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威胁本宫是什么下场?”
绯烟呵斥,怒目圆瞪。
玉手抓皱了竹榻上的上好貂绒。
“绯烟娘娘不必生气。我可是替娘娘想了万全的法子,保娘娘不受牵连。”
阮洛月淡然一笑。
“娘娘,红袖轻易就背叛了你,日后留不得。”
绯烟的脸蛋跟性子,完全不符合。
她生得跟白月光似地纯洁无瑕,可内心却是十分恶毒。
在《王权倾天下》上部后半段中为了后位,不择手段。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绯烟质疑,若是日后阮洛月将她的事情抖出去,又是后患。
“娘娘不信我,也没人可信了,不是吗?”
阮洛月朱唇皓齿,一瞥一笑,都是泰然自若。
她越是运筹帷幄,绯烟越是不得不听。
最后只能是答应了,将所有的罪责推到红袖身上。
“娘娘,奉劝一句,不要对男人抱太大希望。”
阮洛月临走前,好心提醒。
绯烟一心想做皇后,可老皇帝从始至终都拿绯烟当莲妃的替身,只是龙榻上消遣而已。
“你不是本宫,不会懂本宫想要的是什么。”
绯烟不领情,没给阮洛月好脸色。
她想要母仪天下,想要将那些轻贱她的人踩在脚底下。
阮洛月惋惜地望了绯烟一眼,绯烟的出身注定她坐不了后位,即便是费尽心机又如何,老皇帝只是将南宫菱打入冷宫,并未昭告天下,剥夺了她的皇后头衔。
古代的女人真是可悲!
【9999号宿主,你知道就好,咱好好地挣银子是王道。】
阮洛月:……
这狗崽子是天天催着她挣钱,生怕自己的业绩不达标。
“有没有被欺负?”
萧温珩一见她出来,快步走到她跟前。
尽管阮洛月摇头,他仍是仔仔细细地把人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生怕是受了伤。
“走吧,去天牢接人。”
阮洛月稍稍叹了口气,好在是解决了一件事。
现在只能等着百里和宁修寒的好消息了。
“为夫抱你。”
萧温珩拦腰将人抱起,他的小娇娇可是被累坏了。
这一日是来来回回地找人,他可是心疼。
“我这么爱闯祸,你娶我,后不后悔?”
阮洛月顺势伸出手臂,勾着他的颈子,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为夫最后悔之事是没能早点遇到你。”
萧温珩低语,兴许早点遇见他,他不会有踏平南曙的念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她着实是有点累了,窝在他怀里,仿佛睡着了似地。
只是偶尔有细微的动作,让他觉察得到,她没睡,只是不想说话。
吏部先珩王夫妇接到了宫中的皇明,释放傅云卿,将所谓轻薄之罪转嫁到红袖身上,治她个故意诋毁忠臣的罪名,行拔舌炮烙之刑。
到了吏部天牢,被释放只有落英一人,询问得知,傅云卿已经先一步被人带走了。
从吏部侍郎口中打听得知,傅云卿是被景王府的侍卫带走的。
“萧景琰为什么要带走云卿?”
阮洛月皱眉,萧景琰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就是心思单纯。”
萧温珩微微叹息,终究是心眼不够坏。
萧景琰无非是想拿捏他,云卿可以医治他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出去了。
“你是说,萧景琰不想云卿给你治病?”
阮洛月追问。
正式应了曹植那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至少她是不解的,病美人柔柔弱弱,最多是武功高强,并未掺和朝堂之事,何必赶紧杀绝。
萧温珩轻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萧景琰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敬畏他的存在。
“要想办法把人抢回来,不能耽搁给你换血。”
阮洛月又开始焦灼了,娥眉紧紧地拧着,红唇也绷成了一条直线。
“别担心,为夫自有法子。为夫带你回府,兴许那丫头已经寻回了。”
萧温珩安抚,他是不愿她为其他男人操心,哪怕是为了他也不行。
身子本来就虚不受补,再这么操劳下去,又该晕倒了。
阮洛月奥了一声,哪怕是有丁点好消息都行,她现在急需慰藉。
然而,并没有收到任何好消息。
百里仍是在帝都搜找。
晚膳时,那时宁修寒那边来了飞鸽传书。
阮铭城已经成功被营救,身负重伤,但无生命危险。
总算是迎来了点好消息。
入夜时,开始落雨,后来的雨势是越来越猛,敲打着屋顶,叮咚作响。
阮洛月站在前厅的屋檐下,等着百里归来。
“娘子,你先睡,为夫等着就是了。”
萧温珩将身上的白色外衫披在了她肩头。
这么不吃不喝得,只怕暮秋没找到,她的身子骨已经废了。
“没事,我也不困。”
阮洛月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暮秋那丫头没点消息,她怎么睡得安稳。
话音刚落下,萧温珩挥手砍了她的颈部。
他手臂一伸,将失去意识的小娇娇揽进怀里。
她不肯睡,只能强行让她睡了。
而后将人打横抱在怀里,管家跟在一旁高举着油纸伞,将二人护送到后院卧房。
萧温珩将人放在软榻上,坐在榻旁侧,撩拨凌乱地散在她脸蛋上的碎发。
而后在亲了她的额头,低声:“乖乖地睡,等为夫回来。”
他出了卧房,随手掩好房门,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油纸伞,径直朝着府门走去。
“主子,还是等到百里回来,再出去也不迟。”
管家有些忧虑,主子单枪匹马,多少有点不放心。
毕竟这身子骨还没修养好。
“不必了。”
萧温珩钻进了早已备好的马车,消失在雨夜之中。
马车一路行进,最后停在了景王府。
景王府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他会去,府门大开,左宵等在门口。
而萧景琰就坐在大厅中。
“看来,是预料到本王会来。”
萧温珩一身不羁,正坐在萧景琰对面。
萧景琰没有否认,只是稍许有些惊讶,他竟然是独身赴宴,没有带阮洛月,没有带侍卫。
“既然六哥来了,必然是猜到了本王的意图。”
两人谁都没有直言,却已经了解彼此心中所想。
城府极深之人是可以相互揣测彼此的心思。
更何况萧景琰在珩王府前埋了多年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