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所有父母皆会为了骨肉至亲而拒绝卖婴,有一些父母反认为那是奇货可居。”吕四娘分析出实情来:“因为市场供不应求,遇上拥有生意头脑的家长,更有者故意制造出小生命来当成买卖,欲以女婴去换取黄金。”
“这种父母还能算是人吗?”白岫霞忍不住破口大骂:“简直就禽兽不如。”
“随着事件不断地演变,有需求的那些财主确实愈来愈多,大家慷慨解囊利用银子来大事争夺‘补汤’,还四处派人去探听那一家妇女已经怀有身孕了,之后就会赶赴那户人家去投定签下标金。”
白岫霞有些不解:“什么标金,是不是签下定金?先行定住孕妇的肚子。”
“道理差不多就是如此,孕妇家人会收集这些标金然后查封起来,选定一个特别日子,才在公开场合展示‘开标’,裁定谁是得标者,总之价高者得。”
陈单忍不住开口解释:“虽然这种交易确实十分残忍,但穷人家为了改善一家子的生活,唯有不得已而为之了,毕竟刚产下的女婴还未及跟家庭成员产生出浓厚的情谊来。”
“人们确实灭绝人性,竟然以女婴炖熬成补汤的事件手口相传,而且渐渐越传越广。”吕四娘终于说到了重点:“最后终于惊动了尼姑庵的老尼姑。”
“惊动了老尼姑那又如何?”陈单的问题很是奇葩:“难道老尼姑也想亲口尝尝,来一碗沌婴汤试一试到底是何味道?”
“老尼姑乃是个佛门中人,终日诚戒茹素,岂肯沾葷,更何况这还是比杀生更重的罪孽。”吕四娘不禁责骂:“老尼姑年轻时本是风尘侠女,上了年纪之后,看破红尘。接受剃度来当尼姑,本只想从此青灯古佛,荒郊破庙,隐此一生。”
“隐此一生就隐此一生嘛!反正老尼姑都已经人老珠黄了。”陈单的嘴巴最不得闲,他又再发表出怪论:“她只是个老尼姑罢了,又能干出什么不凡之事?”
“成蛋你错了,只要雄心在,人老了也能干出许许多多的善举来济世的。”吕四娘认为陈单的看法根本就有针对性,所以极不认同他的观点。
“老尼姑欲做善事。”陈单是个主观性很强的人,他说出的每道论点都不容许别人反驳的:“也只不过能偶尔唸唸经,讲讲佛祖慈悲,保佑阖家平安之类的话罢了,除此之外难道还能干些什么。”
“首先老尼姑立即找上接生隐婆,这村落的村民们都是很迷信的,就连隐婆亦不例外。”吕四娘论及宗教传经的事了。
“老尼姑找上隐婆干嘛的?”陈单愈问愈是离谱:“难道她自己想生一个幼子,又或者尼姑庵里有几个小尼姑已经跟人家私通,遭人搞大了肚子,急着想要隐婆来帮忙,想生下小孩来。”
“没人想要生孩子啦!”吕四娘认为他根本是在侮辱小尼姑的清誉,不由得骂道:“是你这成蛋自己想生孩子,满脑子都是肮脏东西。”
“我一个大男人如何能生孩子了?倘若没人想要生孩子那又何必去找隐婆的?”陈单摊开了手,假装不懂:“生孩子怎会是肮脏的事了?我们每个人不是从生孩子的步骤降临这人世的吗?”
“老尼姑运用上极其高超的武功恐吓得隐婆屁滚尿流,再加上老尼姑的佛经禅理颇为高深。”吕四娘不再理会他,继续说下去:“讲出经文因果中深奥的道理,还说隐婆确实作恶多端,阎罗王正想收拾掉她的性命。”
“只那么三言两语,隐婆就开始疑神信鬼了。”陈单忍不住揶揄:“你这故事只能列为儿童寓言故事,是不是有些太好笑了。”
“玉娘所讲的实非故事,而是真正发生过的往事,曾经当过隐婆的人多数会比较迷信的,再加上她们坏事干得多了,难免会害怕有一日报应临身。因此她全身瑟瑟发抖地跪下地上求饶,对着老尼姑说想要弥补一生的过失。”
“这种败类跟她多说几句简直是费神。”陈单恨恨地比个抹脖子的手势:“把她一刀两段不是更加省事吗?”
“你才浪费力气呢!杀掉了隐婆。”吕四娘反而不同意:“小村落的村民依旧会挑选出新的隐婆来,老尼姑的本意就是想控制住隐婆,以便拯救出接下来新产的女婴。”
“成蛋你别再打岔好不好?”白岫霞故技重施,厉声对着陈单指责道:“人家讲什么你都会有意见的。”
“我这侄子为何不能发言了!”潘庭莺原本沉默于一旁,但见到这位白岫霞年纪与自己相若,却不断地出口指责二师哥,她终于忍不住的粗声问道:“难道只有你才够资格来长篇大论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