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柔赶到前院的时候,正好听见苏承熙的这一句话,嫉妒得忍不住紧紧地攥了攥拳头。
为什么同样是人,林秀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如此多的宠爱。
而她费尽心机,却只能得到苏承熙一个抱歉的眼神。
她一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正这么想着,墙外的人突然朝苏承熙骂了一句:“呸,什么玩意儿!你当我们林秀姑娘真就没人要了,非得嫁进你们苏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家的德行!就你们苏家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便是给林秀姑娘提鞋也不配!”
“就是,可真是老天开眼,提前让世人看清你们苏家的嘴脸,不让林秀姑娘掉进这个大火坑。这叫什么,这叫有福之女不嫁无福之家!想娶林秀姑娘的人不知凡几,一个小小的知州公子得了林秀姑娘的青眼,不但不知道惜福,竟然还在背后搞这些恶腌臜手段,打量我们青州城的百姓都是傻子吗?”
闹着闹着,也不知道是谁又摸出一个臭鸡蛋,朝苏承熙砸了过去。
“什么狗屁公子,赶紧滚出青州城!”
臭鸡蛋砸在苏承熙的脚边,恶臭的蛋液溅起老高
苏承熙没去在意那些脏东西,而是掀开衣角,双膝一屈,跪在了那桌子上,“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苏家做错了,在下苏承熙愿意接受大家的唾骂。”
这件事情确实是苏家的错,他母亲做下这种事情,这要换在任何一个姑娘身上,都得把人给逼死。秀秀幸亏有这些百姓们的维护,否则只怕也要被逼上绝路。
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他母亲不愿意出面认错,那就由他来。
这件事情,也是因他而起,秀秀所承受的一切,全是因为他。所以,他必须承担这些后果。等让这些百姓们消了气,他再去林家请罪。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取得林家的原谅。因为只有林家原谅了他,他才有可能娶到秀秀。
苏承熙的态度十分诚恳,但老百姓可不吃他这一套,抓起余下的一些“武器”朝他砸了过去。
白雨柔一看苏承熙被攻击,急得立刻爬上了梯子。
还没爬上去,她就已经被砸了好几下,但她并没有停下,因为这对她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这些百姓都是为林秀而来,他们这样对苏承熙,就代表了林秀的态度。而自己在这时候跟苏承熙站在一起,和他一起承担这些谩骂和攻击,绝对能让她在苏承熙心里的地位提高一大截。
即便眼下苏承熙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日后一定能起到极大的作用。
试想,一个只能带给男人麻烦和羞辱的女人,和一个陪着他面对一切的女人放在一起比较,哪个更值得怜惜?
所以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成功在苏承熙的心里获得一席之地!
白雨柔爬上桌子,便急切地对苏承熙说道:“表哥,快下来吧,你别这样,他们不会听你的解释的。”
苏承熙跪在那里不动,只对她道:“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你快下去吧。”
白雨柔怎么可能会走,不但不走,还顺势挤过去,和他跪在了一起,“表哥,你不走,那我就陪着你。”
苏承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做什么?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赶紧下去。”
白雨柔坚定地摇头:“表哥,我没事,如果这样做能让外面的那些百姓消气,那一个人跪,怎么比得上两个人跪更显得有诚意。”
苏承熙眉头一皱,“这是苏家的事情,你不必掺和进来,对你的名声不好,下去吧。”
说着,苏承熙准备让人把白雨柔给弄下去。
这时,墙外不知道谁大声说了一句:“那女的不就是时不时去林秀姑娘医馆膈应人的那个吗?她咋跟苏承熙搅和到一块儿了?”
“好家伙,我说呢!你们可还记得景家的事情!当年景老板不就是被那负心汉和狐狸精联手给设计了吗?我说这事儿咋这么熟悉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苏家自己背信弃义想另娶他人,怕退婚对名声有损,所以就造谣说林秀姑娘身体有毛病。呸,一家子狼心狗肺,大家伙儿,给我砸,砸死这些不要脸的腌臜玩意儿!”
话音刚落,一个臭鸡蛋就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白雨柔的脑袋上。
白雨柔懵了一下,待那恶臭的蛋液从头上顺着脸滑下来的时候,滑进她因惊讶而微张的嘴里时,她再也忍不住,伏在桌边拼命干呕了起来。
臭鸡蛋和烂菜味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砸了过来,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石子儿,打得白雨柔连连呼痛。想躲,可这桌面就这么点大,不躲,她又根本招架不住。
这桌子可是摞起来的,说高也不算太高,两米左右的样子,可若真是摔下去了,也是不闹着玩的,苏承熙赶紧让人把白雨柔给弄下去。
白雨柔并不想下去,但她发现她太高估自己了。
那些烂菜叶和臭鸡蛋真的太恶心了,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恶臭味儿。
在下人们的帮助下,白雨柔假装不得已地下了桌子,可那些攻击却如影随形一般地撵着她,打得她落荒而逃,那些护着她的下人,也因此受了不少牵连,个个身上都又脏又臭。
眼看事情就要无法收场了,这时,一道霸气的女声突然传来:“住手,不要再扔了!”
百姓们停下手,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景娴和林忠带着几个随从和两辆马车,出现在了人群外。
“林家来人了。”
林忠看着墙内跪在桌子上的苏承熙,忍不住叹了一声,其实苏承熙这孩子挺好的,谦逊有礼,对秀秀也是一片真心,但苏家真不是什么好人家,他可不放心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苏承熙见林忠和景娴来了,内心一慌,急忙说道:“林世叔,今天的事情小侄定会给您一个交待,请世叔给小侄一些时间。”
向来好说的话的林忠摇了摇头:“苏公子,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