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用了咒诀。
以我自己的血为引,手臂为符,杀灵诀一气呵成,抬手就往他们身上推去。
“啪”地一声爆响,手像推到了一块冰堆上,随即冰堆被我强行压着往前推。
我把他们挡开数步,在面前腾开一条路。
半点不敢留,拔腿就往前院跑去。
在去前院的路上,就看到小傀和王澜若一齐找过来。
“什么也别说,先走。”我不等他们开口,先出声。
我们三人折回去。
我往墙边跑,王澜若和小傀则往大门口跑。
他们两个一看跑岔了,赶紧叫我:
“哥”
“常乐”
“这边,这边大门开了。”
我转头,随他们往大门口跑去。
大门不但开了,那里还坐着一个保安,而且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小傀第一个飘出去。
我推着王澜若也出去,之后自己才跳出门。
我们前脚刚落地,身后的铁门就“呯”地一声关上,随后保安室里的一点灯光也随之熄灭。
我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劲一松,人就坐到了地上。
阿正已经过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有水吗?”
他从棉大衣兜里拿出半瓶水,冰一样凉。
我往嘴里灌了两口,才缓过神来。
问王澜若:“你们怎么进去了?”
她说:“看你那么久没出来,很担心,就进去了?”
阿正也说:“是呀,你一进去就是几个小时,我和嫂子都怕你出事。”
我指指门:“那这个怎么开了?”
他们三个同时摇头:“不知道呀,我们想进去的时候,门就开了。”
我从兜里拿出手机,捏亮,看到上面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十几分了。
坐着又歇了二十分钟,才爬起来往车里走。
“先回去再说。”
一行人回到宾馆,差不多已经五点,古城卖早点的铺子都出来了。
阿城把车开进宾馆后,出去买早点。
王澜若这才小声问我:“常乐,你受伤了?”
“我没事,就是被棍子扫了一下,很快就好了。”
她摇头:“不是,你伤的很重,你的嘴唇都黑了。”
我拿出手机往脸上照,顿时“卧槽”了一声。
不光嘴唇黑了,眼圈也是黑的,甚至印堂处都染上一点黑气。
照这样下去,我很快就得挂在古城了,连落叶归根都不能。
这特么还没见到陈永明的面呢。
“没事,”我故意笑着安慰他们,“一会儿吃些早饭就好了,可能是冻的。”
小傀和王澜若同时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此时确实没精力哄人,随他们叹去。
阿正回来以后,我喝了一杯热豆浆,吃了两个包子,脸上没有丝毫改善,还比原来黑的更狠。
我把自己关在宾馆房间里,连着念了十几遍清心咒,身上无力烦闷的感觉才去了一些。
但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脸上还是发黑。
现在我还被阴气缠身,想摆脱都不容易。
连包都丢在里面了,包里的五帝钱,火铃印,还有我画好的符纸,一并全部都没了。
陈永明可太会选地方,这里白天他们守着,晚上什么也不用做,估计也不会有人进去。
进去一个死一个。
我在房间走了几圈,烦躁感一起,我立马坐下来又念清心咒。
反复数次,在日上三竿时,才好了一点点。
我打开门,看到阿正王澜若都在我门口,连小傀也飘在那儿。
“哥,你还行吗?”阿正问,“不行咱们去医院看看?”
王澜若则说,“去我家吧,我爹一定有办法。”
小傀一个白眼翻到了天花板上,明显不认同他们两个的话。
我向他们摆了一下手:“我没事,你们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他们没一个休息,紧紧跟着我出门。
我出来是打听那个厂子的事。
阿正要跟,我们就开车过去了。
在厂子附近下车,找了一个饭店进去。
已经接近中午,饭店里人虽不多,却也有几个吃的。
我拿菜单专挑贵的点,点完之后,还直接把钱给付了。
里面的服务员立刻对我格外热情,带着点脸红把酒水单也递过来。
她推荐,我就要,她也很高兴,话说的就多了。
场子热的差不多,我才开口问正事。
“美女,这条路出去,一直往北走,有一个旧工厂你知道吧?”
她的脸明显僵了一下,但还是答:“知道,是过去的老纺织厂。”
我问:“那厂子现在有人用吗?我们想在古城租一块地方,看那里挺好的,就打听一下。”
她声音明显低了下去:“看几位老板应该不是本地人,还是租别的地方吧,那儿不太好。”
我赶紧道:“我们也是做工厂用,里面地方挺大,也清静,怎么不好了。”
她不往下说了。
我让王澜若给她塞了一百块钱的小费。
把她慌的差点跳起来:“您别这样,我们这儿不能拿客人钱的,您要什么酒水的话,我再给你上点。”
我找他们这儿最贵的酒,也就一百多块钱,又要了一瓶。
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那地方就是不太好,以前老有人说……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我们有时候晚上路过,还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
我问她:“那纺织厂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她往门口看了一眼,才低声说:“是……不太平,换了好几个老板,效益一直起不来,后来还不知道怎么闹出人命了,再后来就开不下去了。”
我再问:“纺织厂之前是什么?”
她想了一下说:“听老人好像是什么孤儿院,不过是听说了,我也不知道。”
“你就住在这附近?”
她点了一下头:“我小的时候,我妈还在纺织厂里干过活儿,我刚开始会去那儿找她,可去一回生一回病,我妈就不让我去了。”
说到这里,她准备结束话题:“反正那地方就是不太好,您要是想做生意,还是租别的地方吧,我听说你们做生意的不是最信这个嘛,图吉利。”
我笑了笑:“嗯,图吉利。”
她也笑了一下,没往下接。
我试着又问:“那你们这一带的老人家,应该有人知道过去孤儿院的情况吧?”
她直接摇头:“不知道。”
再问别的,她也不说了,但手脚很勤快,麻利给我们倒茶倒酒倒骨碟。
我走的时候问她:“从你手里卖出去的酒会有提成吗?”
她脸有点红,头低下去点了一下。
我又让她拿了两瓶酒过来,给阿正拿着带回去。
出门的时候,她送了出来。
看着我们都上车了,才又说:“你要是真想打听,可以去厂子周围的村上,问问那里的老人家,或许有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