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眼睛眯了起来,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武功竟然不在他之下,两个人对峙起来竟然不占丝毫上风。
“小笙不要恋战,我们的时间不多!”萧聆心里怒火如炎,可是此时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便无法与萧笙并肩作战,尤其是刚刚那一泼冷水,此时她感觉到身体由里而外的颤抖,那种寒冷感似乎已经侵蚀了到了她的每个毛孔,她手里的寒锋在袖子里泛着凛凛寒光,她要等待,等待着必杀的一击。
萧笙与黑衣人两两相对,彼此身上的戾气在刹那间消失不见,萧聆知道此时才是高手对决的最高境界。
“来吧,生死只在这一回合。”萧笙负手而立,脸上一派淡然,他轻轻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萧聆,刚刚他便发现姐姐的身体好像出现了问题,不管怎么样,此时他都要赢。
“看来你们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黑衣人完全不将萧笙二人放在眼里,“若是你们应下刚刚我提的条件,与我签下契约,本尊不但会给你们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还会让你们永享被人仰视的尊贵。”
萧聆坐在一边轻轻冷笑,萧笙也是冷哼一声,他是傻的吗?想要招安他们也得看看他们与司南之间的关系,难不成他认为自己所给出的条件足够影响他们之间的情谊不成?
“怎么?本尊给你们提出的条件你们觉得不满意?”
萧笙手心翻转,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凛凛寒光将阴暗的屋内闪亮,黑衣人帽檐下的眸子半眯,身上竟开始散发出骇人的杀意,“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便永远的留在这里吧!”这时他似乎已经认定萧笙和萧聆已经是死人一般,本来还压着说话的声音,竟然已经不再继续演示。
“这个声音……”萧聆心中一惊,目光移到黑衣人的身上,心里像是炸了锅一样的五味杂陈,“不会的,不会是他的!”
“少废话,来吧!”萧笙将剑拉回身前,剑指直指黑衣人道。
大战一触即发,萧聆看着剑拨驽张的架势,激动的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确定一个那个黑衣人的身份是否是自己所想,“慢着……”
萧笙不解的看着姐姐,明明刚才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奈,怎么此时又似改变了主意?
“怎么?这位姑娘看起来已经改变了主意?”黑衣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着痕迹的嘲讽。
可是萧聆像是根本没有在意似的,踉跄着走到他的面前。
“姐姐……”萧笙眉头紧皱,什么情况?难道姐姐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十分危险吗?
萧聆并未回头,只是伸出手掌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黑衣人看到萧聆的眼神,里面含着丝丝荧光,那种感觉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想他也是不喜与女人近距离接触,见萧聆向自己靠近,不禁微怒道:“女人,你可知道再近些的话,本尊的怒气不是你能承受的吗?”
萧聆站住脚,从腰间取出一块漆黑如墨的令牌,递到黑衣人的眼前,“你可认得这个东西?”
黑衣人从萧聆将令牌取出来的时候便被目光锁定,“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他的声音愈发的冰冷,即使在炎炎的夏日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你是不是觉得我手里的这块令牌是伪造的?”萧聆将令牌又向前送了送,道,“我想此时你的身上应该也有一个与我这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吧,若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拿去对上一对,看看我的这块是不是有所出入。”
黑衣人迟疑了半晌,还是将令牌接了过去,仔细对比之后,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萧聆却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渐渐消退下去。
“你究竟是何人?”黑衣人置疑的问道。
萧聆身体的寒冷之感已经退却,此时她感觉全身热得厉害,连脑袋也昏沉起来,她保持着一丝冷静,淡淡的说道,“北厉原,若是我说你我曾经有过生死之交,你可信得?”
“他是北厉原?”萧笙不敢相信的看着黑衣人,刚刚他确实觉得眼前的男子似曾相识,此时萧聆道破了他的身份,他才顿觉刚刚的感觉是什么,原来是他。
“呵呵!”黑衣人刚刚还感觉这个女子或许身份特殊,没想到原来是脑袋似乎不太正常,不过从她已经认出自己身份这件事情看来,不管他们二是否答应自己所提的条件,都再也不能留下活口。
萧聆看着他身上再次浮现而出的杀意,知道自己所讲的事实并不能让他信服,想想也是,换做是自己怕是也不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咳咳……”萧聆咳嗽了两声,看来她一定要提出具有说服力的事实,否则恐怕萧笙一个人还可以逃出,自己说什么也是无法离开的了,可是要怎样他才会相信呢?
“这件事情本尊自会查清楚,看来你们今日到也不必离开了。”北厉原眸光一凛,对于眼前的萧聆已经起了杀意。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萧聆捂着嘴又咳了起来,“但是我可以证明我所说的是真真切切的!”
“哦?”北厉原没有想到萧聆已经死到临头还有花样,看来陪她玩上一玩似乎也算不错,“只要你可以证明的话,今日我便放了你们。”
萧聆身子一晃,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腿一软便要摔倒。
“姐姐!”萧笙收了剑,已经顾及不了眼前的北厉原,伸手将萧聆扶住拥到了怀里,“姐姐,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再这样怕是身体会有大碍。”
萧聆的脸色愈发的惨白,可是她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她将目光再次落到北厉原的身上,道,“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只说一次,至于你相不相信那便随缘吧。”
萧笙扶着萧聆来到桌边坐下,看着北厉原眼中散发出毫不掩饰的怒意。
“我与你相识是确实无虚之事,只是并不是在这处空间之中。”萧聆的记忆一下子回溯到了几年前与北厉原相识的那一幕,口中所言之事便缓缓述出……
“就是这样,你便是北厉原,只是在另一处空间之中的他而已。”一口气说完,萧聆已经连睁眼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你若是还不相信我所言之事……不如你取出你身上的那块令牌……两处空间相同之物相遇……只有一个结果……”萧聆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什么结果?”此时换做是北厉原无法淡定,该死的,刚刚萧聆在讲述这个荒诞无稽的故事时他竟然差点便相信了。
萧聆勉强撑起眼,身上颤抖得越发厉害,“结果……便是……其中一块……消失不见,因为不同空间之中相同之物是不可以……咳咳……不可以相遇的。”话刚刚说完,萧聆再也支撑不住,在萧笙的怀中昏睡了过去。
“姐姐……”萧笙摸了摸萧聆的额头,烫得吓人,“北厉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找大夫?”
萧笙在吼什么,北厉原根本没有听到,刚刚萧聆所说的一切虽然荒诞,却是却令人想要试探一番。他从怀中取出自己的令牌,两块令牌竟然出奇的一致,轻轻将两块令牌放在一起,自己刚刚取出的那只竟然淡淡的消散直至完全消失。
北厉原回眸看着已经昏迷的萧聆,心下的震惊是不言而喻的,她所说的都是真的,难道在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世界真的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成?
“你现在还不相信吗?”萧笙将萧聆抱了起来,不顾及北厉原是否会突然袭击,转身向外走去。
“主子,你就这样放他们离去吗?”一个暗卫从窗外飞身进来,站在北厉原的身边轻声问道。
北厉原将头上的头篷掀开,露出了他那英挺如神的容颜,他眯着眸子看着萧笙离去的背影,半晌也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就连一向杀伐果断的北齐国之太子也失了判断。
“主上,属下去将他们抓回来!”
北厉原伸出手,“下去吧,本王另有打算!”他看着手心那块萧聆递到自己手中的令牌,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暖意。
司南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他明明知道萧笙与萧聆拥有足以自保的能力,而且他也希望尽快将另一波势力从暗中拉于明面,但是内心里不安的情绪却是久久无法平静。
“皇上!”不知哪个殿里的宫女走到司南面前跪下,手中托着一份密函呈上,“刚刚宫外有人传进一封信,说是一定要皇上亲启才可,禁卫宫统领觉得事关重大,所以奴婢……”
司南感觉这个密函事关萧笙萧聆,他没等宫女说完,已经将密函拿了起来,宫女低着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密函上空无一字,司南感觉自己可能中了埋伏,此时不是自己可以承受被算计的后果,萧聆还在等着他,所以他暗中将萧聆送给自己的百毒丹藏于手中,趁着宫女没有注意的时候吞了下去,百毒丹入口立即清凉化水流入腹中,刚刚升起的那种灼热消失,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