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名还保持着相对完整尸身的人,只有那名偏将,胸前有一处已经干涸的血洞。
他死后背靠着营帐,眼睛中还存着在深深的惊悚感,手里紧紧抓着已剩半截的兵刃。
从地面显露出的深深滑痕来看,他是在半躺的状态下面对着敌人。
在惊恐之中为了求生,然后拼死不停地后退着,直到背部撞上了营帐时,才在退无可退下死去的。
估计连他死后都无法想明白,楚风凭着一人之力,怎么能够屠杀掉他的五万大军。
此时除了马厩内的马匹,依然在打着响鼻,还有两名缩在帅帐内,瑟瑟发抖,几近发疯的舞女外,整个营寨再无一人有着喘息之机。
一个如同从地狱里闯出来的恶魔使者,正在地面拖拉着一把暗红色的污剑,一路划出吱吱拉拉般的声响。
“看来以后出来时,得让人多给我带上几件换洗的衣裳!”
楚风看着浑身鲜血浸湿的衣服,湿落落地紧紧贴着皮肤,感觉到非常的阴湿冰凉,还时刻散发着一股难以遮掩的腥臭味,嘴中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道。
“杀一人为罪,屠万为王,屠万万人为王中王!”
“可是我这次杀了近五万敌军,破兵的进度条上,只不过显示出了十分之一的能量值,显然没有五十万人的话,根本完不成仅这一项的进化。
如果全部完成了反伤刺甲的进化,岂不是成为了魔?这反伤刺甲应该叫做天魔神甲才对?”
楚风有些自嘲地想道。
待他找到自己隐藏在暗处的战马一抹红时,马儿似乎被惊吓到了一般,嘴中开始发出不安的响动,甚至眼中也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莫怕,这些都是敌人身上的鲜血,乖乖地拉我继续向前吧!”
楚风安抚地拍了拍马头,便翻身跃上了马背。
他手牵着缰绳,眼睛朝着偏于的大本局的方向,深望了一眼后,便双腿紧夹着马背,一抹红在夜晚下如同流星般驰骋了出去。
清晨,阿克沁的湖水在朝阳的点缀下,如同宝石般时而发着耀眼的光芒。
近五十万鲜卑部落的百姓,常年生活在这里,清澈的湖水好似母亲的奶汁,不光滋养着百姓,也饮饱了草原上无数的羊马。
这里更像是一个座没有城墙障碍的城市,熙熙攘攘的百姓们在部落中穿梭着,她们提着奶桶,捡拾着马粪,喝叱着不过规矩的牲畜。
一缕缕的炊烟从各个个帐篷中飘然而出,随之荡漾的还有阵阵浓郁的饭香和欢声笑语,到处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几个身穿短袄的顽童,脸蛋上还残留着刚睡醒后的红晕,他们在湖边扔着石头,打着偶尔窜到眼前的鱼儿,发出阵阵的嬉闹声。
“阿缇儿,你快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骑马过来了?”
一个眼尖的顽童,透过草原上薄薄的晨雾,隐约看到一人一骑在缓慢地行走着,他连忙捅捅的女童,似乎让对方在验证着自己的判断。
随着这个人影朝着部落越走越近,整个人的面容也渐渐清晰起来。
一个年青英俊的面孔开始映入孩子们的眼帘,只是皮肤上还沾染着些许凝固的暗红色血斑。
整个上半身的衣服残破不堪,完全看不出本来的色彩,只有体温烘干后,留下单一而污浊的暗红色。
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凌厉的煞气,眼睛中闪动着冰冷的目光,久久凝视下,仿佛那道略显单薄的身影背后,连着无边无际的尸山血海。
就连草原上最凶狠的恶狼群,闻着诱人的血腥味道,也不敢紧紧尾随着。
只能在远远的瞄上一眼后,带着呜咽的叫声,便夹着尾巴快速地走开。
他又仿佛是夜晚下从地狱闯荡出来的恶魔,留恋着心中的执念不肯回返,仍然还滞留在阳光之下。
鲜卑的将士们都说他是恶魔,却不知他是为谁染黑了翅膀......
“快跑!”
吓呆的孩童们,不知道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句惊叫,便四下地一哄而散。
这时守卫在部落周围的鲜卑骑兵,也发现了有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从守护部落的兵营中便迅速驶出十几骑,朝靠近阿克沁湖的年青男子奔去。
这到不是阿克沁的守备不严,也不是没有斥候在远处侦查,只是一人一骑之下,又能有多大的威胁?谁也不会在意什么,兴许是草原上的流浪汉呢?
这个在草原上跑了一夜的年青男子正是楚风,他在靠近阿克沁时还特意小睡了一会儿,吃了些干粮也养足了精神后,这才向目的地行来。
“你是哪里来的流浪汉?知不知道这是偏于单于的地盘?”
“小子,昨天睡在狼窝里了吗?怎么弄得这一身的血腥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身经百战的勇士呢?”
十几骑前来探查的鲜卑骑兵,很快便来到了楚风的面前,并团团将其围了起来。
其中领头着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楚风的行头后,张口污蔑地说道。
“头儿,他的马可不错。”
这时爱马的鲜卑骑兵早就盯上了楚风的战马,便朝着领头的队长使了一个眼神后,提醒般地说道。
骑兵队长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后,目光顿时变得雪亮起来,正如同看见了一个**的漂亮女人一样。
“你将马留下充当人头税,然后可以进去休息一天,讨杯马奶酒喝,不过只能停留一天,然后马上滚蛋,除非你还有更值钱的东西。”
骑兵队长颐指气使地说道,那傲慢的语气,就像已经给了对方最大的恩惠一样。
这时早有几人抢先下了马,殷勤地上前准备强行替队长,将楚风的马儿夺来。
始终未曾言语,微闭着双眸的楚风冷笑了一声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凌厉无情的目光,浑身骤然而发的杀气,让正走向前来的敌人,目光不敢对视,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恐惧之感,身体如遭重击般连连后退,甚至一下狼狈地坐在了地。
这时连骑兵队长的身体都不由得一颤,心中暗道:“这是得杀了多少人,才可能凝聚如此庞大的煞气,简直是闻所未闻。”
毕竟偏于派出去的五万部队,被半路屠戮的消息还没有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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