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她怎么就能做什么火什么?难不成真的是被财神爷眷顾了?”
燕雪凝听到弟弟带回来的消息,忍不住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恨恨地抱怨着。
她之前听说秦月夕搞出个什么做美容的馆子,就已经骂过她一次伤风败俗了,还信誓旦旦地说用不了几日就会倒闭。
结果没想到那馆子非但没倒,反而生意越来越火,这才过了一个月的工夫,第三家“花琅”就要在郦城开张了。
一个月连开三家店面,这种速度就算是江南江家这样的巨富之家,在开“陶然楼”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原本燕雪凝听说秦月夕开分店的速度这么快,还鄙夷地说她想赚钱想疯了,这么快的速度开分店完全是瞎胡闹,就算是自己不懂商业,也知道速度这么快容易引起资金断裂。
她还在等着看秦月夕的笑话,没想到最后成为笑话的居然是她自己?
“姐,你别生气,现在秦月夕搞出的这个项目才一个月的时间,大家还都是正新鲜热乎的时候,难免就让她赚到了一些,等到这股热乎劲儿过了,有她赔到哭的时候。”
燕回青小心地劝着,可是他说的话就难免有些言不由衷了。
据他现在查到的消息,秦月夕的美容会馆可绝不仅仅只是火,简直就是红得发紫,火到爆了!
不仅是附近城池有钱人家的女眷会慕名而来,就连远在京城的权贵人家,也有递来请帖,想要邀请秦月夕上门服务的。
现在虽说她一口气开了三家分店,但是一家店面一天赚到的钱,就能把大小陶然楼十天的营业流水总和都给压下去。
按照这样的前景和趋势来说,秦月夕就算是再一口气开个十家八家分店,她的资金链也不可能会断。
只是这样的话他哪里敢说给燕雪凝听,这样岂不是会更刺激到她了。
“哼,你也不用说这些话来哄我,女人的钱有多好赚,我可是比你更清楚多了!尤其是为了这张脸,为了留住那副花容月貌,就算是让她们倾家荡产都不是不可能。”
“据说县城里一直有句话,叫顾家出品必是极品,若是秦月夕的这些美容项目有效果的话,她的热度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消褪的,她这段时间是注定要赚得盆满钵满了。”
燕雪凝瞥了弟弟一眼,心知他也是怕会刺激到自己,才没有说实话,这也是他对自己的爱护,不好对他冷言相向。
因此她稍微平缓了一下情绪之后,又对燕回青说:“回青,你去帮我查查,秦月夕上一批招来的女孩子有多少个?这回又招收了多少个,现在已经招收了多少批了。”
“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那边的什么学校是封闭的,禁止男人入内,外围还固定有人巡逻,我根本也靠近不了啊。”
燕回青觉得姐姐的这个要求可有些棘手,同时也有些猜不透她的用意。
“笨!秦月夕招来的那些女孩子,现在就是为了给她的美容会馆培训服务员和技师,不然现在为什么会招收了一批又一批。”
“若是她现在人手够用的话,可不止会开出三家分店,就是十家八家也是开得。”
燕雪凝冷冷地说:“在这一点上,或许是可以做做文章的,毕竟这么多少女被招收过来,可是会很惹眼的。”
燕回青一听她居然是打着这个主意,连忙摆手道:“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之前也有人在暗中传谣,说是花琅表面上是做美容会馆,实际暗地里提供各种男色服务,那些女人会容光焕发,那都是……都是……”
他犹豫了半晌,才继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都是被滋……滋润透了的。”
燕雪凝一瞪眼,他立刻又说:“不是我说的,都是别人说的!反正就是这样的话,那秦月夕立刻就开始行动起来,首先顺藤摸瓜找到了造谣的人,又把传谣的一并揪了出来。”
“当时是直接告到府衙去了,还有几乎是全部来做过项目的贵妇千金们,联名控诉,总之最后那些造谣的人下场都很惨……”
“姐,那女人对这方面可防范得紧,毕竟这样的美容会馆以前从不曾有过,会出这种谣言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但是一旦放任谣言继续下去,想辟谣可就不可能了。”
燕回青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燕雪凝的表情,如今姐姐的脾气比在青楼里时还要差, 有时一句话不对整个人就会炸起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燕雪凝没好气地说,随即就看到燕回青仿佛是松了口气,急匆匆地转身就走了,像是怕她又会把他留住一样。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燕雪凝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被困在这个宅子里,除了顾宅之外其实也没有更多的去处,就不如当初在青楼里的时候只要肯花钱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顾家上上下下对秦月夕的忠诚度都让她心惊不已,以前她曾试图贿赂过被调拨来侍奉她的侍女,只是她前脚东西才送出去,后脚人就被找理由给调换了,这明显就是在警告她不要白费心思。
所以她现在就像是个聋子、瞎子,哑巴,获取消息的途径也就只有通过燕回青,如果他都没有办法打探得到更多消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再说燕回青是她亲弟弟,两人本就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他自己也很清楚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他一定不会用虚假的消息来糊弄她的。
这么说来 ,就不能在美容会馆的实际营业性质上做文章了,难不成就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秦月夕风光得意,日进斗金吗?
不,她绝不甘心!
燕雪凝忍不住一拳擂在在桌上,将茶杯震得一歪,里面滚烫的茶水破溅出来,崩到她的手背上。
她下意识地将手一缩,却又忽然盯着自己手背的水珠,眼睛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