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友没说话,双手止不住的发抖。
好像在他的眼里,我就像洪水猛兽一样。
有时候很有礼貌,有时候不苟言笑,但言谈举止总是和别人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对待朋友,我可以很亲切。
对待敌人……
我会让他们都怕我!
如此气质,是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养成的。
已成习惯。
后来有个女人跟我说,明明,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像是一座山,就算你躺下,也会给人一种如铁的感觉。
捂不热!
我淡漠地看着赵友,见他不说话,我也没说话,就朝他走了过去,然后提起了茶几上的热茶壶。
赵友看到我的这个举动,立刻站了起来,似乎生怕我把热水浇到他的头上一样。
我看了他一眼,笑说,“别怕,茶水是用来喝的。”
赵友勉强松了口气。
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壶水差不多在一百度,而且里面的茶叶是绿茶,一般泡绿茶用八十五度的水就好了,所以这壶茶,是废茶,浪费了也不可惜。”
说着,我抬手捏住了赵友的嘴巴,居高临下道,“你说对吗?”
赵友吓得满脑袋大汗,直到我提起茶壶要往他嘴里倒水,他才带着哭腔道,“我说,我说,你别吓我了,我把我知道的都给你说!”
我加重了一些力道捏着赵友的嘴巴,说,“我没吓你。”
赵友惶恐地说,“当年从潼县回来的路上,我亲眼看到的你坐的那辆黑色皇冠冲下山坡的,我坐的车上一共有三个人,我,李峰,顾庆林!”
我眯着眼问,“顾庆林是谁?”
赵友大声说,“李峰的司机,对那辆黑色皇冠动手脚的人,你爷爷葬礼的第二天晚上就开始做了,顾庆林每天凌晨一点到凌晨四点就去搞破坏,拿矬子磨方向轴,磨了三天!”
我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又问,“车祸的第二天是谁去的车祸现场?”
赵友想都不想地说,“李峰!”
我问,“顾庆林呢?”
赵友说,“去年他名下公司的一个矿洞塌了,为了躲事已经离开安市了,去了哪里不知道,但李峰一定知道。”
我问,“那你怎么知道李峰的卧室里有枪?”
赵友说,“我老婆在李峰的家里当保姆。”
我愣住了,冷笑道,“那你知道李峰和你老婆的关系吗?”
赵友说,“知道,都知道!”
我连连点头,气笑道,“你们的关系还真复杂!”
赵友说,“不复杂,一点都不复杂,李峰就是个坏种,变|态!他胁迫我老婆那么做的!我怕失业,我就一直没吭声!”
我又问,“那半个月以后,你能去当污点证人吗?”
赵友没说话。
我举起了右手上的茶壶。
赵友大叫道,“可以当,我可以当!”
我随手将茶壶丢在了一边,寒着脸道,“滚!”
赵友如获大赦,跑出了办公室。
旁边一直看着的陶小武疑惑地问,“指爷,为什么放他走?这老小子在安市出了名的滑头,这次放他走,他可不一定去做污点证人!”
我说,“李峰已经被抓了。”
陶小武睁大了双眼,问,“因为枪?”
我点点头。
陶小武说,“也就三年以下而已,你对他也太客气了。”
我笑了笑说,“让他死很容易,我得让他活着,我得把他逼疯,这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