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霍仁宽一边说着极为下流的话,一边从后边那啥在运动,画面极为淫迷,不过萧玉官也没看上两眼眼睛就一下被莲捂住。
接着人就从房里出来,站在了某个空屋子的窗前。
月光皎皎。
夜风寒凉。
两人站在窗前看着宁川河谷上议论半圆的月亮。
萧玉官觉得,两人都有点像看少儿不宜的片子,被撞见的小尴尬。
莲还牵着她的后,刚才是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她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手。
但莲却一把握得牢牢的,打趣道:“萧玉官,你是不是满脑子都是对我的邪念?”
“你想多了吧。”谁对他有邪念了,只是尴尬好不好?
“没有你为什么心虚得不让我牵手了?”
“又不用隐身当然要松开。”
“还说没有邪念,分明是欲盖弥彰,萧玉官你太邪恶了。”
这都哪跟哪啊?
萧玉官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为了不松手找的借口吧?还有……”
她抬起他紧握着她的手:“你是不是邪恶了?不然为什么手突然那么暖?”刚才还冰凉的呢。
莲突然凑过来,在离她面颊不到一寸的距离那低声问:“我要是说我邪恶了呢诶……”
话都没让他说完,萧玉官一脚就踢向了他双腿间。幸得他眼疾手快,扇子一打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你这踢的很可能是你的子孙后代。”
“是你的子孙后代。”萧玉官笑骂了一句,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的可不就是你的嘛?”
“可不是。”
“嘴硬。”莲笑,又站回窗前看赏月,“其实这宁川河谷也不错。”
“那你可以留下来当压寨夫婿。”
“有何不可?等霍仁宽下台,我把你推上寨主之位可是轻而易举。”
说不过他,萧玉官白了他一眼,不过也习惯了他,无论什么都能占她便宜的对话。
莲继续颇为感慨道:“若是你与我,能在这塞外江南过世外桃源的生活,无人打扰,那最完满不过了。”
“你当然完满,毕竟等我老珠黄白发苍苍,还得整天嫉妒你貌美如花青春永驻的。”
“再好的皮相也不过是肤浅的东西。”
“那请把我变成最肤浅的东西吧!”
“你在我眼中一直最肤浅的。”
这话承上启下听呢,似乎是在夸,但怎么听还是觉得被人骂了,萧玉官不与他计较笑了,与他站在窗前一起看月亮。
她赏着月,他赏着她嘴角那一抹难得的笑意:“真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萧玉官正戴上斗篷的帽子,没听清他说什么:“你说什么?”
莲转过身,将折扇插在背后的腰带上,抬手帮她拢紧头上的帽子,大手隔着软绒绒的斗篷覆住她的耳朵,笑着说:
“我说,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真相,不会想起自己是谁,不要知道我是谁,就这样站在我身边开心地笑就好了。”
“到底在说什么?”萧玉官将他的手拉下来。
莲却一下拉住她的帽檐,挡住她过于清澈的眼睛:“快去睡一会儿。”
“不行,既然村民有需求,霍仁宽一定会再制作护身符的,我想看看他究竟用什么做的护身符,居然能抵挡梦魇吞噬。”
“他现在一时半会儿不会去制作符篆的。”
被提醒到这个,萧玉官不免又想到了那邪恶的画面,开口骂了一句:“你们男人真恶心。”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了?莲笑:“晓得了,快去睡吧,等会儿我叫你。”
萧玉官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是有点吃不消,于是从乾坤袋里拿出被子,缩在这房间里的床上躺下。
她已经很少想到轩辕夙凤,只是摸到乾坤袋,又忍不住想到。
该死的睹物思人啊。
只是,她此刻躺在塞外寒冷的夜里,只怕他是温香软玉在怀,再舒适不过了吧?
心中怨怒起,又下意识想到梦魇中,轩辕夙凤被无数契魂钉打在契魂碑上的死状,不由惊得身体一跳。
就感觉有只大手,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
萧玉官此刻并没有睡着,但也没有睁开眼,就调侃道:“睡不着,能否劳烦琴师大人给在下唱支歌?”
莲毫不推辞,用他好听的嗓音低声吟唱:
“车遥遥,马憧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又在煽情了这家伙,萧玉官很想取笑他两声,只是越发感觉到身体暖和起来,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睡过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想……
也许,是该把轩辕夙凤的乾坤袋物归原主了,白寅给的匕首也是。
省得睹物思人……
几乎是到了天快亮的时候,萧玉官才被莲叫醒。
两人又去了霍仁宽的住处。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探头探脑地从霍仁宽的院子里出来。
她左右看没人就快速地跑出去,跑远了些,她从怀里拿出两个护身符看了看,然后紧紧握在手中又继续跑回去。
霍仁宽把所有门都栓得严严实实回到房中,挪开了他的床,打开床下一个地窖的门,而后提着一盏灯笼,还有一个装了只活鸡的笼子进了地窖。
萧玉官与莲跟着进去。
地窖内除了简易的床跟书桌外,有个大约五六十公分大小的黑色木箱。
霍仁宽目的明确直奔木箱,一把拉开。
灯笼往那一照。
里边竟是半截人的骨头架子,虽然已经不完整并且已经碎了,但能够看到头骨,脊柱,还有数条肋骨与一只手骨。
他随意从里边挑了根肋骨,就将箱子关上。
然后将肋骨放在桌上,他点上蜡烛,将肋骨用斧头砍成几节,装入一个兽皮袋内,用斧头反向锤碎,再将骨头碎渣倒在纸上。
随后,他将那只鸡杀了取血,就开始坐在桌前画符。
怪不得护身符上都是些不成文的符文,原来是这家伙用鸡血瞎画的。
大概猜到了他的目的,萧玉官跟莲便从地窖出来,外头的天已经有些亮了,莲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萧玉官面色苍白。
“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没事。”
“还说没事。”莲伸手就要给她把脉。
萧玉官见他这么担心,心莫名一软,笑着说:“真没事,我只是……不大喜欢地下室。”
现在能一语带过,可小时候的她一被关入地下室,就会呼吸困难,昏死过去,这个症状她克服了很多年,但也没能根治。
“你害怕地下室?”
“当然不怕,就是空气不好,难受而已。”
莲看她面色逐渐恢复,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此时,一个妇人拉着一双女儿来到了霍仁宽的门口。
萧玉官一瞧大一点的女孩头上那定羊毛帽子,不由道:“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