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徐近宸就侧身抬手指向正被护院架着往这边走的邢远,继续道,“诸位看看,邢远公子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他这一样一说,院子里的义勤伯爵夫妇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院子外面的那剩余的十余个护院也都好奇的睁大双眼。
随后,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邢远此刻身上的惨状,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原本身上的青色长衫,上身还能看出青竹叶一般的颜色,可是下身却已经是深紫色,那是布料浸了血之后才显出的颜色。
可想而知之前在阁楼上,邢远身上流出了多少血。
若只是下身淌血打湿衣服还不算惨,更惨的邢远的一只脚,脚上从下至上贯穿了一只锋利的枪头,尖锐的枪尖在夜色下被无数火把一照,折射出了 凛冽的寒光。
那长枪的枪身浑然不见,想来已经被丢弃在了屋子里,
看到那只被枪头打穿的脚掌,众人都是身子一哆嗦,无人敢去想象这是何等的疼痛。
四个护院面有不忍地带着邢远走到了伯爵夫妇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护院队长躬身抱拳给老伯爵汇报,“老爷,方才我们进去的时候,这位邢远公子已经昏死过去 。我们挪动他的时候发现那长枪是捅穿了阁楼木板扎上去的,我等不懂医术,怕硬把枪头从公子的脚底板拔出来会伤的更厉害,就只砍断了枪身,保留着枪头给邢公子抬出来的。”
“这这这……”
伯爵夫妇何曾见过这样鲜血淋漓的模样,伯爵夫人直接背过身去,不敢再看,老伯爵还能硬撑着看两眼, 但是一张嘴也结巴了,“竟然是这幅样子……快,快去前院问问郎中请来了吗?”
伯爵夫人也如梦初醒,赶紧提着长裙就跑出院子。
徐近宸表情严肃,一副要秉公办事的口吻,认真道,“顾公子,您看到了吧,邢远的惨状可谓是不忍直视了。且不说你是不是私设刑堂,就说邢远身上这一身的伤,每一处都是要害,伤的如此之重,若是让你带着尊夫人这么轻易就走了,我也不好给五皇子交代啊。”
“你以为,你带着这十几个护院,就能拦得住我?”顾梓晨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抱着秦月夕的双手依然是那么有力稳定,没有一丝慌乱。
徐近宸像是料到了顾梓晨会这样说,自嘲一笑,“自然是拦不住,我和顾公子不同,不喜欢舞刀弄枪,只会一点基本的拳脚功夫,哪里是曾经玉面将军的对手。”
听到这句,一直压抑着不做声的子渡忍不住开口了“既然知道拦不住,还不赶紧让开。别说是你带着十几护院,就是你再多带一些人,也不是我家少爷的对手,别耽误我家少爷回家!”
“子渡。”
秦月夕立马小声喊他,对他微微摇头。
顾梓晨也转头看向身后的子渡一眼,轻声呵斥,“没规矩,退下。”
子渡不甘心地咬咬牙,低下头后退两步。
徐近宸看下人不再插嘴了,这才轻咳一声,脸上重新浮现一抹笑意,“若是顾公子非要强行离开,我就算是带拼尽全力,也是拦不住的。可我要劝顾公子想清楚,你离开伯爵府容易,想全身而退的出京城可就难了,你是武功高强了,那顾老爷也是如此吗?”
“况且邢远身受重伤,现在只凭你一个人的口供就让你这么轻松离开,莫说是你,连我怕是也要被贵妃问责,而你在事情尚未论证之前,打伤了贵妃外甥就离开了,也要吃罪。若顾公子真的是为保护夫人,一时情急自卫伤人,又何必惧怕在伯爵府多留一晚呢?当然了,若是你非要走,我是不会动手留你的,反正日后抓你的人会有锦衣卫,何必我亲自动手。”
顾梓晨听出徐近宸话里的威胁,俊美无俦的面容波澜不惊,仿佛寂静的大海。
而窝在他怀里的秦月夕却感受到了顾梓晨凶心跳加快,血液流速激进,很显然是有了一丝杀意,赶紧低声道,“梓晨,不要被他的话刺激到了,也许他就是想要用言语刺激,激你生气离开。”
秦月夕此刻还没有猜出徐近宸是想打什么如意算盘。
可今晚的事情,跟徐近宸必然脱不开关系。
或许徐近宸今天出现,就是想逼的顾梓晨当众丢面,然后负气离开。
而万贵妃的亲外甥又身受重伤,在口供不全的情况下,必然迁怒顾梓晨,到时候还要连累顾家满门。
这样一来,徐近宸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