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整间空荡荡的菜馆你们不吃,反而来这家酸臭难当的地方挤成一堆。”陈单不住在抱怨:“这村子的人是不是有病,难道大家只是图个热闹,又或者是这家饭菜特别棒,超极一流、顶级好吃的?”
“谁不晓得这家饭馆里的菜肴是这里的五家餐厅当中最难吃的一家。”一名坐靠陈单的书生也在埋怨:“偏生它的价钱又特别贵。”
“既然这家超极烂,煮不出佳肴美味。”陈单不解:“为何每个人都抢着来这里破费?争先恐后拿银子来买罪受,大家何必呢?”
“兄弟不也是来了吗?”书生讲得有点戏肆:“其实这家酒楼是以前黄河帮的,后来遭到长江帮吞灭了,改名为‘江河帮’,但以前黄河帮的旧势力于这一带可还蛮壮的。他们向来专干坏事,如今跻进‘江河帮’的队伍之后,他们的帮主强迫他们自行改过,但狗有时候依旧改不了吃屎。”
“书生相公怎生称呼了?”陈单坐靠他一些,方才问道:“我叫成蛋,成功的成,炒蛋的蛋。这位是我二叔,姓潘名鹰,老鹰的鹰。”指向身边的潘庭莺。
“有幸有幸,鄙姓白。”书生沉吟一下再行回复:“在下身旁这位像樵夫的人物呢?他姓甘,甘愿的甘,他确实个粗人,极少与人家打招呼的,兄弟莫怪。”
陈单望向另一位只顾着吃饭的年轻女子:“这位是你们其中一位的女儿吧?”
“非也非也,此女虽然年轻,却与俺等同一辈份,她家里是姓吕的。”
陈单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格调,故意对潘庭莺说道:“二叔呀!为何人总不喜欢好好当人,三百六十行那一行不好干的,偏生非当头‘驴’不可的呢?”
吕姓女子根本不加以理睬,好像听不懂他那弦外之音,依旧继续吃着饭,姓白的书生接着腔:“这位英雄,你好像是误会了,她并非姓驴子的驴,而是一大一小的两口吕。”
陈单笑得更是大声:“双口吕,第一只口吃得比驴子还凶,第二个口……”
潘庭莺打了他的手臂,粗声骂道:“吃饭啦你!小孩子吃饭时不可多嘴。”
陈单并非蓄意伤人,只是习惯了口无遮拦,肆无忌惮,才想到如今是江湖避难。一听得师妹示警,立即明白自己失态,忙大口大口地扒嚼着饭,口中含糊地说道:“哗!这里的菜肴真是不错,原来得拼命的吃才会香。”
姓吕女子完全没反应,好像事不关己,仍然低头吃饭,姓甘的樵夫独自品茗,唯独那位姓白的书生特别多话:“听二位英雄的口音好像并非附近的居民吧?不知你们的乡居何处?”
陈单咬住鸡腿,满嘴油腻,答道:“我们是从苏州来的,千诗馆你听过没?”
潘庭莺想制止时已来不及,不禁心中暗骂:“这二师哥老鼠丹,总会得意忘形,也不知这几个人的来路,就把自个的底细全抖了出去,他好像忘记了我们是出来避难的。”
白书生先是一愣,随后言道:“哗!原来是千诗馆的英雄,真是幸会幸会。”
陈单却说:“你也不必敷衍,倘若没听过这名字就讲没听过嘛!我又不会怪你孤陋寡闻。”
“谁讲没听过了。”白书生言之凿凿:“千诗馆的馆主不是叫什么弓字双飞潘千重的吗?”
“懂得千诗馆潘馆主有何稀奇,江南弓字双飞本身名头就够响亮的。”
“不止潘馆主,还有其训练出来的大弟子潘成风。”白书生接着道:“还有二弟子好像跟英雄你有一些同名同姓,也是一样叫作陈单,三弟子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位姓张的,接下来还有江南三朵花。”
“二师哥名叫陈单,我却是个成蛋,两个人相差十万八千里。我再怎么练也只会是一粒蛋!就算你真听说过千诗馆亦毫不稀奇,因为男人多数注重美色,倘若不晓得江南三朵花的男人确实少之又少,除非那个人是三岁小童。”
“在下认识千诗馆并非因为三朵花。”白书生笑了笑,方接着说:“而是另一位大英雄,这位大英雄呢!与我们是站到同一条线上的。就因为他的关系,在下与千诗馆的好汉该算是同船的吧!”
“百年修来同船渡,要修到一百年才能够同船咧!我可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再说啦!我连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属于什么帮派都不懂,还说什么同船渡?同桌子吃饭罢了啦!”
“时机尚未成熟,太早让你们晓得真相反而不是好事。”白书生的表情十分古怪,似极为难:“不过有些事情却能让你们晓得的,比如说,你猜猜这位姓甘的樵夫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你讲他是个樵夫,当然是甘樵夫啰!他可能臂力过人。”陈单话中带着揶揄:“可能别的行业他干不来,只甘愿当个樵夫,难道你要把他说成甘将军或者甘宰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