这……”
“不用管她,一会找人去收拾就行了。”沈承晔面不改色道。
卧室里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完,仍旧没有人进门查看情况,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她锁在这里。
温穗岁坐在床上,抱着双腿,右手插/进头发里抓住,蜷缩成一团。她眼尾发红,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自己和沈承晔的过往。
什么英雄救美,什么会永远守护她,全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他另有所图,猎人为她精心设计了一个牢笼,而她全然不知,还傻傻地把自己的真心送出去……她那么相信他,他怎么可以!
温穗岁脸上挂着笑,揪住胸口的衣服,痛苦地呜咽出声。
因为之前在帝都停留太久,沈承晔回到沪市后需要处理的事务骤多,每天分身乏术,中间还有一段时间飞去国外商议合同。
等他回来时,佣人告诉他温穗岁这五天滴水未进,他摁压发胀的太阳穴:“我去给她做,你去给辣椒喂肉。”
脱掉大衣和毛呢马甲交给旁边的佣人,他卷起袖边,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随手将腕表搁在桌子上便走进厨房做饭。
考虑到现在是晚上,她又多日没有进食,除了番茄鱼和椒盐海虾外,还给她炖了鲜虾粥。他端着色味俱佳的饭菜推门而入,温穗岁背对他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卧室里的摆设被她砸碎后,又换了一番新的,看上去和之前毫无差别,可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无形之中发生了变化。
他走到床边,把食物放到床头柜上,弯腰伸手推了推她:“碎碎,吃饭了。”
温穗岁置若未闻,他道:“我知道你没睡,谁睡觉还开着灯?佣人说你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不饿吗?再怎么闹脾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撒气,先把饭吃了。”
“我给你做了番茄鱼、椒盐海虾,还有鲜虾粥,都是你喜欢吃的,或者你想吃别的,告诉我,我给你做。”
“……”
床上的人仍旧没给他回应,他烦闷地扯掉领带,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少了几分白日里的理性,此刻的他吊着狭长的桃花眸,慵懒又危险。
俯下身,长臂撑在温穗岁两侧,他启唇含住她的耳垂吮吸。温穗岁长睫轻颤,他的吻逐渐放肆,把她的身体摁正,用力扯开外套连带着衬衣领口,牙齿咬开她的肩带,强势地在上面烙下点点红梅。
大掌探入被窝,顺着衬衣下摆探进去,终于在他冰凉的掌心贴近她细腻的肌肤的那一刻,温穗岁呼吸紊乱,酥麻而奇痒的触感宛若电流般传遍四肢百骸,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再也忍不住掀开眼猛地推开他。
沈承晔站直身子,单手背后,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拇指,似乎是在回味刚刚的触感。
“不装了?”他道。
温穗岁脸色潮红,撑着床坐起来,拢起自己被扯乱的衣服,面无表情。
“怎么总是这么让人不省心呢?没了我可该怎么办。”他坐到床边,端起鲜虾粥拿勺子搅了搅:“喝粥吧,看看你,我不在家这几天脸都饿瘦了。”
温穗岁不屑地瞥了眼他手里的粥,然后收回目光。
“还是说,碎碎想让我用我的办法喂你?”沈承晔语调斯理。
见她不语,他便当她默认,仰头喝了一大口粥,陡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就着唇渡过去。温穗岁故技重施死死咬他,嘴唇到处尝到鲜血的铁锈味,可这次沈承晔却没有退开。
他眸色狠戾,紧紧掐住她纤细的脖颈,随着力道加大,温穗岁脸上血色消失殆尽,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不自觉用手去掰他粗壮的手腕,被迫松开齿关,再也没有力气咬他。
沈承晔却借此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就着腥甜的味道,在她温热的小嘴里攻略城池,翻搅吞噬着蜜液。
着锁链被摇晃发出的响声混杂着水啧声回荡在卧室里。
温穗岁脑海中的意识几乎快要荡然无存,窒息的痛苦在肺部蔓延开来,眼前一片混沌,双腿乱蹬,身体徒劳地挣扎痉挛着,痛苦与快感在身体上来回冲刷轰鸣,几欲要达到巅峰——
终于,在她以为濒死的前一刻,他松开了她。她奄奄一息,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在顿了几秒后,宛若宕机重启,骤然大口汲取新鲜空气。
她的身体竟然在这种情况下……!
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她攥紧拳头,像只炸毛的猫咪,遽然起身抓住他的手臂,发/泄般狠狠咬了上去。
沈承晔神情平淡的没有丝毫变化,任由她撕咬着自己。
被痛恨蒙蔽双眼的温穗岁完全失去理智,松开沈承晔时,他的小臂已经血肉模糊,本就体无完肤,现在又增添一道伤疤。
“咬够了吗?或者还要继续?”他含笑注视着她,也不收回胳膊。
温穗岁眼球上翻,磨着后槽牙,一脚踹向他的膝盖,趁他承受不住单膝跪地时,飞快起身用铁链从后背勒住他的脖子交叉,狠狠一用力。
两人之间转瞬变成温穗岁绝对掌控,她居高临下,俯身贴着他的鼻尖,恶狠狠道:“钥匙!”
发出的声音格外沙哑,犹如几百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
沈承晔面色涨红,脖颈上青筋暴起,被迫仰起头颅望向她,温穗岁稍稍退开。只见他用劲扒着铁链的手指忽然一根根松开,转而颤抖着捧住她近在咫尺的小脸。
“不可能!碎碎不如……杀了我,否则就只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他一字一句,幽暗深沉的瞳孔里翻卷着阴郁偏执,和浓浓的占有欲。
分明性命在她手里,可他却有恃无恐地低低笑出声,温穗岁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又或许,她从未了解过他的真面目。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话音未落,她感到胃里一阵翻山倒海,松开他便往厕所飞奔,抱着洗漱池吐了个天昏地暗。
沈承晔捂着脖子喘气,恢复些许体力后便走进厕所替她拍着后背。除了一开始吐出的粥,温穗岁剩下吐出来的全是黄色的胃液,沈承晔看着她的反常:“都说了让你别拿自己的身体置气,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温穗岁用水冲嘴,他喜出望外地伸手想摸她的肚子,却被她侧身躲开,“……你在做梦,我前两天才来过姨妈。”
“放我走。”她道。
“无论你问多少遍,我都只有那一个答案。”沈承晔道,“所以,别再说这些让我不高兴的话了,嗯?”
温穗岁猝然爆发,一把推开他嘶吼道:“那你就去死啊!”
沈承晔看着她痛恨自己的模样,微微一怔:“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恨死你了!”
一阵痛苦撅住了他的心,他紧搂住她,仿佛要融入骨血里:“我不信!碎碎,为什么总是要说这些违心话?我爱你,你也爱我,不是吗?”
温穗岁感受到他体内透出阴寒怒气,令人颤栗,她拼命扭动:“你闭嘴!你根本就不配说这三个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找凌雅雪校园暴力我!就应该放我离开!”
“一想到我曾经爱上过你这样的人,和你有过肌肤之亲,我就觉得恶心!”
她的话像是一把闪着金属光泽的利刃,直直戳进他的心脏,刺得他鲜血淋漓。
“倘若我偏要以爱之名束缚你呢?”他语气中藏着一抹固执,松开她走到外面,拿起带来的菜肴,路过她时淡淡道:“不想吃的话,就别吃了。”
“砰!”
房门重重关上,卧室里又只剩下温穗岁一个人,她再也伪装不下去,脱力地松开洗漱池,缓缓跌坐在地,眼神空洞,分明没有说任何话,却无端令人感到一股巨大的悲伤。
接下来的时间,温穗岁再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也依然不肯吃饭,沈承晔第二天为她找来药膏放到床头,她也没用,整个人日渐消瘦。直到这天,沈承晔出国,她躺在阳台的摇椅上轻晃,透过天窗渴望地注视着外面的艳阳。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万物复苏。鸟儿自由自在地盘旋天空,累了便停在高高的枝头,清脆悦耳的曲子从喉咙里溢出。
后头传来动静,房门开合,她也只以为是沈承晔回来了,毫无反应。
颀长的黑色阴影将她虚虚笼罩,温穗岁抬头看见的却是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你是谁?”她的五指悄无声息地握住铁链,杏眸充满警惕,打算将他一击拿下。
顾闻舟摘下墨镜,握住她的肩膀:“碎碎,你果然在这里,沈承晔对你做了什么!”
“顾闻舟?”温穗岁眼底划过一丝错愕,“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混进来的?”
他和平日里截然不同,大背头,修身的西装显露腰身的同时,也将他修长的双腿展现出来。分明是正装,却因为他的不羁,被穿出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你先跟我说,是沈承晔把你囚禁在这里的对吗?你的脖子……”
虽然脖子上的手指印已经浅淡很多,但因为她皮肤白皙,看上去还是格外刺眼。
顾闻舟想伸手触碰,却被不动声色地躲开。
他仿佛没有察觉出她的疏远,眉心紧拧,牵起她的手盯着粗重的铁链:“你消失这么久,电话打不通,其他人也联系不上你,沈承晔又突然回到沪市,我就猜到……他果然不会好好对你!”
他试着双手握住铁链狠狠用力,铁链仍旧纹丝不动。
“没用,他计划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这是他特意定制的。”温穗岁道,“你来看我笑话?”
“我来救你出去。”顾闻舟冷静道:“你想办法让他把锁链给你解开,然后在三号去平嘉树被锁的地方,剩下的交给我。”
“三号?”她被锁在这里太久,没有通讯设备,连时间都不知过去多久。
意识到这点,顾闻舟心底怜惜更甚,压下翻滚的戾气,摸着她的脑袋:“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让我相信一个曾经抛弃过我的男人,不如相信一条狗。”
“那你就把我当狗好了,反正你在心里已经骂过我无数次狗男人了。”顾闻舟漫不经心道。
温穗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没想到还真是啊?”他“啧”了声,报复性捏了捏她的脸。
温穗岁刚想说话,外面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瞳孔微微收缩,从摇椅里弹跳出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沈承晔回来了,快走!”
出去的门就只有一个,跳窗的话下面又有那么多保镖,顾闻舟道:“你想让我往哪走?”
温穗岁环顾四周,神情焦灼,他却饶有趣味地挑眉道:“你这样让我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明明还什么都没做。”
“你还想做什么?”温穗岁横眉怒目。
而此时沈承晔已经走到四楼,佣人恭敬道:“先生。”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房间门口,骨节分明的大掌按下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