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监狱大楼地下室二层
某个单独的房间之中
不久之前,近卫局的地面部队已经攻陷了肖申克监狱的绝大部分区域,冲入大楼的警员们各自分散行动。面对来势汹汹,装备精良的武装警察,残存的歹徒再也组织不起像样的反击,整场战斗已经演化成了近卫局单方面的清剿与抓俘行动。
而现在,身高差巨大的两名近卫局高级警司正无言以对地站在方才,安歧夏树大开杀戒的房间内,并面无表情地观望着这片惨不忍睹,尸横遍野的狭小空间。
“不是我说,九姐。”星熊摸了摸脑袋,看着地面上那具早已断成两截,内脏撒成一片的尸体,“安歧姐……这真是她一个人干出来的?”
“……”九单膝跪地,用手指轻轻地抹了一把地面上残存下来的血迹,“还很新鲜,手段也相当符合她的标准和习惯,错不了。”
“……绘绘子和枫彬语能从安歧的特训里平安无事地活着回来,简直是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九:“呵,安歧夏树玩坏过的【玩具】难道还少吗?近卫局的法医部门总是在怀疑——怀疑这兔子到底是不是在用别人的身体给法医们出难题,亲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星熊:“讲真的,如果你和安歧有朝一日真的打起来的话……”
“输赢还得看具体情况,如果只是杀这些人的话,我估计安歧连自己的武器都没有拿出过手。”九草草回答着星熊的闲话,并面不改色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只断掉的小臂,仔细观察着伤口的断面和新鲜程度,“至于我和她……我们两个都有拿对方没辄儿的时候,这也就是为什么近卫局的老一辈要让我两在一起工作的原因——换成是其他人还真折腾不过我们。”
九对于敌人尸首的观察并不是闲来无事,走马观花,她与安歧都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对于搭档的行事作风再了解不过了,但是这一次,九督察却意外地察觉出了事情的蹊跷之处。
按照安歧以往的宰人技巧来说,近卫局特别督察组的副组长会精心挑选用以进行屠宰的杀人武器,就像是手术的主刀医生一样,她会“对症下药”,精打细算着如何切掉病人的病根,不过就现场这些惨不忍睹的尸首和参差不齐的切口来说,这并不符合安歧夏树的一贯作风。
“星熊。”
“啊!?”还在视察现场的星熊立马停住了自己那只即将触碰到眼前尸体的手。
九:“安歧的位置,现在还有没有关于她的消息?”
星熊:“没,通讯员联系了好几次,可她就是不接电话。”
“走得这么急,一定会提前留消息给我才对。”九偏过头,看了看星熊跟前那具被一刀两断的尸体,“对,就是你眼前的那副身体。”
“啊?”一头雾水的星熊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看看那个死人的喉口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一开始,星熊还有些迟疑,她看着倒地之人那双死不瞑目,极度痛苦的眼神,咬了咬牙,相当难受地将自己带有手套的右手伸进了受害者满是血水的喉咙中。
“唔……”谁能料到,星熊的这一摸索居然会真的有所收获,血流不止的喉窝中夹杂着一张小小的密封塑料袋,星熊将血水交融的手伸了出来,对着不远处的蛇女告诉呼喊道,“老九!你看!”
督察快步走来,没去在意塑料口袋上的血迹斑斑,她赶忙拉开拉链,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同样短小,字迹潦草的纸片来。九不会认错,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的字迹会有安歧夏树这样笔走龙蛇,婉若游龙。
紧接着,她便吃力地辨认出了纸片上所书写的的信息。
“我骇入了监狱的监控室,也看到了某位【老友】,他的主要目标是【沃勒泰尔】(volatile),当然,【卫道士】也在【名单】之中。”
“老太婆,你要是不想让整个龙门都引火烧身的话,最好就别跟过来。”
——安歧
“……”旁观的星熊一阵沉默,“卫道士我明白,但……沃勒泰尔?这是什么?难不成是……”
“……”思索片刻的九突然眉头一紧,对着一旁的星熊冷冷地问着,“教导大队和特警队现在在哪儿?”
星熊:“他们作为预备队,被部署在临时指挥部一带。”
九:“其他作战小组的行动计划暂不改变,总预备队,还有能抽的出手的特别督察组成员,立刻赶往此处集合,快去,让通讯兵把命令传下去。”
星熊:“什么时候?”
九:“十分钟之内。”
“明白,这么急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长官。”稀里糊涂的星熊云里雾里地问着。
“……这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内卷问题了,别有用心的人趁乱混了进来。”九背起双手,愁容满面地望着楼层的天花板,念念有词道,“快一点星熊,安歧不一定能稳吃【老友】。”
“好!”见势不妙,星熊快步走出了屠杀现场。
站在隔离带和警戒线外苦苦等待的诗怀雅和陈晖洁二人,目送着星熊匆匆离开,便好奇地想着要一睹安歧夏树制造出的这副“世界名画”。
“长官!”诗怀雅扯起嗓子对着屏障后的九督察高声吼道,“我们能进来看看吗?”
“……呼……”无奈的九长官无奈地叹着粗气,无可奈何地提高嗓门儿回答道,“算了吧,你们两个……”
“至少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做好面对如此恶心场面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