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军一下子就握住了我的手:“兄弟,你说的太对了,我跟说实话,牛宝跟我们相处的特别好,真让他跟我们分开,我是舍不得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像安抚小学生样:“理解,谁跟自己生活习惯了,都不太想分开,我尽量争取。”
为了让我争取,后半段路程,李小军特意坐到我身边。
语气态度更上一个台阶,到处给我递话,就怕我到时候一个不尽心,让他们造假的牛宝拿了钱,却扣在村里,跟他们断了联系。
下午四点多,一帮人从车上下来,到达我所在的县城。
我们县城比土屯镇要好的多,宽街高楼,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出了车站,我先请他们吃饭。
当然要去好地方。
订了城里排名前几的饭店,人走到门口,迎宾就笑眯眯地把我们往里面迎。
我估计李小军一行应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他们以前猎猫猎狗,干的都是被人喊打的事,就算得来一些钱,也不会特意来这种地方消费。
所以进去后,东张西望,脸上的笑意也有点憋不住。
迎宾把我们带到电梯口,服务员接手,直接把我引去楼上的包间。
几个拥着站在电梯里时,我从包里拿了张符出来,悄无声息地把李小军放在兜里的铜牌拽了出来。
有衣服挡着,正好避过摄像头。
他毫无所觉,眼睛光往旁边的服务员身上瞄。
等我们出了电梯,还问我:“一会儿能让这小姑娘来服务吗?”
我笑着说:“这只是引客员,不在包间里服务,里面有专门的人员。”
不过给了他一点暗示:“放心,县城有专门这样的地方,李哥有兴致,咱们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
这么一说,他乐了:“真有呀?”
我“呵”了一声:“有钱在手,还有什么能没有呢?”
他便往我的包里看。
我提了一下包,先一步进入包间。
菜单往他们面前一摆,我大方地说:“哥儿几个随便点,你们帮我找到牛宝,省我多少事,一会儿咱们好好喝一杯,感谢你们。”
李小军嘴上假意客气,手上却没闲着,菜单翻的“哗哗”的,专挑贵的点。
他的几个兄弟,包括装傻的那位也忍不住,眼睛都盯着菜单上的图片。
口水都快出来了。
我找了个借口:“哥儿几个只管点,这儿有服务员,瞅着哪个合适就跟她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李小军抬眼看我,嘴张了一下。
应该是想跟我一起去,但又实在放不下手里的东西,只能看着我出门。
我到洗手间门口,郭展就也到了。
我把包着的东西给他:“先拿东西走,医院那边我联系。”
他皱眉看我:“你在搞啥事儿,不是说去市里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快走吧,回头再说。”
郭展走后,我转到走廊尽头一个空的包间里,锁好门,给我认识的一个医生打电话。
这人的父亲过去跟为叔的关系好,为叔出事的时候,他还来过我们家。
做事算是靠谱的。
简要把事情交待清楚,我就是要上面的指纹,还有血迹化验。
如果能发现别的信息更好。
挂完电话回到包间,李小军他们已经点了十几个菜,头仍没抬起来,两眼还盯着菜单。
我服务员示意:“先把这些做着,后面添了再来。”
等菜一上桌,他们就顾不上点了,要抓紧时间吃。
筷子都要飞起来了,一盘菜上桌,眨眼盘子就净了。
扮傻子那位不能像他们一样抢,他还得扮好了,给我演戏,所以明显吃了亏,脸上一阵一阵的抽,恨不得眼睛里出来一只手,把菜拿走了。
酒也没少喝。
白的啤的混喝。
没等一顿时吃完,李小军他们几个就有点晕,说话都大舌头了。
我让服务员单独上了一份菜,推到“牛宝”面前:“刚没吃好,再吃点吧。”
他感激的不行,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狼吞虎咽把两盘菜吃完,桌上的人已经七倒八歪,走路都是问题。
我问“牛宝”:“这怎么办,我一个人也扛不他们几个,这会儿天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在这儿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村里?”
他“呜呜啊啊”装傻,不回答我。
我叫来服务员,开了几间房,然后在保安的帮助下,把几个扔进屋里。
自己也开了一间房,就在他们旁边。
特意把清醒的“牛宝”叫过来:“他们都醉了,照顾不了,你跟我住一个房间吧。”
他显然是担心自己的兄弟,所以蹭着往门口走。
我随他,“你想跟他们一个屋?那行,但你要有事记着过来敲我的门,我就在你们对面。”
他“呜呜”地点头。
把他送去后,我立马给郭展打电话。
那头已经在检测了,医生怕这事牵涉太大,没在医院里做,而是找了私人关系。
做事还是很谨慎小心的。
郭展得知我身边这会儿没人,也问他想知道的事:“常乐,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不是跟咱叔被害有关?这东西你是哪儿来的,杀人犯身上的?”
“不是,跟咱叔是有点关系,但跟他被害无关。”
“行,我在外面看到跟你的几个人了,不像什么好东西,你小心的,有事就电话。”
“放心吧,这会儿都醉成泥了。”
刚挂完电话,外面就传来一声暴吼。
李小军的,大喊大叫,还带着醉意,声音却很急。
不多会儿,我的门就被拍响了:“兄弟,常兄弟,你在不在?这地方不行,有小偷。”
我搓了一把头发,在脸上扑了点水,才慢悠悠去开门:“怎么了李哥?”
他一把抓住我:“这地方有小偷,牛宝的东西不见了?”
“什么?”我跟着他慌:“牛宝的东西不见,你说的是那个牌子?你不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吗?”
“是呀,可是现在没有了?”
“你先别慌,想想是不是放别的地方了,再回去找找,把衣服脱下来抖抖,那么小的东西,是不是滑到什么地方了?”
李小军急的额头都是汗,酒醉也醒了大半,两手扯住T恤的领子就往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