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时辰,狮子单满脑子迷迷糊糊中醒转了过来,发觉到四周黑凄凄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感觉全身依旧无力使劲,但却是身体正常,他想;这个地方,应该是抵达阴曹地府了吧?
岂知面前有人讲出非常古怪的话:“别错认为你自己已死去,你还是活生生地活着呐!而且还要受尽那凌迟之苦,身遭活剐三千刀或者更多。”
身体四肢不知是被人按压着,还是遭绳子捆绑住,总之就是动弹不得。陈单方意识到最恐怖的凌迟刑罚既将执行,午时行刑,此刻应是午时了吧!大凡死刑囚会在午时押到刑场,再实施予死刑,因为午时的太阳正旺盛,阳气也是最旺的。
依照刑官说法,午时行刑,即使死刑犯死后想回来报仇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时候的阳气能镇压住这些人的冤气,让阴魂发作不得。突然间觉得有根冷若冰霜的东西在身体上不断游走。令全身一阵阵毛骨耸然,原来那是一把亮晃晃的钢刀。
陈单内心恐慌,却挣扎无力,那把钢刀举动缓慢。从小腹游到胸膛,又由胸膛移到喉咙,然后才急转直下,来到了小腹,一路缓慢寸进地往下游走。
此刻陈单才感到自己早就全身赤*裸,几乎是身无寸偻。远处冒出如斗的灯火,慢慢移将过来。微弱的灯火让他瞧到游走身上的是一柄短匕利刃,和握住那匕首的那只手,却瞧不见握刀的人,无论那刀走到那里,那里的肌肤必起鸡皮疙瘩。
突然间,陈单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丹田处传来撕心裂肺之剧痛。令他无法再忍受,冷汗直飙,感觉身体好像被刨上了几刀,他想看个究竟,灯火却又熄灭掉。
陈单一声声呼号着,那种痛楚并非人类所能承受,面前那人又再开口说话了:“太极雄狮的吼叫声果然像极了一头狮子,罩眼刀、祭天刀、谢地刀,这三刀已经完成,接下来应该到割‘钱肉刀’的时候了。”
陈单此时方知‘罩眼刀’已经割下额头的皮肉盖住他眼睛,因此目不能视,并非灯火熄灭之缘故。一团湿布塞入口腔,防他忍受不住痛苦,咬断自己的舌头。
丹田的剧痛不断地广散,一直至小腹,还到胸部和四肢,他确实忍受不住。整个人开始昏昏沉沉的,一直到晕倒昏迷过去,感觉上全身轻飘飘空荡荡的,又好像是不停地往上升,升上了天堂。
一突儿又身体闷重,一路地往下沉,往下掉,受火烧冰寒,又如处身于地狱酷刑之中,如此翻翻覆覆不停折腾着。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陈单才悠悠地醒转,好像睡了一场好长好长的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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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单睁开双眼时,看到了阳光,看见翠绿的花草树木,也听到了清澈小溪流的声音,对狮子单而言,从黑暗的天牢来到这美丽的地方,就像是从地狱里突然走进了人间仙境。
陈单是仰躺住的,他害怕看到自己受凌迟的残躯,但依然能瞧见面前一丈遥处的草地上,竖立住一柄闪亮亮三尺青峰。
“起来别睡啦!拔起你面前的那把剑,来跟我比一场。”一丝男人的声音响起,好像一个长久生病的人,几乎微弱绵长,又好像发自地府一般。
陈单大惊,慌忙地坐起身来,才发觉自己全身皮肉无损,而且衣冠整齐。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或不妥,反而是丹田处感觉到内力充盈,好像有座既将爆发的小火山似的。
陈单拔剑回身,环顾四周,却没见到任何人影,他不禁连连吼叫:“你装神弄鬼的到底想吓谁呀?本少爷可是吓大的,你不是想比剑吗?快现身出来咱们比一场。”
“你说不怕!”阴森森的声音,虽光天化日也会觉得毛骨悚然:“其实内心却害怕透了。”
陈单终于寻到了那声音源头,应该是发自一堆过腰的草丛里边,他还不很确定,故而问道:“你说狮胆怕,为何你又不敢现身?”陈单是故意诱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