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教授没好气的骂自己,安宁却笑得越发的开心起来。
“师父,虽然很对不起你,可你已经他权五爷的岳父大人了。”说着,她腾出一只手狠狠的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胸口,“权五爷的岳父大人,不好当呢。不然,你再忍个几年,看看我有没有机会跟权煜皇离婚,重新给你找个普通点儿的,不会被那么多人恨之入骨的女婿好了。”
离婚?
重新给冯教授找个女婿?
根本不需要权五爷开口,冯教授已经暴跳如雷的开始骂人了,“死丫头!你才结婚多长时间你就想着离婚了?你真是要死了你!我告诉你,只要不是权女婿在外边花天酒地找小三,以及他们权家欺负你,我就不允许你离婚!”
安宁问的十分认真,“那如果他家暴呢?师父你也知道了,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集团的头子啊。”
“嗯,这个可以离婚。”
“那如果是小三找他呢?”
“这跟权女婿有个屁的关系。只要权女婿没有把持不住,那都不算他的错儿。”痛心疾首的看了一眼女婿,冯教授闭了闭眼睛,“九处这事儿暂且不谈,只一个权家,权女婿就满足了男人全部招蜂引蝶的资本了。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我这老头子都不信。”
安宁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男人,撇了撇小嘴儿,“听见没,我师父多偏心你啊。”
有女人给他投怀送抱,她师父都说着不算是他的错儿呢。
可明明冯教授是一个天天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以及‘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样的话挂在嘴边的人啊!
权煜皇勾了勾性感的薄唇,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话。
“安小妖,五爷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别他妈给五爷造谣。”
冯教授毫不吝啬的给女婿比了个大拇指,“是个男人。”
就是这话儿吧,稍微的粗鲁了点儿。
可也够爷们!
安宁一耸肩膀,轻轻一笑,“冯教授,反正权煜皇这些大人物都已经拍板决定了。咱们这些小人物,就陪着大人物玩一玩吧,别太认真了。”
横竖,结果都已经是决定了的。
她可再没有理由跟冯教授对簿公堂了。
谁知道,冯教授一甩手,掷地有声的说道,“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对待。什么玩一玩,这种事情不允许在我们家发生。就算结果已经被决定了,可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原本也不是为了帮助军方对付九处。我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中止九处实验中使用的**标本。我不管你们跟什么人做了什么交易,我只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必须要去做。”
即使,他明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成功的。
可他也不会糊弄一下,玩一玩对付过去。
安宁冲权煜皇丢过去一个‘瞧,我早说了吧’的眼神。
她师父就是这样一个性格的老头子咯。
不管做什么事情,哪怕是再简单的事情,他都会全力以赴很认真的去做。绝不会敷衍的草草了事。
明知山有虎却也偏向虎山行。
说的,大概就是冯教授这样的人了。
权煜皇斜睨了她一眼,正视着冯教授,“中止**标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冯教授故意的问道,“哪怕这是你岳父的要求?”
“谁的要求都没用。九处办事儿,自有九处的一套规矩。”权煜皇好像根本不卖岳父大人面子似得,语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九处能够保证的,就是全部的**标本,都是通过正规渠道得来的。”
冯教授的火儿,一下子又窜到了天灵盖,“什么叫正规渠道?**标本就是不人道的!是在哪儿都不被允许存在的!不管是什么渠道,那都是不正规的!”
权煜皇淡淡的反问,“不被允许的存在多了,可不也好好的存在着?”
呃!!
冯教授被噎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权女婿的话,乍一听好像是蛮不讲理的很。可仔细想一想,他说的一点儿不假。
不被允许的行为存在多了去了。杀人犯法,谁都知道。可每年还不是有那么多的凶杀案发生么?
但是使用人体为实验标本,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是不能被辩解的!
安宁忿恨的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这家伙,就不知道说两句场面话儿,稍微的哄冯教授开心么?嘴上答应冯教授,私下里他们九处爱怎么使用**标本就怎么使用,谁能管得了?旁人也不会知道。可权煜皇这厮非要这么一板一眼的,要死了他!
但……如果是会说点场面话儿让冯教授宽心的,那也不是他权五爷了。
没办法了,安宁恶狠狠的冲陆越川丢去一个眼神儿。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他陆师爷出来打圆场的时候吗?
他陆师爷的工作,其中一项就包含了打圆场呢。
陆越川内心又有一句MMP不说已经不行了,他这命,忒苦了。
但该硬着头皮上的,还得硬着头皮上。
“那什么,冯教授是这样儿的。正规的渠道呢,说的是九处的**标本吧,每一个都是经过上边盖章签字才能被送到九处——啊不对,是送到九处管辖之下的军工所。其实军方这次拿**实验标本对九处发难,本身就是站不住脚跟的。因为军工所每一个**实验标本,那都是军方盖章签字了的。也就是说,是军方同意的。根本不是默许,而是军方知道,且同意的。资料文件的原件,我这次也是带来了的。拿这件事攻击九处,军方无论如何也站不住脚跟。”
“我管你谁签字盖章了,这玩意儿,他就不人道!”
冯教授有时候其实是很一根筋的,也是很固执的。
陆越川冲安宁摊摊手,示意他也没法子了。
他是陆师爷,又不是万能的钥匙。什么事儿都能摆平。
这件事儿已经说的太多,安宁摆摆手,“冯教授,话我已经说到位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要是当面儿让你女婿难堪了,我跟你就没完!”
“你这个死丫头,才嫁给人家几天,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我真是白心疼了你二十多年!”气急败坏的哼唧了两声儿,冯教授不冷不热的转过身,说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正事儿上我不跟你讲人情。但谁想让我给我女婿女儿难堪,他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最后,冯教授丢下一句话,‘砰——’的一声,就把自己休息室的房门给摔上了。
“你们这些家伙,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望着摔上的房门,陆越川认真的问道,“嫂子,冯教授这个你们,都包含了谁?”
“反正咱们是肯定在其中的。”
小追命举手,“我觉得冯教授也说了军方的人呢。老大,你觉得呢?”
权煜皇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少他妈废话,让你办的事儿呢?”
男人妖眸微眯,本就微微上挑的眼尾,此刻更加的凌厉了起来。
小追命心里‘卧槽’了一句,他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转过身,大气儿不敢出一下——
“老大,我这就去!”
安宁微微蹙起娟秀的眉头,“你让小追命干什么事儿啊?”
看小追命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吧,估计是挺重要的一事儿。可要真是挺重要一事儿吧,小追命不可能忘在脑后。非得权煜皇提醒,他才能想起来。
奇怪。
权煜皇也不知道是懒得回答她,还是不想回答她。那人仗着自个儿身长腿长手也长,长臂那么一捞,就把她给揽在了怀里。
安宁下意识的抬头抬眸扫了一眼墙壁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摄像头。就那么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横竖也反抗不了,她反抗一下,做作样子,全当是表达自己不畏强权的态度罢了。
“我说权煜皇,你能不能别每天没事儿了就把我往你胳肢窝底下塞。有意思吗?给外人看见了我还有脸儿吗?”
胳肢窝底下塞?
权五爷嘴角微勾,不难看出,她这形容成功的逗乐了这位爷。
陆越川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不轻不重的提醒了一句,“五爷,嫂子,时间差不多了。”
再晾下去,那黄老可真该拍桌子了。
不对,黄老肯定已经在拍桌子了。
……
同一时间。
‘啪——’
华老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茶杯拿了起来。让他那名贵的和田玉制成的茶杯免于‘死’在黄老铁砂掌之下的可怜遭遇。
黄老已经不是在拍桌子了,而是已经开始砸东西了。
狠狠的把华老板亲自给他泡好的茶的茶杯砸在椭圆形的会议桌上,黄老气的头发丝儿都在颤抖。
“你再给我说一遍,他姓权的干什么去了?!”
黄老的警卫员显然早已经熟悉了黄老这暴脾气,面对黄老的滔天怒气,这警卫员还能平静的再重复一遍,“权五爷等人把冯教授送回休息室之后,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去了洗手间,权五爷跟陆部长则去了小花园抽烟。”
“他权五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抽烟都专门跑去小花园!”黄老气的又想砸东西了。四处寻摸了半天,手边儿是一样物品都没有了。
因为全都已经给他砸了。
华老板优哉游哉的喝了一口茶水,嘴角几乎没有浮动的问道,“追命呢?”
警卫员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轻的回答,“在送冯教授回到休息室之后,追命处长就跟权五爷他们分开了。去了哪里,我们的人不敢跟的太近。一出大楼就跟丢了。是我们无能——”
华老板轻轻的摆了摆手指,“这不是你们无能。”
而是权五爷麾下的第一高手,身手实在是太好。
如果追命不想让人追上他,那么放眼整个军区,没有人能跟的上追命。
追命、追命。
这的确是可以追人性命的名字。
这名字,权煜皇给他起的是一点都没夸张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