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枫!?”
熟悉的声音。
两年了,我们不曾相见,不曾会面。
两年了,她又长高了一些。
“是我……咳……”吼口依旧难受的要死。
“来……”她伸出手,想拉我起来。
没有拥抱,没有流泪,也没有老套的嘘寒问暖,我们都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是非之地。
使命,调令,无非是这二者而已。
她抓住我的手。
我慢慢站起身来。
然后,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嘭!”
像是非静止画面,所有的东西都停止运动,黑色的铳具,我的手臂,就架在陈的肩膀之上。
子弹出膛,穿过她那头柔顺且靛蓝的短发,刻在术士的眉目中心。
“人仰马翻”,血雾弥漫,敌人手上的法杖,和着他的尸体,一前一后,摔倒在地。
“……”
让我猜猜,那张覆盖在防毒面具下的俏脸上,是惊讶的心理,却故作镇定,眼神坚毅。
“现在,咳……我们互不亏欠了。”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呵,我就不该救你。”陈不甘示弱着。
“你会的,呼……呼。”我还在调整呼吸,眩目感渐渐消失,大脑充血真的不是个滋味,“见死不救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陈晖洁了……”
“你们的人呢?”她没有理睬我的阿谀奉承。
“这堵墙后面……”我重新拿起地上的源石铳械,靠在身后这堵奇形怪状的墙上,“你们呢?”
“都打散了……”
“……”
“那可真是走运,不是吗?”我笑了笑,“呵,陈小姐,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旧别重逢。”
“你一定不想被这把刀碰一碰。”她没理会我,略带笑意地拔出那把还插在敌人尸首上的长剑。
真的,我们很开心,只是不善言辞,只好用阴阳怪气的话语抒发情绪。
“还活着吗?小鬼?”耳机里穿来钱叡霖欠揍的问语。
“还有口气,老不死的。”
“行,生龙活虎。”他顿了顿,“一好一坏,听哪个?”
“有屁快放。”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待在那儿别动,等着被对面的增援打成筛子,要么主动点儿,穿过这条走廊,跟我们在d出口附近会合。目标就被关在那儿的警务厅里。”
“这都不是最优解,我没想错的话。”
“你想让我们把这堵该死的墙炸开是不是?用第二次爆炸声告诉敌人,我们没死,我们来找他们麻烦了,嗯哼?”
“……”
十分钟后
她像道黑色的闪电,挥出手中的剑刃,连人带枪,斩成两半,毫不手软。
“咻咻……”
那两个狙击手刚想举枪,却再也说不了话。
“啊!”又是只不知死活的蠢熊,拿着斧头向陈砍去,但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抬手后的下一秒,右臂会断然失去知觉。
再过一秒,他还会觉得吼口发烫。
直到最后,倒在同伴的尸体之上。
这种死法已经相当痛快了,相较于那些被子弹打成蜂窝煤,还在地上痛苦抽搐的将死之人而言。
这龙杀疯了……
“呼!”
她毫不犹豫地冲向下一个目标,刀尖狠狠地刺向对手的心脏,那人用手中的武器挡住了这致命的剑击,却重心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当然,那把价格不菲的铳具,命运就悲惨得多了。
“友军!”我着急地吼道,还算及时,陈少收了一张军事法庭的传唤。
“我劝你停下,老姐。”亨德里克斯的手电照在了陈的脸上,染血的枪口对准她的眉目,陈没有回避,收起刀,目光炯炯地看着这只傻猫。
很快,一个又一个亮斑从黑暗里浮出,枪下挂着的手电使得身披黑衣的士兵们原形毕露。
钱永远是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个,因为这人从来不会身着特勤团的制服。
“剩你一个了?”他走到队伍面前,按下士兵的枪口。
“字面意义上的话,是的。”陈稍加思索道。
“特勤团,钱,合作愉快。”
“……”
她还是有点怀疑,就像她平时的言行举止一样,在不明觉厉的情况下,绝不走漏风声,即使全龙门的市民都知晓陈督察的鼎鼎大名。
“呼,我还以为你这混蛋不会管我了。”我走到陈的身边,示意她来者可信。
“我是想这么做,你的命又不值钱,可惜事后,你老师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干掉我。”钱没心没肺地答道,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我们自然是跟上。走之前,老亨还不忘在我耳边似笑非笑着嘟囔。
他看看陈,又看看我。
拍了拍我的胸脯。
“红豆相思,嗯哼?”
相信我,过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