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听说潘馆主择徒颇严,当初能接受第三的弟子。”万石苍个子矮胖,但声音却十分洪亮,他好像在管着别人家师徒间的家务事:“肯定是经过严格的考验,张庄家的跟东家是有些买卖上的往来,当时二贤弟与张庄家曾经随性地比划上数招。”
“本庄上下皆晓得,二贤弟是个武痴,平日里沉默寡言,足不出户的。”虽然大当家万石苍讲话温温顺顺的,像个学佛的出家人。但‘苍鲸覆海’今日大剌剌的着黑衣前来踢馆,因此在外人的认定,确无法掩盖万万山庄欲称霸苏州的野心,
潘千重始终保持沉默,大东家万石苍接着道:“二贤弟点出张庄家在武技上的一些缺憾,而且还好意的提醒他,必须将这些观点得告知潘馆主您。”
“按惯例,潘馆主还得感激你们‘万万山庄’呢!”黄非红好像不懂得沉默是金,他在大放厥词:“然后强迫每个人去相信,你们四大当家身着替死人披麻戴孝的‘孝服’上门到访。又不请自来,更一言不发地出手伤人,这一切全都出自于一般好意。”
“馆主您千万别误会,咱们四兄弟今日到访,确是出自于一片好意。”万石苍见黄非红讲得尖酸刻薄,忙解释道:“当时张庄家有些顾虑,他说如果没有一套完整克制住‘吟诗送箭’的功夫,潘馆主也不会信,所以二贤弟开始闭门探究这门武技。”
“令二弟果然是武学奇才,短短期限内就能究发出新的招式。”潘千重的话也不知是褒是贬,也不知在骂谁:“鼠辈既是鼠辈,偷鸡摸狗的本领总是高人一等。”
“今日咱们四兄弟一齐现身千诗馆,就是想印证一下。”万石昌避过潘千重的调侃:“以张庄家出来施展这门功夫,确不知能够克制住太极雄狮与否。”
“哗!高招呀高招,万万山庄这一招确实好高明,倘若侥幸他们能克制住‘吟诗送箭’。”黄非红的嘴永远都不饶人:“你们四大当家就一举拿下千诗馆,如果再不行总可冒领一份功劳。还能跟千诗馆交成个好友,等待日后再次前来翻盘的时机。”
万石苍不理黄非红,对潘千重说:“潘馆主,咱们一局定输赢,如果馆主手拿的小牌九大过东家,咱们四兄弟马上给馆主大人斟茶赔罪,然后即刻就离开。”
潘千重眼看目前形势,不打不行,用武力又没把握取胜,如果换作赌牌九,说不定能够扭转局面,而自己的赌运向来不差,当下问道:“如果你们赢了呢?”
“如果东家侥幸拿到较大的点数,只希望潘馆主大人大量,对张庄家的过失既往不咎。”万石苍诚恳地说:“因为今日所发生的事,纯粹只是场误会罢了。”
“好,就这么定了,如果我赢,你们走。”潘千重已经取出腿上的金针,运劲一周天,确定没有毒发的迹象,才放下心头大石:“如果潘某人输了,介冕仍然是我潘千重排第三的弟子,今日之事,以后大家也绝不再提。”
万石苍解下黑色披风,用力一抖,披风内跳出数十只长方形的黑黯之物,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首桌之上,原来是三十二支的天九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