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叔的房间,包括东屋,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但鉴于之前的经验,不知他会不会再藏东西在墙缝里,或者地板下。
就算没有,他的灵体到现在都找不到,我总觉得可能跟我家里有关。
上次灰老鼠和蛇妖的话,包括此次在山谷底,将军和大夫的话,都让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所以房子我要自己拆,还得一点点的拆。
里面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得第一时间知道,不能让别人破坏了。
周敬和郭展见我主意已定,也就不多劝。
只是说:“你家那些,再怎么说也都是客人,而且看上去都不像干力气活的,你要是需要人,千万别客气,一定要给我们信儿。”
“你放心,就算咱们带人过来,也不用机器,保准按你说的,一块砖一块砖的扒,不漏过任何东西。”
我向他们点头:“好,如果有需要,一定找你们。”
如此,事儿算定了。
当天我也把拆房子的任务分配下去。
家里的人有一算一,谁吃饭谁就要干活。
此话一出,一个个伸着懒腰想溜的,都停了脚,一脸愤恨地看着我。
“那谁,你过份了哦,你说说在你家吃这一口饭多不容易,忙这忙那,今天搬完家,我都还没歇过来,就又跟着你拆房,咋滴,你还指房我们组个建筑队啊?”
唯子永远最欠揍,第一个出言抵抗。
我还没说话,常盈就接了过去:“我家的饭就是这么不容易,你爱吃不吃,想吃就干活,不吃就赶紧走。”
还要打击他:“对了,走的时候把我哥给你的这身好皮囊留下,别忘了,你就是一个幽魂,没实体的。”
唯子跳出来就要跟她掰头。
我一眼扫过去:“你敢动我妹一根头发,以后这家门你就别想再进。”
他咬牙切齿,恨恨地收回腿。
很大声地表示不满:“我明儿要干什么,快说,老子等着去睡觉呢。”
常盈也不客气,跟他比音高似的,把明天最重的活儿交给他。
唯子气到当场甩手。
他开了个好头,后面的物种一看刺头都没戏,刚才脸上不满的表情也收起来了。
还赶着常盈身边说好话,以便自己的马屁能拍到正地方,到时候捡个便宜差事。
事情分配好,让他们各自去歇着。
我让阿正去县城买一套拆电的工具,顺便把这两天的菜也买了。
然后,我和常盈又回到老院,把里里外外重新检查一遍。
包括墙上贴的画,还有撬起的地砖等。
确实什么也没发现。
第二天一早,我和阿正就先把电线拆了。
这些事情必须我们自己来,那些动物们对这东西不敏感,万一触到了,又是一顿烧烤,吃着挺费人的。
郭展城里还有活儿,早上过来看过这边的情况,就先走了。
跟我说,有事只管给他电话,别嫌麻烦。
同时,又把我叫到一边,再次提起昨天的事:“我真是把常盈当亲妹妹了,昨天我就是多喝了两杯,他们一起哄,我脑袋就懵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脸上没一点笑,心情也不太美丽,提醒他:“那你以后可得少喝酒,开开玩笑还行,要是遇到大事,可就亏大发了。”
“放心放心,哥们儿长记性的,以后酒是能少喝就少喝。”
他很快钻入车里,往县城去。
我看着昨晚几杯果汁就醉糊涂的郭展,心里仍不是滋味。
回到院里,一对上常盈的目光,心口更是像塞了块棉花,不软不硬的别着。
其实我们在很小的时候,跟村里的小朋友过家家,常盈就是大家争抢的对象。
好像她身边的男孩子,都喜欢拿她来做新娘。
明明也有别的女孩子在,但他们都把那些当妹妹。
而常盈则最不爱做这事,她每次都拒绝:“我做我哥的妹妹,谁的新娘也不做。”
郭展算是面儿大的,她勉为其难做过一次。
结果那次我正好不小心,磕到腿,她的新娘没做到底,不欢而散了。
再长大点,我们就不玩这个了,玩打仗。
分成两队,满村跑,打着玩儿。
这种时候,常盈郭展都会跟我一队。
我们算是从小长到大的队友了。
按理说,常盈是我妹妹,郭展是我兄弟,他们两个若能在一起,也算好事。
可是……
“可是常盈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啊!”我对自己说。
她虽然不会害了郭展,但她到底跟正常的女孩子是不一样的,万一以后成了家,再出什么乱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么一想,我心里好受多了。
郭展和常盈是肯定不行的,而且常盈还小,不适合婚嫁。
等空了,我还是帮郭展推算一下婚姻,让他赶紧找到自己的真爱,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院子里,我新组的建筑队,已经穿好工作服,每人头上戴顶安全帽,准备开工。
东西需不需要,表面功夫要做足。
不能让邻居觉得,我们穷到不顾安全。
上次送吃的用的的事,因为我买下一处院子,已经烟消云散。
大家都知道,我其实是有钱的。
难得他们也没有因此怨恨,我骗了他们,反而挺欣慰:“过的好就好啦,老为头在下头也该安心了,这兄妹俩从小受苦,也是不容易嘀。”
村上邻里能处到这个份上,我非常知足。
觉得以后自己老了,与他们也混到一起,去田间干活,回来溜狗,也是一种很惬意的日子。
正胡乱想着,阿正在院子里叫我,“哥,电线都拆完了,开始吧,先从哪一间拆起?”
我看了眼自己住的那间屋:“从这间,唯子你上顶,要小心,别摔着了,东西往地下传,别扔,别整坏了。”
他哼了我一声,抬腿就想飞上去。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走梯子。”
开玩笑,大门外面还有村里人看着呢,他这一飞不要紧,以后事就又闹大了。
看着他不服又不得不规规矩矩爬上梯子,我给常盈递了个眼色。
她立马回到新院,不一会儿就端了两盘瓜子花生糖果出来:“爷奶,大伯大母,你们坐着看,这儿有吃的,我一会儿再给你们沏个茶……”
你当谁真能坐着一边吃着我家瓜子喝着茶,一边看我们干活?
常盈用这种方式,让他们不好意思,自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