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缓缓放下酒杯,随后正色地问道:“咱们今日的登高搂几乎如日中天,一切该有的好像全都有了,今后不知大哥想要如何更上一层楼?”
朱帮主带着一点酒意,敞开心胸来说话:“愚兄打算参加今届的武林盟主赛会。无论成功与否,都有助于加强本帮的知名度和势力,二位贤弟认为如何?”
贾三连忙奉承地说道:“那老三就在这里先行向大哥恭贺了,试问当今天下还有谁能比得了咱们大哥的武艺,更有资格荣登上这项武林盟主的宝座?”
朱帮主摆出一付正经模样,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今届的这场盟主赛会,确实能人辈出,依为兄的估计,确有四个人的实力最是强悍。少林方丈意参神僧、武当掌门云燕道长、无极门门主南宫不休和天下第一快剑风麟剑神。”
萧二忙说道:“意参神僧和云燕道长都是有道高士,多年来修道参佛,几乎视名利如同粪土。老二愚钝,想来此二人应该是无争霸江湖的野心才对吧!”
朱帮主做出分析:“那可要瞧谁来出任这盟主之位,到底是不是他们属意的人选,若是南宫不休或者风麟剑神有望得胜。那这两位掌门必是乐见其成,若说是出身绿林的愚兄能上位。此二位清修者那肯善罢干休,他们一定要出来挑战。”
贾三不以为然:“以大哥一身苦修多年的真功如意劲,绝对足于傲视群论,横行天下,何惧于这区区几个剑客和两三位方外之士呢?”
朱帮主苦心经营帮派多年,晓得天外有天,当下态度谦卑地说道:“二位贤弟,古人有言;骄兵必败,还有一句更是名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萧二又忙碌地替众人倒酒,陪笑着说:“好啦!难得今夜咱们三兄弟有机会聚首。今个儿除了喝酒,其余扫兴的事咱们都不去谈他了,来来,吃酒,吃酒。”
三人你敬我一杯,我回你一大碗的,真的喝到朝鸡报晓,朱帮主早有了七八分酒意。迷迷糊糊里发觉到两位贤弟的脸上浮上奸笑,他身体有些摇摇晃晃,走路二也不稳妥。不禁诧异地问:“愚兄向来千杯不醉,怎么今个儿的酒量反不及两位贤弟了,今夜怎会如此不济?”
贾三忽然面孔露出拧笑,他回答:“莫非大哥是高兴过度,要知忧喜或哀愁都令人容易喝醉,今日乃是大哥的千金周岁大喜日,兴许大哥是乐极而醉的吧!”
朱帮主感觉舌头也变大了,讲出的话有点支支吾吾的:“也许吧,但……”
萧二却一脸正色地说:“非也,非也,并非乐极而醉,而是喝了太多千日醉之故,注定要从乐极而醉演化成乐极生悲的了。”
朱帮主一时之间,不由得惊愕不起来:“千日醉,愚兄怎会饮用千日醉呢?”
贾三现出一付奸诈的嘴脸:“因为咱两早在美酒里头淬入了一些千日醉,而且数一数它的份量还真不轻。”
朱帮主一听此言,任他如何处变不惊,也不由得骇得面青唇白。而且还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迷迷糊糊中,感觉神情也清醒了不少。
‘千日醉’乃是一种武林禁药,无论黑白两道均视为严禁药物,倘若用千日醉渗入酒水里几近于无色无味,让人难以察觉。但当药性发作之时,必是全身瘫痪无力,好似半身不遂,又如周身穴道受制一般。
朱帮主显得冷汗直飙,抖声问道:“贤弟二人亦与本座同饮此酒。”好个朱帮主,处此情景,贤弟二字依然还能挂住嘴边。
萧二不为所动,仍旧在畅饮,还笑着说:“对呀!这酒咱们三人一齐痛饮干杯,岂能破坏了咱三兄弟结拜时所立过的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萧二确是比贾三狡猾得多,他不先说他们二人不顾结义之情,往酒里下毒。反而过来指责朱帮主在登高楼位高权重,却忘掉了当初四人有福同享的承诺。
朱帮主暗中试一试体内运劲,倒发现到身体的筋脉血路犹如堵塞一般,全身穴道正在逐渐麻木的迹象。根本无法凝聚起丹田的内劲,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禁怒极狂吼:“两位贤弟妄顾江湖道义,使用此受世人唾弃的禁药,莫非你们两个觊觎本帮主的宝座,真想造反不成?”
贾三缓缓地站起身来:“造反,大哥你用词不当,把事情讲得太过严重了。”
朱帮主听罢,反而是怒骂起来:“你别叫我大哥,本座可从来没有你们两个不仁不义的弟兄。”
贾三缓缓在室内走动,随后步至东北角的一座太师椅旁。这张椅子 还披着一张白老虎皮,确是象征着权威,实乃帮主一人可独坐的座位。任何人等敢坐上此椅,就等同是叛变谋位之罪,贾三竟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张虎皮大椅。
良久良久之后,方道:“大哥请息怒,你一旦火气上涌,那千日醉的效力将会发挥得更急更速。”
此刻的朱帮主简直是快急疯了,他怒问:“你二人到底意欲何为?”
贾三居然一屁股坐在虎皮大椅之上,还跷起二郎腿才说:“哗!好舒服的哟!大哥在这张椅子上也坐了整整十多个年头,想来也该生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