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非红处理这种场面惯了,他说书时多会加入‘骂朝廷’这元素,因为听众们喜欢听又喜欢骂。一旦大家起哄,喧闹不休,几乎失去控制时,才来想法子诱掖奖劝,劝得众人慢慢地冷静下来。
潘千重不去理会黄非红如何收拾残局,转头向陈单:“单儿,你练武只重大局,不理细节,而且观念非黑既白,认定并非‘吟诗送箭’的功夫,就不值得学习。”
“潘馆主,您又没讲清楚。”这声音很是悦耳动听,原来郑濡雨换好衣装又回来了:“单单怎么不重细节了?不是非黑既白,难道要加红画黄的吗?这些清风馆的功夫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练成的!要不然每个人都成了万人迷或者是黄非红了。”
潘千重不住摇头,一个黄非红滚去灭火了,又跑来一个会煽风点火的:“单儿,你有听人讲过天下文章一大抄吗?其实天下武功也是一大抄的。”
“对呀!清风馆会客似云来就是抄别人的功夫,姓张的混蛋比武会赢也是抄人家的武功。”郑濡雨的话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是胡言乱语:“所以无论你想当文状元还是武状元都得学会‘抄’这个字,而且还要抄得惟妙惟肖,抄到细节骨子里。”
“天下武功出少林,就连少林寺都不敢说他们的武功完全没抄别人的。”潘千重对少林寺是很敬佩的。
“武当派更不敢说,他的绝技一点都不参入少林的成分。”郑濡雨在胡扯。
“但谁又敢说少林*武当不是武功的始祖,武林的泰斗。”潘千重加重语气。
“所以清风馆应该是苏州烟花地的泰斗,就连京城的达官显要都会慕名赶来乐上一乐。”郑濡雨对武功和帮派的知识有限,只得加上一些不正经的成份。
“海纳百川反成其大,山不拒土石方见其高。”潘千重点出陈单的弱处:“如果练武的人规定自己可学少林*武艺不得练武当功夫,早把自己界限于井底之内,无论将武功练到多高的境地,终究数井蛙之见,无法登上大雅之堂。”
“听到馆主老爷子的一席话,老已经变成武林高手了。”黄非红约束了门里门外的群众之后,就赶过来跟郑濡雨双剑合璧:“小妮子,你不好再出言顶撞老,小心老一掌击出,你肯定变成铁链废料,立刻断成两截。”
“单儿呀!‘吟诗送箭’虽以诗词为重,但也可以不重诗词的。”潘千重讲到许多矛盾的口诀,外人是听不懂的:“你的太极剑可以使吟诗送箭,介冕的霸王枪也能展出吟诗送箭,所以吟诗送箭是没有固定的招式的,完全出自于临场表现。”
“临场表现也得看你平时的努力。”郑濡雨不懂却来装内行:“如果你的努力是用来逛清风馆的,那么就算是霸王枪也会练成蜡烛头。”
“太极剑讲求动作与吐纳协调,好像这一招。”潘千重在演练着陈单的招数:“应该是足尖点地,口吐三分气,聚劲在手肘之中,手腕处放轻松,待敌来攻。”
“这一招果然高,敌不动,老当然乖乖的。”黄非红还在瞎掰:“敌一动,老要投降,岂知武器‘彭’的一声,已经刺进对方肚子里,想乖乖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