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撇了撇嘴,拿上银两和簪子和翡翠手镯又进了后堂,老师傅神情愧疚的看着林清浅等人。
林清浅不再提刚才之事,问道:“老师傅,修复这玉佩需要多久?”
老师傅思索了一下,“老夫估摸……应需十日左右。”
“那十日之后,我们再来取玉佩,劳烦老师傅了。”
“小姑娘客气了,玉佩老夫定会尽心尽力去修复的!”
林清浅满意的点点头,带着笑意看向顾长庚,“长庚哥哥,既然如此,玉佩我们留给老师傅修复,十日之后我们再来取,如何?”
顾长庚并无回答林清浅,淡淡地道:“多谢老师傅,十日后,我亲自上门来取玉佩。”
说完,顾长庚径自出了倾城坊。
林清浅莫名其妙的愣在原地,一时抓摸不透顾长庚的心思。
他无视自己,是心里怨原身摔了玉佩,丝毫没有释怀吗?
林清浅来不及细想,春夏焦急催促道:“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被发现私自出府,我们都得受罚的。”
林清浅应了一声“好。”带着春夏离开了倾城坊。
在门口瞧见拿到青色身影走在前头,林清浅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去。
“长庚哥哥
你走慢些,等等我。”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前面那道身影走的更快了些。
好在前方有人街头卖艺,吸引了许多人围观,人潮拥挤,顾长庚不得已慢下脚步,林清浅这才气喘吁吁的追上他。
“长庚哥哥,你慢些,等等我一起回府……”
顾长庚眉头一皱,抽回被林清浅攥在手中的衣袖,冷然道:“滚开!我不是你兄长!”
林清浅一愣,反应过来立即笑吟吟地道:“我们两家是世交,你比我年长两岁,我唤你一声哥哥,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顾长庚脸上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林清浅敏锐留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心想,怕是他父亲去世后,林家所有人从往日亲如一家立马变了一副嘴脸有关吧。
林清浅加快脚步跟上顾长庚,软着嗓音试探地道:“长庚哥哥,摔坏你的玉佩,清浅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顾长庚眼帘微垂,依旧一声不吭。
林清浅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精致的小脸神情失望沮丧,声音也小了,“长庚哥哥不原谅我也是情理之中,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但是……”话锋一转,“从今日起,我不会再听二哥的话欺负你,会把长庚哥哥
当成我的兄长来尊敬,绝不对你再有半分的不敬!”
顾长庚瞥了她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还记得往日,林清浅嚣张恶毒的骂他买卖国贼之子,说将军府全部人死的好,死的罪有应得!对他连下人都不如,今日竟从她口中说出,将他当中兄长来尊敬的话,不诡异吗?
顾长庚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过了人潮拥挤的街口,大步流星往前走,片刻,林清浅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林清浅知追不上,索性不追了,放慢脚步,看着那道走远的青色身影心里暗暗的直叹气。
想办法帮顾长庚修玉佩,可玉佩是原身摔的,不奢望他能说一声谢,只是没想到他还是冷脸相对,没半点改变。
“小姐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小姐真要将顾长庚视为兄长?”
林清浅一抬眸,映入眼帘是春夏不可置信的表情。
差点都忘了春夏还在,短短几日判若两人的变化,她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准不等顾长庚成为摄政王把她折磨死,她先被人当成鬼上身活活烧成灰烬。
想了想,林清浅轻咳一声,道:“我将顾长庚视为兄长有何不对吗?”
“不是不对,小姐先前对顾长庚太……太可恶,现如今又为何改变……”
>“这个,是因为……我想起娘在世对我的教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兴许是以前我对长庚哥哥太过分,前几日才会遭报应,染了风寒差点死掉。”
北冥国一贯信奉神明,春夏不但不怀疑林清浅,反而十分相信她的话。
“小姐说得对,五夫人还在时常跟奴婢说起,要多做善事,不能心存恶意,对人要有仁慈之心,菩萨才会保佑的,小姐能明白,不再欺负顾长庚,那真是太好了!”
林清浅干笑一声,在柳园房间随处可见菩萨像、佛像,原身年纪尚小,不会太过信奉这些,那信奉的人就只有原身早早死掉的娘,没想到,还让被她猜对,把人忽悠过去了。
“呵呵……不早了,春夏,我们先回府吧。”
春夏脸色倏地变了,惊呼道:“小姐不说奴婢差点忘了,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府,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好,我们现在回去。”
……
柳园。
林清浅领着春夏回来,等候多时的李嬷嬷眼中精光一闪,谄笑的迎上来。
“小姐回来了,你今日整个下午都不在柳园,是和春夏去哪玩耍了吗?老奴想到前几日小姐染了风寒,这心里啊,都快担心死了。”
本以为
会一如往常换来林清浅的亲近,谁知她只是淡淡扫了李嬷嬷一眼,道:“哦,屋里有点闷,我便带春夏在府内四处走走罢了。”
李嬷嬷一愣,林清浅对她态度为何变了?
还未等李嬷嬷想明白,林清浅越过她往屋里走,她连忙谄笑跟上。
李嬷嬷对春夏指使道:“小姐刚从外面回来,不饿也冷了吧,你这贱婢,快还不如快去煮碗热汤让小姐去去寒气!”
“不用了,我喝杯热茶就好。”
“那让她为你备些点心……”
林清浅进了屋,在门口蓦地停下,李嬷嬷差点撞上她,幸好及时止住了脚步,“小姐这是?”
林清浅眯起眼睛,略微不耐烦地道:“李嬷嬷,需要什么,我自会吩咐,你下去吧。”
“小姐……”
李嬷嬷还想说什么,林清浅不给她机会,对春夏说道:“我有些累了,关上门,晚膳前我得歇一会儿。”
“是,小姐。”春夏应了一声,李嬷嬷敢怒不敢言,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她关上房门。
李嬷嬷站在房门外,气的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星子,低声骂道:“春夏秋冬这两个贱丫头,定是跟小姐说了什么,否则小姐这两几日不会对我如此反常,等着,像之前那
些被发卖的贱丫头……有你们好果子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