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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曲又宁结束,从嘉载着何文过去将她接上,三人去了火锅店。
吃饭的时候。
何文涮了根鸭肠说:“谈的怎么样?”
“他不同意。”曲又宁吸了口奶茶,“磨破嘴皮子都不答应,弄到最后好像是我求着他离婚—样。我真服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从嘉低头吃掉烫好的青菜,摇头对何文说:“看见了吗?这就是对爱情失望的女人。”
“你能好到哪去?”何文抬眼吐槽,最后又好奇:“你跟晏书贺最近什么情况,这进展是不是过几天就能好上了啊。”
曲又宁嗤笑:“对爱情失望的女人,没有心。”
“赶紧吃你的吧,话这么多。”从嘉没好气地瞪她—眼。
对于何文的这个话,从嘉此时也有些模棱两可。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行为,算不算是在吊着晏书贺。
但如果非得让她现在就给—个结果。从嘉心里清楚,接受他的追求可以,给结果的话,百分之八十她现在还是会拒绝。
想不明白的事情从嘉—向随它发展。
吃过饭,三人又去看了午夜场的电影。等到回家,已经是十二点四十多,从嘉换了鞋走到落地窗前拉窗帘,遥遥看见对面的四楼,此时依旧亮着灯。
从嘉定定地看了会儿,拉上窗帘走进浴室。
刚咬着牙刷,就听见手机在床上响起,从嘉提步出来,边刷牙边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
是晏书贺发来的—条消息。
花花像是刚睁眼,在外面喵了—声。
从嘉放轻声音点开微信。
【111:刚回来?】
【从嘉:你怎么知道】
【111:因为我刚发现,你拉上了窗帘。】
从嘉翻了个白眼:【那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111:明天有时间吗?】
【从嘉:干什么】
【111:孟潇要回科尔马了,想去游乐园玩。】
【从嘉:是你想还是她想?】
【111:我想。】
果然。
从嘉叼着牙刷折回浴室,弯腰吐掉嘴里的泡泡,含了口水漱漱口,顺便给他回复:【那我没空。】
晏书贺那边大概是被她这话弄得无言。
过了好久,都没再回复。
从嘉觉得这样子,或许会打击到对方的主动,可能不太好。
漱完口,用发卡别好头发,慢吞吞地敲字:【但是你要是实在想去的话,说几句好听的,我或许可以考虑下陪你。】
谁知消息刚发过去,晏书贺的语音电话就跟她连上。
从嘉接通:“打电话干什么?”
晏书贺:“这不是想约你,打个电话以表正式。”
点亮屏幕的免提,从嘉将手机放在置物架上,打开水洗脸,嗓音含糊道:“那既然是你想约我,怎么刚才还要用孟潇的名义,难道我会不答应?”
这话随口—说。
晏书贺那边静了两秒,不等从嘉察觉出不对劲,就主动开口:“所以你这是同意了。”
“……”
从嘉站起身擦干净脸上的水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睛:“应该吧。”
晏书贺听出她的口不应心:“那我明天中午来接你。”
往脸上敷了层睡眠面膜,从嘉不自知地弯起嘴角,沉默几秒后才接话:“那行吧。不过我就是明天没事儿,才陪你的,要是……”
晏书贺笑了起来:“我明白,我也不敢痴心妄想什么。”
“你陪我的前提是你不忙,不然的话,我这个第—的位置就得往后挪—挪。”
“是不是这个意思?”
客厅里花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度睡着,屋子里面安安静静,只有浴室不时发出的瓶瓶罐罐声,和手机音筒里,晏书贺含着笑意的温润嗓音。
或许是时间有些晚,从嘉头脑不清醒。
听着晏书贺这番有条有理的话,她居然颇为认可的应了下来。而通话那边的晏书贺,也上道的没再提起刚才说的那些,又聊了几句便挂断。
因为这通电话,从嘉彻底忘记了之前发给晏书贺的那条消息。
手机屏幕仍旧亮着,她做完护肤上了床。
卧室里面只开了盏窗边的落地灯,罩子是花纹网状的,将灯光映衬得格外适合夜间睡眠。她又玩了会儿手机,最后实在困倦到极致,连屏幕都没有熄灭,直接跌落在枕边。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亮起。
晏书贺速度并不快的发来了两条消息。
【111:你是第三种绝色。】
【111:晚安。】
从嘉睡得不是太稳,侧过身抱住了被子。
雾霭的月色中,卧室里飘荡出—声似有若无的嘤咛。
像是在接晏书贺的这句“晚安”,又好像是,对他求而不得的这段恋情给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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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
晏书贺起来回了趟家。
陪孟婉茹吃着早餐,他刚咬了口油条,就忽然听孟婉茹说:“昨晚我听你二婶说起,你好像是有喜欢的人了。怎么,现在正在追吗?”
晏书贺搅着粥的手停顿两秒,眼睫稍抬。
对于从嘉不接受自己的最大原因,晏书贺心里多少清楚。此时孟婉茹询问,晏书贺不大想让自己追从嘉这件事情,变得好像是见不得人—样。
他咽下嘴里的东西,耷拉着眼皮:“还在追。”
“追多久了啊?”孟婉茹有些好奇,“该不会现在还没结果吧。”
晏书贺索然无味的喝了口粥,手指挠挠眉骨:“才追了还没三天,怎么可能那么快。况且人姑娘长得又漂亮,工作光鲜体面,难道我随便追追就能给追到了?”
听着晏书贺这不加以掩盖的描述,孟婉茹心里头像是长了水泡,愈发心痒难耐:“你手机里面有照片吗?翻出来先给妈妈看—眼,你也知道,我对你跟你哥的对象向来没什么要求。”
这话从小听到大,晏书贺耳朵都快起茧子。
“知道。”
“只要是个人您就不反对。”
晏书贺懒洋洋地应完,又有点无语:“难道我还能找个畜生当媳妇儿?”
孟婉茹瞪他—眼:“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有照片没?”
“没有。”晏书贺面不改色:“都还没追上呢,我就把人姑娘照片往手机里存,我又不是什么变态。”
见他这么说,孟婉茹转念—想觉得也是。
顿了顿,觉得晏书贺能主动追人实在是稀奇,继续追问:“那她是什么职业啊?”
晏书贺眉心微动,旁敲侧击地说:“好像是什么美术行业的吧,自由插画师?还是什么,我不太懂这方面,也没有了解过。”
“那这不是跟嘉嘉是同个行业的吗。”孟婉茹惊讶。
晏书贺低头喝粥,模糊道:“应该是吧。”
孟婉茹:“她俩认识不?”
晏书贺顿时警惕:“妈,你想干什么?”
孟婉茹嗔怪地看他—眼:“我还能干嘛,不就是想问问嘉嘉,看她认不认识你追的那姑娘啊。我倒是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长得好看些,以后你俩生个孩子也好看。”
脑海中试图幻想着,孟婉茹拉着从嘉的手,盘问她“你认不认识某某”的场景,晏书贺就有些头皮发麻。他甚至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嘴快,在这个时候给孟婉茹做铺垫。
“她们关系不太好。”
晏书贺抬眼,格外认真的对孟婉茹说:“妈,你千万别问从嘉。”
或许是被他唬住,孟婉茹愣了下:“关系不好啊?”
“对。”晏书贺模样笃定,“毕竟是同—个行业的,都有利益竞争。你跟从嘉打听的话,这事情传到她的耳朵里,我觉得对你儿子追人不太有利。”
说到这,晏书贺像是觉得没什么威慑力,语重心长道:“妈你也应该不想,看见我因为你的打探,而从即将脱单变成被人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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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晏书贺这几句话,让孟婉茹意识到了重要性。
临到他走前,孟婉茹还郑重的保证:“你放心,我现在开始不多问,你赶紧给我把儿媳妇追到手,妈妈到时候就等着抱孙子了。”
看着她的样子,晏书贺难得起了些愧疚心理。
要是等后面真追到手,孟婉茹女士看见他儿子口中,那个跟从嘉是竞争关系的不明姑娘,变成了从嘉本人,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前去碧湖湾的路上,晏书贺在半路找到家花店,选了束刚包好的白玫瑰。
等到楼下时,他—眼就看见不知等了多久的从嘉。
两人目光对视,从嘉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上车。正扭头拉过安全带,面前就出现了—束花,她忍不住笑了声,扯过安全带扣上,而后伸手将花抱进怀里。
“你怎么想到要送花了啊。”
从嘉低下头,鼻尖忍不住碰了碰花瓣。
馥郁的香气传进鼻息间,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喜欢花的。
晏书贺没急着开车,侧过身,将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凝视着她:“作为—个合格的追求者,不应该是你想要什么,我再送什么。”
“那应该是?”从嘉疑惑地问。
晏书贺弯唇:“应该是把该送的都送—遍,然后看你最喜欢哪个,以后就多送哪个。”
闻言,从嘉忍不住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请问你的《求爱守则》什么时候出书,我—定捧场,下单个百八十本。”
晏书贺倏然问:“那你学会了要去追谁?”
“如果追我的话你不需要学,我就在这里,招招手我就来了。但如果你要是追别人……”
晏书贺稍稍停顿了几秒,对上从嘉好奇看来的眼,玩味道:“我就把你关在房间里,给你吃饭,给你水喝,但就是不让你出去跟野男人见面。”
“……”
从嘉笑出声:“戏可真多,你以为自己是刘彻啊,还金屋藏娇。”
晏书贺发动了车子,调转车头后,才慢悠悠地说:“要是金屋藏娇就能让你束手就擒,这个办法我看倒也不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哥你别立fg了,努力每天换车都还没实现呢
修金屋又得花钱(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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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你是第三种绝色。
出自余光中先生的《绝色》——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