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奔跑起来。
眼前的景象开始由模糊变得清楚。
灰色,全是灰色。
乌云,地面,还有弥漫开来的灰尘。
腿不再打散,慢慢站稳起来。
可耳机里的杂音,变成了另外一人的语音。
尖锐而富有穿透力。
“地狱在等着你,钱叡霖。”
“tmd,这个杀千刀的闸总到底在说什么……”我在心里暗自咒骂着。
我们的人就在前面。
我看见,那幢建筑的门前零零散散躺着些尸体。窗户的射击孔中不断冒出刺眼的火舌。敌人的火力压的我们喘不过气。
“情况怎么样?!”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摸到前沿阵地上,因为头顶像是有张火力网格,覆盖着视野里的一切。
“没看见钱!”那士兵这么说着。
“干掉他们!”我嘶吼着,这句话像是一道人尽皆知的命令一样,烟雾弹和闪光弹形如麻雀一般被扔向半空。
致盲敌人的两秒钟里,活着的士兵都冲到了窗户之下,而接下来,又是一阵整齐的闪光弹雨,让火力点里的敌人全都变成了瞎子。
九连闪炸响的那一刻,我们便破窗而入。
时间再次变慢下来,跃入室内,我看见全副武装的敌人像是在捂脸敬礼,手中的枪械与法杖不停地走火。子弹,法术不着边际地飞舞,连着喧嚣不停的乌萨斯脏话,散落一地。
瞄准,然后开枪。
总算是安静了……
结合门口的巨响,正门也被特勤团突破了,防守大门的敌人还在痛苦地捂住流血的双目,下一秒,无数条枪线就穿破了他们的躯体。
这种成分的闪光弹,并没有按照人道主义的原则来进行制作,过量的源石粉尘能在引爆的瞬间融掉任何一双没有佩戴防具的眼睛。
“安全!”
“安全!”
“热成像!”我大吼着,盖住额头前的仪器,“三人一组,杀光这群畜生!”
“yes!sir!”
三楼的国宴厅,枪声与惨叫徐徐不停。
“轰!”楼梯间的障碍物被炸开。
如法炮制,致死闪光,然后杀掉埋伏在这里的毛熊。
“分开……”我命令着身后的两人,彻查整个楼层。
藏在房间里的敌人想打伏击,可惜头上的热成像仪不给机会。
那人躲在房间里,似乎还握着匕首,他肯定想不到,我手上的铳具是狙击与突击两用的。
“嘭!”
狙击子弹穿过墙体,仪器的显示屏上,那人的头颅溅射出一股彩色的液体,撒在墙上,和他的身体一起靠住墙面,再也没有动弹。
右边还有一个,那人的上头,也存在着人体的热能反应。
我知道,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敌人头顶的楼板炸开了,木屑与石灰四散开来,那个热源从天而降,一把尖刀刺进了敌人的胸膛。
“*德克萨斯*呢?”
“受伤了。”我言简意赅地回答着钱的问题,“目标去哪儿了?”
“地下车库。”
“要集结队伍吗?”
“来不及,诡计没得闲,那只老狐狸绝不会放过这个逃跑的机会。”
“你看起来很了解彼得维奇。”我恶狠狠地看着钱。
话里有话,这是他教我的。
“……”
“你最好告诉我,钱,你要给我,亨德,还有克莱尔一个交代。”
“告诉你什么?”
“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什么。”
“好吧……”钱耸了耸肩,就在那一瞬间,掏出了我腰间的手枪。
“嘭!”
我猝不及防地看着他飘散着白烟的黑色枪口,身后的敌人在惯性的作用下跃至半空。
“你永远都记不住,堤防身后。”他欠揍地把枪塞进我的枪套里,“时间不等人,边走边说。”
五分钟后
“我以为,呼,他会死在乌萨斯的大清洗里。”
“嘭!嘭嘭嘭!”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他没死,不仅是这样,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还在科西切的手下混的风生水起。”
“嘭!嘭嘭嘭!嘭!”
“你丢下了他?带着那群要上刑场的士兵离开了乌萨斯?”
钱不说话了,他在原地愣了愣,放任敌人的子弹与法术擦肩而过。
“我丢下的不仅是他,还有那些没有及时撤走的弟兄。我没选择回到营地告诉部队帝国背叛我们的消息。”
地下车库里,火光四射,车笛朗朗。
“我很抱歉钱,就算他是为了死去的下属才来做这种有去无回的事情,就算你依旧对他心怀愧疚,你和我还是必须杀了他。”
“用不着你来提醒……”他向掩体外探了探脑袋,却又被密集的子弹打了回来。
“md……”那男人牙关紧咬着,“你以后会知道,他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是来复仇的。”
“他没弄对时机。”
“不……”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
“听着,我和他,只能活一个,不管你信不信,一定是这样,假如我没解决掉他,一定要替我干掉他,否则,就会多出无数个*地铁爆炸事件*,明白吗?”
当然不明白,甚至觉得,这些词句莫名其妙。
因为钱从来不会说这种……带有恐惧色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