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差役们在大堂上的一声高喝——证人到。
从大堂的松鹤图的后面走出了一个身上还绑着白色纱布的人证——刘勇。
守在大堂正前面的那些百姓们看到出来的人证居然是带伤出席,又在门外的护栏那掀起一阵小声议论。
“肃静!”
王泽志清了清嗓子。
大堂上一下子恢复了安静。
刘勇跟随者差役的脚步被带到大堂中央。
以秦月夕趴在房顶上的角度来看,并不能看到每一个人的脸色,只能边看边猜测每个人的神态变化。
在大堂上跪下之后,刘勇微微抬起头看向正前方的府尹,低声叫道,“大人,草民三年前原本顾梓晨身边的副将,之前跟随顾梓晨身边已经有三年有余。原本是湘潭人士,五年前湘北水患,湘潭城一带也糟了难,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幸而被我家主子捡到,这才留的一命,更有幸能留在主子身边做事,获得军功。”
“嗯,你继续说。”
王泽志点点头,仔细地听着。
刘勇这才敢继续道,“这些年来草民心中一直惦记着能够早一点找到失散的亲妹子。三年前,当时还未担任大理寺卿的徐彦启趁着我回京休息的年假,找到我告诉我已经有了我妹妹的下落。我起初不信,可徐彦启还倚在联系我,甚至拿出了我妹子与我失散时的信物,这才叫我不得不信。我本以为,徐大人是好心找来我妹子,只需要给些酬谢便能唤来兄妹 团圆了,却不想是草民天真了。等我确定徐彦启手上的确有我亲自妹子后,徐大人便不同之前那样好说话了,开始推三阻四,避开我不见。”
刘勇说到这,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站立在哪儿的徐彦启,话语中有了一丝气愤,“我本以为是徐大人嫌我银两带的不够多,便变卖家产,将公子给我的田地都置换成了银子,折成现银三千两,先去酬谢徐大人,不想都被徐大人拒绝了。之后没多久,徐大人的长房长子徐近宸便私下找到我,告诉我,他们家找到我妹子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死了不少下人的,那点银子根本不够,说想要回我妹妹刘梦也不难,只需要我替他们做一件事情,就一定让我们兄妹团圆。”
“府尹大人若是有疑虑,可调查出三年前户部京城内所有田地过户的地契资料。凡是民间宅邸出售的,都要在官府那边登记造册,更改户籍户主。”
王泽志点点头,“这一点,本官自然知道,你继续说重点。”
刘勇又继续说,头又往后偏转了一点,视线好像从徐彦启的身上挪到了徐近宸的身上,语气更加气愤“我本以为,徐近宸叫我做的事情是一些徐家见不得光,但又无伤大雅的小事情。就想着,若是能见到亲自妹子,背负一两条人命也认了。没成想,徐近宸要我作伪证,捏造我家主子在西凉城与金国人战时交锋通敌叛国的罪证。我虽读的书不多,也知道何为礼义廉耻,一口回绝,却没想到徐近宸告诉我,若是我不答应,就会用最残忍的手段,让我妹妹死于非命!”
刘勇说完这句,站在右侧的徐彦启身子微微一抖,特别想要找针线把刘勇的嘴巴缝上,或者一棒子打死就好了。
可偏偏这里是顺天府的公堂上,他自己又是当朝二品大员,不能知法犯法,在公堂上搅乱发言,总不能跟邢远的母亲邢夫人一样,被当众掌嘴吧。
忍了又忍,徐彦启阴沉着脸瞪了刘勇一眼,咬着牙关没有发言。
刘勇的声音还在继续“那刘梦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跟随了我家主子三年,这三年中我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在各地包打听的嘴里去打听我妹子的下落,更知道我家其余人口早在湘潭生发洪水那一年全都淹死了。刘梦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亲人,我自然不忍看到我这唯一的亲妹子就这么因为我教人害死。一开始半百哀求徐近宸,可徐近宸这个黑心肠的,不但不肯放人,还安排我私下暗中见了我妹子一次,我见到我妹子的那次,我妹子伤痕累累,我实在狠不下心抛弃最后的亲人,便在徐近宸的要挟下不得不答应作伪证,反咬自己的主子。”
“那你可知,你之前作为人证,指认你顾梓晨通敌叛国,是判顾梓晨下狱的直接证据。如今你轰然翻供,你可知道你之前说假话作伪证的下场?”
王泽志还是依照惯例,询问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