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在怕一个病秧子?怕本王痊愈后,阻碍了你称帝。”
萧温珩处变不惊,儒雅随和地勾着唇。
顺势捏了酒杯,拎了酒壶,自斟自饮。
一杯酒入喉,三分涩,七分醇香。
酒的确是好酒,只可惜了不是小娇娇陪着。
他越是泰然,萧景琰的眉心锁得越是紧,不言不语。
“娘子管得紧,这就虽好,但是不能贪杯。人,本王今日是一定要带走的,七弟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萧温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玉瓷杯子刚碰到桌面,霎时,周身萦绕起强大的气流。
“六哥,想要活着的念头很是强烈,只怕这人你是不能带走了。”
萧景琰也是暗暗地运气,气势丝毫不输对面的男人。
他好战,性子属于遇强则强,面对强大的敌手,会更加兴奋。
长久以来,帝都想要找个跟他势均力敌的对手都没有,如今终于是碰到了一个比他强的人了。
当然碰到强者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打败他。
“七弟,此言差矣。本王是个妻奴,娘子要救云卿,为夫的自然是不得不从。”
萧温珩冷笑,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握在手中的陶瓷杯子碎成了几半。
那些破碎的瓷片从他手指间飞出,仿佛是飞镖,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朝着萧景琰飞了过去。
萧景琰侧身躲闪,虽然躲过了大多数的瓷片,但是右脸颊仍是被刮伤了。
尚未反应过来,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犹如移形换影,掌掌冲着他的心口去。
两人刚开始脚手,萧景琰就处于一种只能放手,无力反抗的被动地位。
而萧温珩出手极快,几乎不留任何破绽。
左宵觉察到厅中的打斗,原本是想插手,被萧景琰阻止了。
高手之间的正面较量,是不需要任何人干涉。
自从当日凤仪宫一斗,他就对萧温珩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他温珩隐藏了多少实力,果然每次都能让他意想不到。
两人在大厅里斗得不可开交,却并未弄乱厅中的任何物品。
只是在从大厅转移到院中时,整个大厅的横梁一瞬间断了,整个正厅轰隆一声,倒塌了。
旁观是左宵是目瞪口呆,是谁出手无形之中切断了横梁,他当真是没有捕捉到。
亏得他自诩功夫不错,竟然一招都无法看破珩王的招数,可见他的武功是有多高,也难怪了敢独身来珩王府赴宴,其强大程度,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正是看得起劲儿,自家主子突然从高空坠落,眼瞧着马上就要砸在地上,突然一个华丽的空翻,踩着地面借力,又去攻击站在屋顶上珩王。
这场都斗争似乎是没有休止。
萧景琰虽然起初不占优势,可攻击力特别地猛烈,似乎是不知疲倦,不断地追击萧温珩。
近乎半个时辰的恶斗,景王府被毁了大半,府中几乎是寸草不生。
时间久了,萧温珩有些倦了,下手的力度更加地暴力,残酷到是气息所及之处,必有死伤。
他不再恋战,眸间的戾气特别地浓重,仿佛索命的冷面阎王,趁着萧景琰喘息,快猛狠,一击即中了他的心口。
那一拳,打得萧景琰喉咙中翻涌着血腥味,直接从屋顶上掉落。
人仍旧是强忍着站在了地上,脚下的青石砖头被踩出了裂缝。
而萧温珩则是轻巧地飘然而至,站在了院中。
“现在,本王可以带人走了吧。”
他向来不爱多说,单刀直入。
见萧景琰捂着胸口,手臂有些颤抖,唇角勾起一丝嘲讽。
“王爷。”
左宵过去搀扶。
“不准碰本王!”
萧景琰冷声呵斥,左宵便不敢再上前。
他不甘心,三次交手,每次都落败,萧温珩明明中了毒,怎么越来越强了。
“本王还要会府里陪娘子休息,七弟就果断点,放人吧。”
萧温珩没什么心思看他们主仆情深,只想赶紧回王府。
出乎他意料的是,景王府的人并不爽快,景王府涌现了百余个侍卫,冲着他围攻过来。
耐心耗尽时,不入眼的人和物,他都会毁掉,仿佛一个杀人机器,但凡有人靠近他三步之内,必然会毙命。
但是赤手空拳,就可以击倒众人,当他手中拿了长剑,几乎是扫荡的程度,随后一挥,到处都是残肢。
人海战术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大型的杀戮游戏,他乐于杀戮,甚至会越来越上瘾。
萧景琰的狼眸犹如乌云压境前的压抑,观察着萧温珩的每一个动作。
果然不出他所料,萧温珩之所以突然猛攻一击,是因为他的体力几乎是耗尽了。
功力虽然深不见底,可毕竟身子不好,根本没办法发挥到极致,不过多久体力耗尽,动作就会迟缓不少。
他旁站一侧,默默地记下萧温珩所有的路数招数。
只可惜,那群侍卫比较弱,根本抵挡不了多久,他不过只记下了几招而已。
“真是没意思。”
站在百余人尸首之中的萧温珩犹如鬼魅一般,白色的衣袂被血染红,格外地妖魅。
他不悦地探了探身上的灰尘,转身望着萧景琰。
“还有什么花招,一并上了,本王没什么心思陪你玩。”
他眸间的厌倦已经很是明显,几乎都想把人眼前的人直接撕成几半了,彻底地解决。
“人,六哥带走就是了。”
萧景琰并没有再做阻拦,吩咐左宵将傅云卿推了出来。
萧温珩俊美的脸庞上除了厌倦嫌恶,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带着傅云卿准备离开景王府。
经过萧景琰身旁时,突然笑了。
“七弟,如果想学武,不用偷偷摸摸,大可以拜在本王门下。”
他讥嘲,萧景琰该不会当真以为他丝毫没有察觉。
话音落地,慢条斯理地举着油纸伞,推着傅云卿出了景王府,上了马车。
“回王府。”
萧温珩吩咐一声。
马夫驾着马车穿梭在雨夜里。
离开景王府大约五里路,马车后跟着一批黑衣人。
那些人不近不远地跟着珩王府的马车,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