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师兄,我错得这么离谱,你来教教我啊,你来……救救我啊。
云春见他这副模样,脸色依旧嘲讽,丝毫没有同情之色,既然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也没什么可再隐瞒的必要了。
她仿佛卸下了重担,声音沙哑道:“寐蛊,是茂行与师父取心头之血养出的蛊,此蛊种入人体,一旦人体五脏六腑受到巨大创伤,便会自主修复人体,再塑重生。”
“我、茂行,朵韵和师父,原本想将寐蛊种入你的体内,这样即便你成为了茂行的蛊器,也能金蝉脱壳,可惜四位元老逼得太紧,寐蛊虽然用茂行和师父大量的心头血养着,却至少还需要三日才能完全成型。”
圣哲的神情依旧完全呆住了,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怕云春给他一掌,他也反应不过来。
云春却是冷笑着,继续道:“我的确是被追着坠入了悬崖,但正是这寐蛊,危急关头救了我一命,并且驱除了我体内在蛊誓时种下的离亡蛊,破了我离开南疆即死的诅咒——”
“当年你们没找到我的尸体,这些年你和蛊神殿一直在南疆境内搜寻我的踪迹,却不知,我就在南疆外不远的一处小茶馆里,成了一个又丑又枯的老太婆……”
圣哲愕然的看着她那毁得婴儿啼泣的脸,脑海里突然现出一张惊鸿芙蓉的面庞来,当初的云春,美貌与智慧集于一身,玲珑身段冰肌玉骨,美过任何一个南疆女子。
云春轻笑了声,望着圣哲眉心的一点红莲印记,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疲惫,抬手颤巍巍的摸上自己凹凸不平的脸,哑然苦笑,“不是坠崖所毁,我与茂行进行了蛊誓,额心也点上了这印记,你们是一瓣,我和茂行……夫妇相随,并蒂两瓣……”
她曾经最喜爱的两瓣红莲,却为了不暴露身份,不得不彻底毁去,包括这副嗓子。
原来师兄从来没想过抛弃他。
圣哲眼圈通红,眼泪溢出眼眶,他又成了师兄死的那一夜里又单又薄痛苦无助的惨白少年。
云春慢慢抬头:“若你还知道悔过,便让我带走你师兄,你今日当着南疆万千族民的面侮辱他,南疆,已经不配再留住茂行了。”
“不!”圣哲红着眼睛看着她,“师兄不能离开我!我不杀你,但你也别想带走师兄!”
云春眉头顿皱:“执迷不悟!”
两人同时腾身而起,用尽全身功力朝着江挽岐等人追去。
身后一群南疆族民完全被云春一袭夹持内力的话震撼了,眼见元老和蛊王都跑了,圣子比试也少了一个圣子,慌愣片刻,也乌泱泱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除了祭祀神台这块,南疆的民宅大多还是简易的木寨,花草繁密,结构简单原始。
虽然比起中原恢弘大气的庭院宅府要简陋许多,却又别有一番风土人情。
无漾站在木寨梁上,望着底下一群追得汗流浃背的南疆族民,轻轻呼出一口气,她追上来是为了完成剧情,这群百姓跑得哼哧哼哧的,不知道图个啥?
不管南疆的天再怎么变,南疆的新一任蛊王是墨献还是辽宸,百姓们不还是照常生活,跑来凑什么热闹?
“姐姐,还继续追吗?”少年突然伸出手臂扣住了她的腰,笑盈盈的望着她,“姐姐腰好细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