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捂着被扇的那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凶狠地顾传禄,委屈又愤恨:“顾传禄,你敢打我?”
成亲这么多年,顾传禄最狠的时候,也只是用言辞辱骂过自己。可是这回,顾传禄竟然打自己,还出手那么重。
孙氏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难受极了。但是,脸上再痛,再难受,都比不上心里的寒意。
顾传禄平日里谦谦君子的脸上,竟然透着一股杀意。
“孙氏,你要是敢去胡说八道半个字,我今日就成全了你。”顾传禄说的不是玩笑话。
孙氏在坐牢之后,害的自己失了面子,顾子文还不去上学,顾传禄就恨死了孙氏,巴不得她就死在牢里算了。还省的自己落下个发妻贪得无厌,他也难辞其咎的坏名声。
如今可好,这孙氏没死,竟然还威胁自己说要去公堂上面告自己,顾传禄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狠!
顾传禄是个重名声比重性命还多的人,面子就是他的一切。
若是他没了面子,那么谁都不要好过。孙氏自然知道顾传禄最看中什么,自然也就踩着顾传禄最软的地方捏。
只不过,孙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顾传禄还真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看着顾传禄如饿狼一般盯着自己的眼睛,那手里的青筋凸凸地暴起,似乎孙氏要是再开口乱说一句话,顾传禄就会上前把她撕成一万份。
孙氏有些害怕了,她知道顾传禄的软肋,却没想到,顾传禄真的会因为这个而杀了她。
但是,她就不信,顾传禄敢真的动手,除了一丝的逞能,还有一点跟顾传禄对着来的恨意:“你敢吗?随随便便就没了一个人,我就不信官府不查你!”
“呵呵……”顾传禄压根就不在乎:“是吗?我就说你从牢里放出来,身体不适,一命呜呼了,谁会管?”
孙氏吓的浑身瘫软,顾传禄是边笑边说出这句话,这森森笑意在孙氏眼中,就是个催命符,茨帕她要是再反对顾传禄一声,顾传禄立马就会让她去阎王殿报到。
“传禄,传禄……”孙氏害怕了,立马爬上前抱住顾传禄的大腿,央求道:“我错了,我错了。当家的,你就饶过我吧。我就是心里难受啊,你别往心里去。我孙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就是我的天啊,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还跟你生了一儿一女,你就看在他们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回吧,当家的,我错了,我错了。”孙氏抱着顾传禄的腿,不停地说着,哭的满脸都是泪。
一半是怕的,一半是恨的。
没有办法,孙氏现在如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刚从牢狱里面出来,她知道顾传禄刚才威胁她的话,不是说假的。
镇子上也不是没有出过这种事情。谁知道究竟是在牢里就已经得病了,还是在外面得的病。
谁知道呢!
就算顾传禄现在打死她,若是有人来追究,她满身的伤痕,也能说是牢里被人打的。
没有证据,谁知道?
孙氏还不想死,她的好日子还没有过过一天呢!
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顾传禄了吗?
孙氏对于顾传禄,在此刻,了无爱意。除了怨,就剩下满腔的恨了。
顾传禄见孙氏求饶,刚才那股杀意也慢慢淡了下来。
刚才他并不是真的要杀孙氏,只不过,就是要给孙氏一个下马威。这孙氏口无遮拦,竟然说要去告自己,这要一告自己,顾传禄的名声全毁了。
顾传禄的名声已毁,顾子文也差不多了。
他的读书生涯,估计也会在此刻结束。想到这里,顾传禄心里哪能不恨!
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毁了自己,毁了儿子。
孙氏,更加的不行!
若是不听话,他顾传禄有千种万种法子可以去对付她。
不过,顾念着夫妻还有那么一点的情分,顾传禄更加怕节外生枝,而且孙氏这般忏悔,顾传禄放下心来。
谆谆善诱道:“细娥啊,你别怪为夫。为夫也难啊!”
长叹一口气,似乎要用言语来打动孙氏。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真的是顾传禄的一贯作风。
“细娥,我不是不去看你,只不过,家里这么多事,特别是文哥儿,竟然在学堂里面跟其他的学子打了一架,满身是伤的回来。”
孙氏一听顾子文受伤了,心一疼,焦急地问道:“文哥儿伤到哪里了,有没有事啊?”
那眼底的担心不是装出来的,顾传禄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只要孙氏还担心两个孩子,他就不怕孙氏会把事情的真相抖出去。
顾传禄想到这里,更加是一脸愁云:“文哥儿受了伤,我在家里照看了他几日,请了大夫,上了药,也好了。后来,酒楼里面事情多,掌柜的更是威胁我,说我要是再不去的话,就辞了我!我要是没了事做,咱们一家都要去喝西北风。”
顾传禄最后一句话咬的重重的,果然就看见孙氏低下了头。
“我不去救你,自然也是为这个家考虑。”顾传禄说道:“你已经坐了牢了,家里的事情你都管不上,我若是去救你,把我自己也关进去了,咱们家会变成什么样?还有,我若是名声毁了,儿子也会毁了。你让他怎么去读书,怎么去科考,怎么去走上仕途?爹和娘都曾经被关进过大牢的人,儿子这一生就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