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就是为了见城隍本人。
正巧,这次赶上了。
看来,这些阴兵还是得闯一闯。
我把包打开,拿出一把线香。
小白一看,惊的眼睛都瞪圆了:“不会吧,你又要招人?”
“招人?招谁?”我一边点香,一边问他。
他两手一摊,比我还无奈:“我不知道呀,你上次不是就招了人来,不然有四大将守着,你能从这儿出去?”
上次那位“大人”,应该不是四大将里的数。
后面出来的红袍,看气势有点像,但他并没有出手拦我。
按小白的说法,是因为我当时点香招将,招来的人比他们还厉害,官也比他们大,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放我走。
这事地牢里的老者也说过。
但是,我特么到现在也不知道我招来的是谁,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功能。
在地下官场有人这事,还真挺有面子的。
香才刚点着,一股阴风不知道从哪儿刮来,“唰”一声就把香折断了。
是从根上折断的,香头散了一地,跟丢进了水里一样,“扑”一声全灭。
小白的脸色立马变了,拉起我:“哥们儿快走,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里面的人出来的很快,我们还没动步,他们已经到跟前了。
两队阴兵开路,后面跟着一个面如白墙,身穿绿色铠甲的人。
这人一脸凶相,声音都像加了音效,粗糙又压抑:“拿下。”
两队阴兵同时围过来,兵器无声出鞘,快如闪电。
我一把将小白推开,不等他们靠近,两手各握一串五帝钱,已经向城隍庙内冲去。
庙门口的阴兵本来是纵排,一看我往里冲,瞬间移成横排,把庙门堵的严严实实,一致对我。
小白这个二憨,这个时候不知犯什么毛病,从旁边一个阴兵的手里夺了一把兵器,直冲中间的将军而去。
他抡起兵器往将军头上砸,手都还没往下落,将军一掌推出去,他跟片树叶似的,倒翻几个跟斗,一头栽在地上,半天没动。
将军转身看他,眼神阴沉狠厉。
我一把五帝钱抽出去,直摔他的后背。
他放弃小白,又向我招呼过来。
旁边大群的阴兵也没闲着,你一棍他一刀的往我身上砍。
他们的兵器砍到我身上没有伤,也不会疼,但是每砍一刀下来,我就会气弱一分。
也不过砍十几刀,我连手里的五帝钱都举不动了。
将军到现在,才慢吞吞地往我跟前走。
仍然没有多余的话,两个字:“拿下。”
四下里的阴兵再次向我伸手。
我哪等他们碰到,一把抽出五帝钱,身子顺势往里一滚,到了将军的脚边。
难得有离这么近的机会,两手齐出,往他腿上抽去。
五帝钱扫过他的小腿,发出一阵“嗞嗞”声,有点像烤肉。
他的脸顿时冒起了一层黑,整个人闷叫一声,弯身向我抓过来。
我趁着他弯身,又往上面抽了一鞭。
这次他躲的快,一个侧翻滚到一旁,脚上却用劲,狠狠向我肋骨踢过来。
我只觉得左边肋骨处麻了一下,之后整个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
可将军的速度却更快,紧接着一脚又踹下来。
我只有右手能动,情急之下,只能翻身把五帝钱移到这边。
哪知这个将军他不讲武德,我一鞭子挥出去,什么也没打着,再一侧头,他人已经到了我右边,且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给我来了一脚。
我立时就成了木乃伊,躺在地上不动了。
两串五帝钱,“叮当”下落,砸到我自己的手臂上。
阴兵赶上来,把我从地上拖起,押住往城隍庙的另一个方向走。
这时,突然一股香烟儿,不知从哪儿飘了出来,慢慢悠悠在我们身边绕了一圈,又向另一个方向飘去。
绿袍将军立马定住脚步,往那香烟儿看去。
与此同时,我身上刚才受的伤突然好了,手臂重新来了力气。
我两手臂攒了点劲,一齐往外推,腿上也同时使力,一边一脚踹了过去。
押着我的阴兵,大概没料到还有这种突变,并未做出相应的措施。
我趁机脱离他们的手,往后跑去。
绿袍将已经追着香烟儿而去。
看他的样子,似乎那香烟儿更让他忌讳。
我正好有机会把五帝钱捞起来,然后直接往城隍庙里冲去。
小白说的没错,这次我看清了,主殿的正位上,确实多了一个人。
上次来模糊不清,没有丝毫存在感的人,这次却端着一副金盘大脸,威严怒视着闯入的我。
他的两侧依然站着三司和四将。
我仔细看过了,上次关我的“大人”是三司之人,而那个红袍将也在其中。
从形状上看,能动的应该只占一半,另一半还是塑相,因为面目模糊,没有生机,与我上次见的到相仿。
“何人?”
传说中的谢家祖宗,坐在主位上的城隍开口。
我直接回他冷笑:“论装逼,你第一,都派这么多人逮我了,还问我是谁。”
城隍的金盘大脸顿时黑了,“如此出言不逊,讨打。”
我客客气气,他也照打不误,这会儿反正我已经看到他长啥样了,放开性子闹起来。
抡起五帝钱就往他身上抽去。
但钱币还没碰到他,就听“卡”一声脆响,我的手被狠狠震了一下。
本来排成一溜的五帝钱,齐齐从中间断为两半,“哗啦”一声全部掉在地上。
我压根没看到城隍是怎么出手的。
但也不敢迟疑,手伸进包里,摸了一圈,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可用,最后只能把一张点兵招将符扣在手里。
城隍不屑地看了一眼:“以你的能力,能招来的将,还不如我门口的阴兵,等死吧。”
他话落,一阵阴风已经刮了起来。
我浑身突然发冷,脚步僵硬,勉强抬了一下腿,也只是往后退了一步,风已经到了跟前。
风里加了刀,“劈哩叭啦”朝我一顿乱刮。
之前刚恢复的元气,立时泄了个干净,我两腿一软瘫在城隍正殿。
司大人往前两步,居高临下睨着我问:“不跑了?”
我摇头,老实地说:“不跑了。”
他冷哼一声:“上次不是很有本事,搬了救兵吗?这次怎么不搬?”
我赶紧摇头:“人家挺忙的,我也不好老使唤,对了,你们都能挺怕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