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太子送给林清浅的谢礼?”
香兰瞥见林清柔阴沉的脸色,心中害怕,小声地道:“是的,今早慕容太子启程回西楚国,临走前,命人抬了很多东西过来,说是给三小姐的谢礼。”
林清柔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手心的软肉中,她却丝毫没察觉到疼。
继续冷声问道:“你们方才还说了什么!”
“奴婢们,还……还说了……”
“快不快说!小心本小姐现在就罚了你们这群贱婢!”
香兰面露惊恐,连忙道:“奴婢们方才在说……在说慕容太子送了如此多的东西来给三小姐,是不是有些喜欢三小姐,三小姐日后说不定还能嫁到西楚国,成为慕容太子的侧妃……”
话尚未说完,香兰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痛呼一声,捂着脸跪在地面上,肩头微微发抖。
林清柔怒不可遏地道:“贱婢!话说八道!小心本小姐撕烂你们的嘴,她林清浅是个什么货色,慕容太子岂能看得上她!”
香兰一边磕头一边道:“是小姐,奴婢在胡说八道,奴婢该死……求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再有下次!本小姐把你们舌头统统都割掉!”
“是……奴婢不敢了,不敢了……”
林清柔脸上神情略微狰狞,冷嗤一声,扭头就走。
她内心嫉妒的发狂,恨不得将林清浅千刀万剐。
林清浅害得她被禁足,害得她娘不能掌家,这个贱人!她定不会放过她的!
其余丫鬟赶紧将香兰扶起来,听到房内林清柔噼里啪啦的砸东西,丫鬟小声道:“我们快些走吧,自从小姐被禁足后,性子越来越来阴晴不定,如今她正记恨着三小姐,小心把火发在我们身上。”
“是啊,我们快些走吧,不然又免不了一顿打骂。”
“走吧走吧……我们快些走……”
……
翌日一早。
林清浅让秋冬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在房中休息,自己换上男装悄悄从篱园的地洞出去。
林清浅先来到悦来芳。
李掌柜一见她,喜出望外,“少爷,你来了?我今日还在寻思,你好些日子没来,已经赶制好新的一批的衣裳,可如何是好。”
“正巧有些事,这几日不方便出府,李掌柜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耽搁的。”
李掌柜笑眯眯地道:“这点我自然是信少爷的。”
林清浅点点头,又问道:“这一阵子悦来芳的生意如何?”
“回少爷,定制衣裳的人一直都有,且数量皆不少,有的甚至是京都城外的成衣铺都特意前来定制,幸好先前听少爷的,多招了些人手,不然还真赶制不过来,不过带这一批新的衣裳售卖后,想必定制衣裳又会曾多不少。”
“嗯,那可有人来退过衣裳?”
“有的,但不多,只有一两位掌柜前来退过衣裳,我都按少爷吩咐的,检查过衣裳尚是全新的,便都给退了。”
林清浅满意地道:“不错,李掌柜准备一下,过两日我们就像上次那样展示这一批新的衣裳。”
“好,少爷交给我办就成。”
又吩咐了其他方面的事,林清浅将带出来的五颗夜明珠递给李掌柜,“麻烦李掌柜一件事,去找一家当铺,将这些夜明珠都当了。”
李掌柜一脸惊讶,“少爷,这些夜明珠可都价格不菲,你从何得到这么多?还要全部都当掉?”
林清浅笑了笑,道:“左右不是我偷的,你放心,当掉吧,当掉的钱,我还想在京都城置办些其他铺子产业。”
李掌柜:“是,那少爷交给我吧,我等下便去当铺替少爷当掉这些夜明珠。”
“嗯。”
出了悦来芳,林清浅走向对面的烟雨楼,里面客人可不少,可谓是座无空席,不过瞧见上面弹琴之人是容景,就见怪不怪了。
付玉眼尖瞧见林清浅:“林公子,你可有好几日不曾来了。”
“家中有事,抽不开身过来,烟雨楼的一切可还好?”
“一切都好,前来用饭的客人只多不少,不过容公子病了几日,昨日才好些,今日便又上台弹琴了。”
“容景病了?可有请大夫瞧过?”
“虽未请大夫,但歇息几日后,容公子已无大碍。”
“那便好。”
付玉道:“林公子,你可要到楼上厢房等容公子?小的给你泡些茶送上去?”
林清浅瞥见右边角落还有一桌空着的位置,她道:“不用,难得碰上容景弹琴,我在此听一听,如今这么忙,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那小的先去忙了,林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林清浅坐下,倒了杯茶,一杯饮茶一边望着抚琴的容景,俊美如斯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让底下少女们发出一阵阵骚动。
林清浅嘀咕了句,“两人确实不像……”
忽地身后一桌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其中夹杂着西楚国太子的字眼让林清浅留意了起来。
“听闻西楚国太子来访回去的路上,被贼人偷袭掉下悬崖,听闻伤得不轻呢!不过好在被一女子救了……”
“真的?”
一个男人压低声音道:“千真万确,还是在北冥国境内被贼人偷袭,我一个亲戚在宫中当差的,说皇上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发了好大的火呢。”
“可不得发火,这若不查清楚,皇上怎给西楚国一个交代,说不定还会影响两国的盟友关系……”
林清浅端着茶杯,若有所思了起来。
她想起了慕容景和楚灵云的相遇,据说是慕容景被人袭击重伤,被楚灵云救了,从此对她一见钟情。
看来就是此事了。
如此说来,这世界仍在按书中剧情走,她出现或许会导致某些部分发生变化,但变化不大,好比她让顾长庚抢先拜了风清扬为师,却冒出一个国师成为慕容景的师父。
顾长庚与楚灵云见面便在她及笄后,梅花开的季节……林清浅算了算,不过还有短短一年多时间,心中不免有些惆帐。
也不知她最后是否难逃惨死顾长庚手中的命运?
想得正入神,忽地身后一道含着笑意的嗓音传来。
“有谦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
林清浅回神,来人是不知何时已弹完琴下来的容景。
她笑了笑,随口应道:“没什么,不过听有人说起西楚国的太子,又联想起旁人与我说起他的趣事罢了。”
容景好看的丹凤眼微挑,“哦?到底是何趣事,竟让有谦都失神了,我也十分好奇,可否说与我听听?”
“是……”
本是随口一答,怎料容景顺着往下说,林清浅一时答不上,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她狡黠一笑,道:“你可知这位西楚太子为何整日佩戴面具?”
“为何?”
林清浅朝容景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凑过来一点,容景照做了,靠过去,竖起耳朵听。
林清浅贼兮兮的小声地道:“因为慕容景他容貌丑陋不堪,丑到不堪入目的地步,怕摘了面具吓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