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头一仰，把几瓣青柠全塞嘴里。
一嚼，整张好看的小脸都皱起来，脚跟都忍不住踮起。
真的好酸，但跟他心里的酸完全不一样，莲无妄一把抓起酒往嘴里灌。
烈酒加柠檬，瞬间上头得他清醒，下一瞬又感觉胸腔内灼烧起来，烧得他心脏都要爆炸，不得不又灌了一大口酒。
九尾得逞得哈哈大笑，也举杯跟他一起再喝。
到了第二天……
在亭子里醒来的只有九尾一个人，莲无妄已经没了踪影。
然后，天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天还没亮，西斗星君就火急火燎的奔向白虎神殿：“神君回来了吗？”
幽回道：“神君还在军营，西斗星君是有急事？”
西斗捶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小神君昨夜突然闯入百花族，徒手拔了百花宫的镇宫花神像！”
幽大惊失色，“小神君为何如此做？”
“喝醉酒了闹的事，你快别问了，立即传信给宿将通知神君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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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莲无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一个设有法阵的天花板，偏头看向周围，是一根根黑色的玄铁栅栏，而他自己，正躺在坚硬的地板上。
莲抬手捂脑袋仔细回想，难道是九尾趁他喝醉将他带到了哪里了？
“醒了？”
头顶传来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僵！
一定是酒还没醒吧？他怎么听到了白虎神的声音？
“还需要本神君命人帮你醒酒吗？”
“喝！”莲无妄倒抽一气，也不记得自己头痛欲裂，立即爬起来看向声源发出的方向。
一身白衣，身姿挺拔魁梧的白虎神确实就站在那里。
但是，他们中间却隔着……牢房的铁栏？
他为什么被关在牢里？！
不会是他喝醉了之后，跟九尾去干什么有悖天道的事，然后被抓回来了吧？他有扭头看向旁边，并没有发现九尾，再茫然地看向白虎神。
白虎神道：“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是想不起来才是暗叫不妙，莲无妄低声道：“弟子就记得，昨晚跟九尾仙君喝酒的事。”
原来，让他在人间流连忘返的还是九尾仙君？白虎沉着脸再问：“然后呢？”
“然后……”莲无妄左思右想，小声反问，“还有然后？”
白虎神身旁的西斗星君哎呦了一声道：“小神君当真不记得了？”
莲无妄尴尬摇头。
西斗星君道：“你昨晚喝醉酒之后，冲入百花宫，将阻拦你的三十名花仙子捆在一起，然后……”
西斗星君在这里停下。
莲无妄吓得冒冷汗，急忙说：“我不可能对花仙子做什么龌蹉事，我，我根本没有性别！”
“啊？咳，老神不是那个意思。”西斗星君尴尬看了自己神君一眼，再与莲无妄道，“小神君没对花仙子做了什么，但您徒手拔了百花宫的花神神像！”
不会吧？
他差点信了西斗老头了！
莲无妄道：“花神像比一座大山还沉，上边还有百花灵力环绕，是百花宫的镇宫之宝，如此定宫神器，就是师父想要一人搬动也不容易，我徒手拔女神像，西斗星君，你可别借我喝醉了所以框我。”
白虎沉声道：“你对花神像倒是很了解。”
“……”虽然他是心虚，但自己多大能耐他心里明白，莲无妄咕哝，“弟子确实没那能耐。”
“你能耐倒是大了！”白虎怒斥。
他能耐已经大到可以任意妄为，做什么都不用顾及他的这个师父了。
莲立即跪下，不敢再出声。
白虎冷声再问：“为何要去毁花神像？”
莲无妄还是很敬畏这个师父的，有些被吓到了，但他是真不记得，所以也觉得自己委屈，或许这个委屈并非是因为这个，而是，他师父为了百花神竟然对他发这么大的火，所以心里的滋味更是别提有多难化解。
“弟子喝多了，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让你去凡间历练，你倒是学会了酗酒闹事，本神君有教你如此吗？”
“平日弟子也没有多喝……”不对，这些年在凡间他确实做了一些很多实事，因为不做事会胡思乱想，可也确实像染上了酒瘾，不喝睡不着还是会胡思想乱，而胡思乱想的对象，就是眼前这个责骂他的人。
“没喝那么多，那怎么会有人说，你几次因为酗酒伤了人？”
“弟子没有。”
“擅自将那几个人阉割的可是你？”
莲无妄顿时无法反驳，低下头。
白虎面色更加难看：“所以没冤枉你的是不是？”
“那几个人猥亵妇幼，仗着家中有权势，在被告到衙门之后，用钱财买通之后，还对被害人母女实施了二次凌辱。”
“本神君且问，没有醉酒你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吗？”
莲无妄张口却回答不上来，如果不是喝醉了，他或许会选择其他手段让那些人害怕，所以，确实是因为喝醉了他是怎么爽怎么来了。
见他不回答，白虎压根紧了紧，再问：“你的功德多久没交了？”
他还以为，至少交功德他会回来的。
莲无妄支吾了片刻说：“太忙了。”
“喝酒你却很有时间。”
在白虎神面前莲无妄觉得自己什么都错，永远有不足，也永远不可能像他那么优秀。
所以，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能成为像青龙神或朱雀神他们那样，成为真正能与白虎神并肩作战的朋友。
他再如何努力，也不能变成像百花神那样美好，又对他百依百顺的温柔女子。
莲无妄觉得自己的心往更深更黑暗的深处坠落，他所有对白虎神的心意都不配。
见他也不解释也不讨好，白虎深呼吸：“你说九尾仙君如何如何好，他就如此引导你的吗？”
“跟九尾仙君没关系！”本来就没关系，莲看向白虎神说，“都是弟子不自律不自省，犯下了天规，与九尾仙君没有任何关系，喝酒也是弟子自己愿意喝的。”
九尾的不是，他倒是一点都说不得了是吗？白虎神脸色更加难看：“你可知伤同族毁镇宫神物要受到什么惩罚？”
“弟子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白虎看他如此，怒气不减反升，沉声再问：“再问你一遍，为何要毁百花宫的花神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