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迷雾重重,司南已经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巧合还是早已经被人算计进了陷井。
“皇上,你没事吧!”小宫女刚刚还是一副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模样,待司南的目光有些茫然时,她已经抬起了头眼神里少了一丝敬畏之色。
司南冷冷的哼了一声,步伐显得有些摇曳又走回书房。
“看来司南已经中了我们的百毒散!”张壮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小宫女的身边,眼神里哪里还有初见时那耿直的神色?
小宫女低头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她真实的样子竟然是秦瑶身边的贴身婢女——细雨。
“祭司大人何时可以出关?”张壮那阴狠的模样在细雨的面前竟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狼狗,就差伸出舌头哈嗤哈嗤。
细雨比前两天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脸色也有些腊黄,她鄙夷的看了一眼张壮,轻蔑的说道,“祭司大人的事情也是你这样的小喽啰能打听的?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便罢了,不要填了麻烦,到时祭司大人怪罪下来可别说我保不了你。”
张壮缩了缩脖子,低首不再言语,细雨虽然身份只是一个婢女,但是人家的主子可是谁也得罪不起的。
“你在这里守着吧,若是司南毒发之时,立即去祭司殿里寻我,而且在这期间里万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你可记得?”细雨看着紧闭房门的书房,眼中不知道在计量着什么。
“属下明白!”张壮抱拳道。
细雨点了点头,转身向着祭司殿的方向走去,秦瑶已经闭关七个日夜,换做以往,应该早已经有了出关的迹象,可是这一次却连丝毫的动静都没有。
怀着满腔的心事细雨失神的回到了祭司殿,匿大的殿落之中所有熟悉的景物好像随着秦瑶越来越频繁的闭关而显得阴郁森冷,就连记忆之中来回过往的奴婢下人们也都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隐约还记得小姐在闭关之前无意的言谈之中提及,这一切的一切都缘之萧聆来到鬼密国……
回到了秦瑶闭关的殿室,细雨站在暗门之前半晌,清澈若泉的眼眸细看之下已经暗潮涌动,她轻轻抚摸着看似墙壁的暗门,幽幽的说道,“小姐,若不是萧聆将皇上的神魂勾了去,想必那个男人是你的良配才是,奴婢自小跟着您,知道您此生无法在感情上有所结果,可是若是他真的爱您,与您同携此生想必也是虽苦犹甜吧!奴婢眼睁睁的看着您因为这个鬼密国最为尊贵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抢走,心下十分不愤,所以……所以若是得不到的话,您舍不得,奴婢替您舍下,哪怕日后您出关之时震怒,细雨愿用自己的性命来赎罪……”
鬼密国近期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仙家,原来平静祥和的城池商贾其乐融融,而最近半月有余,家中不是无故丢失了孩童便是有妙龄未嫁少女不明失踪,城中百姓叫苦连天,可是司南因为自己的事情兼顾不睱,对于城中接踵而至的百姓怨言却是一概不知。
司南平日里从来没有卧床午睡的习惯,可是不知道那个宫女给自己下的是何种毒药,虽然吃了百毒丹,可是身体还是感觉无力,体内似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寒流不断的在自己的经脉之中流窜。
“主上……”黑寂出现在书房之中,看到司南一脸惨白的躺在靠椅之上假寐,便知道宫里出了事情,若不是白寂守在慕容温雅那里还算平静,他也决不会想要回宫看看此时这边的状况,若不是这样,恐怕司南真的在宫里出现了什么意外都没有人知晓。
司南听到黑寂的呼唤,勉强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睛赤红一片,就连黑色的瞳孔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和白寂守着别院不能离开吗?”
黑寂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此时鬼密国城池之中的怪事一件件禀述出来,倒了一杯水喂着司南喝下,道,“现在别院那边到是没有什么动静,属下便想将这怪事讲给您听,怕是在这满是秦瑶眼线的皇宫之中,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传到您的耳中的。”
水,滋润着司南干渴的喉咙,身体上异常的燥热也有了稍稍的缓解,他从卧榻之上坐了起来,头晕得厉害,他用手不断的揉捏着太阳穴。
“主上,皇后和萧公子可还呆在宫中?”黑寂进入书房的时候只关注着司南,此时见主子好了许多,才发现没有见到萧笙和萧聆的身影。
“在这宫中,或许连一个心腹也不归属于朕了,所以在清晨之时小笙和阿聆即使被人带走,朕也没有办法送个信出去,没想到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情,竟然都没有可信之人。”司南冷笑了几声,气息有些散乱,“不过以小笙和阿聆的能力,那些人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
“主上,眼下城中百姓已经苦不堪言,怨声载道,不知道可有什么法子将百姓心中的怨气化解?”黑寂警惕着四周的环境,刚刚他刚一进入书房之中,便已经发现了潜藏在暗处的那道暗线,那处暗线应该已经潜藏在书房不只一日,从他内敛的气息和似有若无的呼吸来看,应该是个功夫与司南不相上下的高手,若不是他懂得术法这样的异能力,还真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与他一战。
司南也发现自己一直感觉到的那道目光消失,知道一定是黑寂来时已经将他暗中解决掉了,才放下心来说道,“大祭司殿那边可有秦瑶的消息传出来?”
黑寂摇了摇头,忧色冲冲的道,“这一次秦瑶那边消息很是封闭,回皇宫之前属下特意去了一趟祭司殿,虽然没有得到秦瑶出关的消息,可是却发现了一件蹊跷之事!”
“哦?”司南感觉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可以预料的范围,依照眼下的情形来看,鬼密国城中的怪事难道与秦瑶闭关有关?思及此处,就连他也不知道若是眼下的这一切都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他们几个人是否还有机会离开这处本不属于自己的空间。
“原本咱们潜伏在祭司殿中的线人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属下还擅自猜测是被秦瑶发现了端倪而除之后快,可是今日到了那里之后,发现除了秦瑶身边那个贴身丫头之外,殿中竟然空无一人,也就是说,咱们的眼线不是暴露了身份而失踪,而是这祭司殿之中着实存在着无法破解的古怪。”
司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到在密境之中母亲所言的一切,心里竟然对萧笙与萧聆的安全问题升起浓浓的不安,他按住黑寂的肩膀,凝重的说道,“黑寂,你是否可以运用术法帮我查看一下阿聆此时的位置?”
黑寂点了点头,应了下来,他席地而坐闭目凝视,很快便将自己的意识化做无数条隐形的精神之线向着四处分散而出。
司南知道此时是黑寂最为关键之处,万不可被外力打扰,否则轻则受伤,重则走火入魔,以他此时的术法程度来看,若是入了魔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虽然他此时的身体虚得厉害,可是他还是调动起体内所有的真气将自己支撑起来。
时间在此时似乎已经停止,黑寂的眼珠不断的来回转动着,司南感觉到自己甚至已经忘记了呼吸,整个人紧张的等待着他的醒来。
“主子!”黑寂捂着胸口,看起来十分痛苦的说道,“皇后娘娘好像生了重病,此时和萧公子正在城中的一家医馆之中治疗,若不是他们易了容,属下也不会如此耗费神力。”
司南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言一声,“辛苦了,你先在这里依着我的身份休息一下,想必只要你不出去的话,是没有人会前来打扰你的,我出宫一趟去看看阿聆他们的情况,正好顺便想将慕容温雅和澈儿安顿妥当之后,可以把白寂调回身边。”
看着司南从窗子离开,黑寂从怀中取出一块面具,轻轻戴在了脸上,一看之下竟然是和司南一模一样,就连神色与动作也一无二置,看起来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去做了。
司南沿着僻静无人的小径向着皇宫的侧门赶去,依他的观察,从御书房到西侧门并不算太远,而且这条小径平时是不会轻易有人从这里经过,即使这样,一路的暗哨还是三五成岗的出现,司南的心里对秦瑶更加愤慨,看来他以前还是小瞧了秦瑶这个女人的城府,早知道她会是自己前路的障碍,他便会趁着她还没有觉醒术法之前将她杀掉,可是现在所想的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如果。
终于来到西侧门,司南并没有打开门离去,因为他发现只要这扇门开启的话,暗中所潜伏之人一定会有所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将功亏一篑。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门前的杂草细长,及其人腰,虽不易被人发觉,却也无可离来的掩护。
突然,门外有西索的动静传出,司南掩了气息蹲伏在草丛之中,看着西侧门由外而内的自己开了起来。
微风吹拂,小草们柔柔弱弱的随风轻摆,暗哨之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司南盯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心下一惊,那憨厚而朴实的模样正是他在自己心腹之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守护在别苑的赵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