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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水榭 > 科幻灵异 > 晴本楠休:艾泽拉斯今夜未眠 > 第134章 失意舞会

回到因特雷斯城堡,本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思索着自国王回归后的一系列事情,特别是晴的种种表现,隐约觉得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根据和晴多年相处的经验,他明白她虽然乖张骄纵,但绝不是邪恶残忍之人,在荆棘谷时她曾尽心尽力营救两个巨魔小孩,到底是什么导致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在米奈希尔港分别后的那段时间,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瓦里安回归后,派了一名叫“波顿”的特使辅佐本,波顿是国王培育了多年的亲信,是暴风城中为数不多的不受几大家族利益影响的人之一。本写了一封信,把晴给的那张画像附上,用蜡封好,盖了自己的纹章,寄给了特使,请他查明画像上的人在塞拉摩的行踪,以及她和晴丽·布莱克的关系,还要求他去查一个叫“佐佐”的地精。

第二天,布莱克家族的人听说晴要去夜色镇上任十分吃惊,但碍于是国王亲自颁发的任命文书,他们也无话可说。霆在第三天才得知她即将离开暴风城,他直接来了布莱克城堡,管家客气的把他请了进来,同时派人通知了晴。

“霆,你好吗?”晴从楼梯走下,礼节性地向他打招呼。

也不管自己的行为是否得当,霆冲到她身边开口就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派去夜色镇?”

晴苦笑了一下,有些失意地摊开双手说:“我也想弄清楚原因,但没人告诉我。”

霆满脸不解:“现在东瘟疫天灾异动频繁,国王要派也该把你派去东瘟疫,为什么会把你调去夜色镇呢?”这事不是该国防部的人管吗?国王什么时候管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她神情自若地说:“陛下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到呢。”

霆双手握住她的肩,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晴,你放心,我去请求父亲,让他把你调回暴风城。”

见他情绪如此外露,她有一丝动容,挥了挥手说:“不用了,我最近心情不好,正想去夜色镇散散心。”

他收回手,猜测着晴去夜色镇的原因,语气不善:“因为本要订婚了,所以你心情不好?”

听到本的名字,她的心立刻乱跳起来,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起伏的心绪,平稳地说:“他订婚关我什么事?”

“你确定?”霆狐疑地看着她。本是喜欢她的,这一点他敢肯定,莫非她并没有那么在意本,是本一厢情愿?本会选择和琳订婚,难道是被晴拒绝了才退而求其次?这个认知让霆心中的焦虑稍微缓解了一些,他告诉晴:“本和琳的家族决定联姻了,他们会在明天的舞会上宣布订婚日期。”

听到这个消息,晴难受得抓紧了脚趾,好像来到了一地落叶的深秋,眼前只剩下枯败和苍凉。她扯了扯嘴角,讪笑着说:“我知道了。”

“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参加舞会吧。”本成了政界新星,族里的人让他明天去搭载舞会的两位主角,以此向本示好,但他放不下晴,决定带她一起去舞会。

晴点头表示接受:“好,我等你。”

......

到了舞会当天,从皇室请来的化妆师给晴设计了复古妆,塑造出眼眶凹陷的轮廓,还有眼窝到鼻梁区的深邃美感。

以前晴喜欢穿露背的长裙,这次她决定老老实实穿正统着装。伊芙和吉娜为她挑选了一件珠光色的低胸晚礼服,服装主体有着精致复繁的水波花纹,胸前是柔和的细碎褶皱装饰,裙边坠着一连串深红色的花骨朵。戴上鲜花钻石皇冠和项链,还有相同色款的耳环,远远看去晴就像一朵在晨雾中娇艳绽放的玫瑰。

伊芙和吉娜乐得合不拢嘴,感叹小姐是暴风城最美丽的女士,是泰坦赐予艾泽拉斯的礼物。对于两位侍女的大呼小叫晴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戴上手套,拿着绸扇出了门,丹和菲已结伴先行,她将搭乘霆的马车前去会场。

走出大门,马车已经等在路旁,车里除了霆还有两个人,她缓缓上前,在看清里面坐着的人时顿了片刻。

本和琳在车里。

看到晴的妆容,在场的三人均露出惊艳的表情。她的肌肤雪白透亮,红唇娇艳欲滴,随着她的走动,空气中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香气,仿佛把人带进了一片令人心醉的花圃中。

晴微微扭头朝几人示意,露出堪称完美的笑容:“你们好吗?”

“我们很好,晴,快上来吧。”琳穿着深红色的晚礼服,戴着满头珠饰,打扮得华丽十足,大方地微笑着,邀请晴坐她身边。

仆从打开车门,晴踏入车厢。霆和本坐在对面,琳和她同排,在靠里的位置;晴正对着本坐下,因为她的到来,原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了。

她瞥了本一眼,他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身上是黑色燕尾服、黑色领结和封腰,里面是一件有压褶皱的白衬衣,十分贴身,隐隐能看到胸肌和腹肌起伏的弧度,有种既粗狂又高雅的混视感。她垂下眼,捏紧了绸扇,心绪像海潮一样跌宕澎湃起来。

冷静、冷静,她提醒自己,他变了心,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她爱的人了,不值得,不要再为他心动了。

片刻后,她平静了下来,目光移向了霆。他和本有着类似的穿着,侧颜棱角分明,异色瞳常常带着高深莫测的神情,虽然她不喜欢这样总是让她摸不着头脑的人物,但不得不承认霆是暴风城年轻贵族的杰出代表。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他喜欢不起来,和菲无关,也和本无关,只是直觉不喜欢他,当好朋友还行,如果真要和他过一辈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不过她已经怀孕了,如果被狮族的人知道,如此高傲的家族,肯定不会接受她这种“道德败坏”的女人了,想到这一点,她似乎安心了一些。

霆似乎察觉到了晴在打量他,扭头对她露出浅浅的微笑,晴颔首,也对他露出新月般的笑容。琳在一旁看清了两人的小动作,捂嘴轻笑,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只有本毫无反应,目光落在远处的街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缓缓前行,路面有些颠簸,晴努力收起下肢靠向车门,腿还是有意无意地蹭到了本的裤脚上。

本留意到了那股淡淡的玫瑰花香,还有拂在腿上微痒的触觉,无一不在撩拨他的感官,他侧脸看向晴,晴正好抬眼看向他,两道视线在空中碰撞,身体像触电般酥麻刺痛,两人同时瑟缩了一下,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晴举起一只手理了理额侧的碎发,然后把手肘抵在车厢壁上,用指头撑住脑袋,身体侧倾靠向车门一侧,闭目假寐。

本的目光往下,停留在她身上。她的晚礼服下摆皱起,正好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细致优美的线条如勾画的一般,他的呼吸突然乱了起来,一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抓在座位边缘,软垫被他抓得陷进几个深凹,手背的骨节全突了出来,隐隐有些发白的迹象。

注意到车厢里的诡异的氛围,霆主动出声打破僵局,扫了一眼本和琳说:“今天可是你们公布喜讯的大日子,提前恭喜你们了。”

琳的苹果肌高高隆起,笑得特别开心:“谢谢,你呢,准备什么时候订婚?”

“......”霆一时语塞。父亲询问了布莱克公爵的意见,双方同意攻打完黑龙之后宣布联姻,忽然之间传出晴要去夜色镇的消息,不得不推迟这个决定。他看向晴,从头到尾她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霆不禁猜测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我听说啊,布莱克公爵已经答应和狮族联姻了,是真的吗?”琳和霆说着话,余光却斜斜地落在了本身上。

能让布莱克公爵出面的不是菲就是她,而琳说的显然不是菲,晴睁开眼直起了身子,赌气般回了句:“我都还没听说的事,卡尔特小姐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这件事还在商议中,没有最终决定。”霆开口缓解两人的尴尬,说完他往后倚在背靠上看向了窗外,似乎不愿再提及这件事。

“因为晴要去夜色镇上任才没有决定吧?”琳急忙出来打圆场,但她的话仿佛默认了晴会嫁入安德森家族,晴听到后不悦地侧过了脸不再理她。她像没看见一般,边说边挽过晴的手臂:“晴,以后我们都在同一个社交圈,可要彼此照应啊。”

她是在跟自己示威吗?晴的怒火瞬间窜到了头顶,越来越不喜欢琳这人了。按照自己以前的脾气,估计会甩她两个耳光,然后下车离去,但今时今日的她懂得了隐忍,她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暴力就能得到的。

晴不着痕迹地拨开琳的手,叹息般说:“我可不敢和卡尔特小姐相提并论,我只是狼族一个小小的养女,还被下放到了边远的山区,什么时候回暴风城都说不一定呢。卡尔特小姐可是什么都不用做就成了高官夫人,拥有爵位是迟早的事,我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能平起平坐呢?哦,对了,要是您愿意提点一下我这个小人物,我也会乐于接受的,不过我们之间不是‘彼此照应’,而是单方面的施舍。”晴摇了两下手中的绸扇,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弧度:“您说是吗,卡尔特小姐?哦,不,应该称呼你为因特雷斯夫人了。”

坐在对面的本听到她的话,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在尘泥沼泽时,他曾问她愿不愿意改姓,现在加封姓氏的变成了另一个人,她故意讲出来是为了让他难堪吗?

本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气息,皱着眉头对晴说:“只是订婚,就像工作的试用期,并没到正式阶段,你不该称呼她因特雷斯。”

“试用期?”晴一听就乐了,拿着绸扇在腿上敲打,眼珠转向了琳,不怀好意地接嘴:“这个说法可真新鲜,莫非试用期不合格还可以辞退?”

听到“辞退”两字,琳的笑容淡了下去,她知道刚才自己的表现太过火了,本才会出声,表面上是指责晴,实际是在警告她。她被本看晴的眼神气到了,那种爱慕、疼惜的神情,他从没给过她。

琳明白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像失去理智般拼命针对晴。本是个聪明人,她不想在他面前失了颜面,无论怎样,陪伴本走完一生的人是她不是晴,想到这一点琳顿时消了气。

“晴,刚才如果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请你千万不要介意,我是真心希望和你好好相处。”她诚意满满地道歉。

晴若有所思地看向琳,并没有说话,只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我也想和平相处,但你觉得可能吗?

......

进入舞会大厅,晴拒绝了霆陪伴的提议,独自一个人缩到了角落里。她心里很难受,实在提不起兴趣应付其他人了。

舞会开始时本和琳站到了最前排,悠扬的乐声响起,他带着琳翩翩起舞。晴看到舞池里幸福领舞的那一对,才意识到她和本从未跳过一支舞。

这段时间她过得糊里糊涂,有时候甚至想象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直到舞曲结束,她听到台上有人宣布本和琳的订婚日期,并邀请所有人参加时,她才确信他是真的要订婚了,而订婚的对象不是她。

看着大厅热闹的人群,晴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离出来了,形单影只,悲惨地在黑暗边缘徘徊。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感觉那里一阵阵抽痛,看来无尽之海的纳迦大战和尘泥沼泽的黑龙大战,都不如一条简单的订婚消息让她备受打击,她整个人像被抽尽了生机一般枯萎了下去。

她吃力地走到菲的身边,小声请求:“菲,扶我一下,我快晕倒了。”

菲慌张地看了她一眼,转头想叫丹,晴急忙阻止了她,让她不要惊扰太多人。菲紧张得六神无主,只能独自把晴扶到了二楼。

站在舞池旁和众人聊天的本一直心不在焉,余光落在缓缓移向二楼的那两个狼族女人身上,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抓在酒杯的杯肚上,把红酒都捂热了。

他走向楼梯口,想去二楼看一下情况,琳的身影挡在他面前:“本,我父母想和你聊聊,你现在方便吗?”她笑得如花般甜美。

不等他回话,琳走上来挽住了他的胳膊,拖着他朝反方向而去,他垂下眼帘,颇为无奈地收回了视线。

二楼的某间休息室里,晴躺在沙发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晴,你别吓我。”一旁的菲心乱如麻,哆哆嗦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刚才检查了不是说我没事吗?”晴虚弱不堪,但还是出声安慰她。

“你是受了刺激才肚子痛,我确实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晴不介意地笑了笑:“那你还担心什么?”

菲在沙发前不停走动:“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忽然她停了下来,面向晴站定,一只手捏成拳击在另一只手上,下定决心般说:“要不你别要这个孩子了吧。”

晴侧眸望向她,柔声问:“你不是一直想当姨妈么,改变主意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菲看着晴,满脸哀怨地说:“本都要和琳订婚了,他不要你了,你留着......干嘛?”她指了一下晴的肚子。

“你们牧师不是尊重每一个生命吗?”晴取笑般说,灰眸中却是掩不住的落寞和失意。

“我是牧师,你不是,你不需要为这个纠结。”她半跪在沙发前,双手搁在晴腿上,又急又恼地说:“要是被父亲发现这件事,估计会把你赶出家门。”

晴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说:“我过两天就离开暴风城了,短时间内没人会发现。”

“那以后呢?你最多再瞒一个月,以后怎么办?”晴有今天她也脱不了干系,如果当初她竭力阻止晴和本在一起,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无法收拾的局面了,菲依然哭丧着脸,仿佛自己犯了错一般懊恼。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在被人发现之前想出解决办法的。”她需要趁这段时间查清巴伦的事,如果条件允许,她还要想去查一查牛油果的事,无论本会不会回心转意,她都要向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在那之后,她会想办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待厌了,早就想离开了。以前她留在暴风城是为了实现对休的诺言,现在他已经回来了,他想要的荣耀和尊严,他可以以人类的身份去获取,她也无需担心失信于他了。

菲懂了,无论说什么晴都要留下这个孩子,难道她对本余情未了?本都快成为别人的丈夫了,不知道晴为什么还这么固执地恋着他。菲起身走到了窗边,望着幽蓝高远的天空叹气,算了,她不管了,她也管不了,晴的能力远在她之上,相信她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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