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小朵放下手中的干草,叫过种公来。
爷俩拿过那包裹打开来,里面竟然是明晃晃的十锭大银!
种公慌的忙蹲下身来,将包裹掩到身下,左右环顾。
好在是个僻静角落,并无旁人。这才松口气,重新拿出包裹来验看。
“公公,这可是银子?缘何这干草里会夹带着这许多银子?”种小朵好奇的问。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整锭的银子。
种公不顾回答她,忙忙将包裹重新包好,塞进干草里,定定神,又命小朵将其它几捆蓖麻草一一解开,每捆干草里竟都藏着如此一个包裹!
统共算起来,竟然有一千二百两雪花银!
种公将包裹原样藏好,将干草重新捆好,禁不住露出舒心的笑容来,坐在墙边只管骨碌着嘴想心事。
“公公,到底有多少银子?够不够回家路费的?这下子不用去卖草了吧?”种小朵倒底是小,心中没数,只管扯着种公的袖子问询。
“朵啊!你这孩子是个有福之人,将来必有大富贵!想不到公公临老临老竟然能跟着你这丫头安享个晚年。”种公将小朵拉到怀里,摩挲着她的脸,笑道。
“这是自然,此番回去,小朵好好养兔子,必让公公婆婆和娘亲过上好日子!”种小朵豪气的回道。
种公知她年小,怕将银子的事告诉她,她再说漏,便也不与她多说,只说盘缠够了,不消再卖草,只管雇辆驴车将这干草托回家去喂兔子便是。
种小朵听说能坐车回家不必走路。自是欢喜的不得了,兴高彩烈的随种公去镇上雇车。
车老板见这一老一少竟然要托干草回乡,笑话他们没见识。
种公也不与他理论,只说顺道托回去留着冬天喂兔子。
车老板只管收钱送人送货,这不过是闲话一说,哪里管他托这蓖麻草干甚用处。
话说这一天,种公与小朵回到大柳树村。
驴车走到村头,便听村里锣鼓喧天,唢呐阵阵,像是在办喜事。
“公公,村里有人办喜事。”种小朵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冲种公笑道。
“也不知是谁家,待回家换身衣裳去讨块喜糖吃。”种公笑道。
种公吩咐车老板一径将车赶到家门口,路上遇着几个熟人,见了他们,倒是面露诧异,匆匆打个招呼话都不多说,便急急散去。
种公心中便犯了疑惑,连连催促车老板赶紧赶车。
驴车驶到门前胡同,却被一帮迎亲抬轿的给堵住了去路走不得。
种公携小朵下车来看个究竟。
种阿水见了他们,一拍大腿,冲上前来,拍手喝道:“你们可是回来了,再晚一步,三良家的便就上轿去了!还好能见上一面!”
“放屁,小主母早已经嫁过我家三爷,怎又要嫁人,好女不吃两家茶!不要诋毁我家小主母!”种公朝地上啐一口,大声骂道。
“你这老头儿!好不晓事!这么久不回来,村里传言你与小朵乘的船翻了江再回不来。你家老大便将三良家的二十两银子卖于邻村一个光棍子,要霸占这处房产。今儿正逼着三良家的上轿呢!”阿水见种公恼了,便也自恼了,三言两语倒将事情说个清楚。
“娘,娘啊,朵儿回来了,朵儿带着爹爹的骨殖回来了!”
种小朵不及听完阿水的话,自贴身小衣里拽出爹爹留下的旌旗,大声哭着奔进家门!
令氏正在里屋哭哭啼啼,有心寻拙志,又记着种公的言知,正肝肠寸断之时,忽闻门外喊声,心中顿时一松,不顾众婆子婶娘阻拦,口中呼喊着闺女的名字冲出门去。
母女俩在院中相遇,紧紧抱在一起。
小朵哭着喊娘,令氏哭着喊闺女,场面令人掩襟拭泪。
几个平素与令氏交好的婆姨上前来劝说,事已至此,不必再烦恼,如今得见闺女一面,也算是苍天有眼,就此上轿去过好日子也罢了。
“我娘哪儿也不去,以后我养我娘让她过好日子。”种小朵推开眼前众人,高声嚷道。
“傻丫头,为娘此去不能带你,以后你随祖母好好过活,为娘走之前能见你一面,也算能闭上双眼去见你父亲了。”令氏大哭道。
“小主母,岂有此理!不能够的事儿!你是我种家的媳妇子,如今丈夫新丧,哪有就嫁人的理儿!就算是要嫁,也要为丈夫守孝三年不是!”种公上前来,沉声喝道。
“公公……”令氏见了种公,哭倒在地。
迎亲的主事见有人阻挠婚事,上前来,推搡种公一把,冷笑道:“你是甚么人?管这闲事!自有她家公叔伯主事,何时轮到你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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