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看向沈东凌,心里暗想,虽然这沈东凌长的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怎么脑子缺根筋呢?居然敢向我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张让有些难以置信:“沈公子,这道政策也只是才刚刚批准,就算后面要挑选担任州牧一职之人。必定也是选择能让咱们圣上信任的亲信。甄家大富大贵,何必紧盯着这州牧一职。依我看来,你不如买下郡太守这个官位。俸禄也挺优厚的。”
自从收下了那两千万,张让对沈东凌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同时他这句话也在暗中提醒刘宏,这沈东凌是片绿汪汪的韭菜田,还是赚钱要紧,别一时冲动,就杀了他。
“州牧一职非常重要,必须得是由皇上非常相信的人,才能做到这个位子的!”
沈东凌不置可否,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二人的眼光:“殿下,不一定对您忠心耿耿的人只在朝廷之上,虽然我乃一介平民,但也是有能让您信任的条件的。”
刘宏不耐烦地嗤笑一声:“就你?你也配让我相信?”
“劳烦问下皇上,您觉得信任一个人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沈东凌的视线牢牢锁在刘宏的脸上,坚定的说:“我想,皇上您向来一呼百应,满朝的官员对您为马是瞻。但是打心眼里为了您的朝廷和国家着想的又有几人?越是出身高贵名声显赫的人,越是对自己的权利和财产看重。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想陛下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虽只是甄家的赘婿,但皇上您必是忠心耿耿倾其所有。”
听了沈东凌这番话,刘宏心里一痛。
确实,所言不虚,朝廷里的那帮老东西都在底下暗暗盘算着怎么算计他呢。算计着能从他手上得到什么好处。
自从刘宏登记以后,为了巩固势力他不得不拉拢宦官,靠着不断给宦官加封来平衡朝廷的那些大臣们。
就因为这些举措,后来还闹的不可开交。甚至弄出汉朝史上又一次党锢乱灾。
上位以后的这几年,朝廷臣子们都因为刘宏的昏庸上奏过很多次劝谏。为此他一怒之下杀了好多老臣。
黄巾之乱的时候,因为确实朝中没有可用之才,他又不得不宣布结束党锢。
由此便又有大量的党人进朝做官。
这些人表面上是进朝做官对他的号令也是唯唯诺诺。但刘宏也明白这些人不能重用。
还比不上他的那几个贴身太监!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做了很多错事。
“放肆!”
刘宏像被一个踩到尾巴的老鼠,顿时大怒:“你,竟然敢这么大胆的离间朕和朝廷重臣?你脖子上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殿下息怒,我意非如此啊!”
沈东凌想着这个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不然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慌忙上前说道:“在下只是想到,那些满朝文武的忠心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可是我沈东凌的心意,陛下一看便知!”
刘宏愣了一愣。
张让看着二人的对话,也不由得疑惑起来:“一派胡言,忠心怎么看的到?”
“在下所言非虚!”
沈东凌微微一笑,望向刘宏。缓缓道来:“在下的心意已经送到东园的门前了,陛下稍安勿躁,且随我一同去看看便知。”
张让觉得这幕似曾相识,昨日那金灿灿的一幕在他脑海中划过。
“哼,朕倒是有点兴趣,你说的忠心到底长的什么样!”
听沈东凌这样说,刘宏的怒火息了一半。甚至还有点好奇,起身就往东园的门口走去。
沈东凌和张让和一行宫人尾随其后。
不久便到了东园的门前。
刘宏走到门口瞬间愣住了,也瞬间懂了沈东凌之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忠心”还真的是能可看可摸的。
这么多钱!
他心下默数,居然是十二车的,满满当当的钱!
不过这些运钱的马车,与昨日送给张让的马车相比,还是逊色不少。这些马车后面拖着的都是木板。而非那种可以躺在里面睡觉得豪华车厢。
但是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可以运更多的钱!
一辆车配了两匹骏马,也是因为这些钱实在是太沉了!
不知何时,沈东凌让人把这些箱子全部开箱,露出了里面的宝贝。
金灿灿的几乎要闪瞎刘宏的双眼。这是整整十二车的金锭。
刘宏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心跳也变得加速起来。
“啊这......”一时间有些语塞。
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但是面对这番景象,他也是一脸懵逼的:“我懂你说忠心到底是什么了,这.....这些到底值多少啊!”
靠着卖官鬻爵,刘宏这皇帝当的是满嘴流油。
然而他所得的钱,几乎都被纳入到金库里面保管。
他从来没有真真切切的看过如此景象!
更别说这些马车上拉的箱子,可都是黄澄澄的金锭!
刘宏忽然觉得这辈子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什么温泉美女也比不上眼前的景象啊!
汉朝的国库本来就不充盈,眼前这幅景象,让他感觉有两个国库摆在他面前,对他招手。
他的嘴蠕动着不知道在念念有词什么。
整个东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而跟在身后的那帮侍卫和宫女也都被这幅景象所震惊了。
“甄家沈东凌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了,这些金子价值两亿!”
在场所有人也只有沈东凌还神情坦然。他顿了顿,摆出一副“心痛”的样子:“沈某想用这两亿来孝敬殿下,用来修葺宫殿。来换得幽州州牧......十二个月的在位时间。“
”两亿......”
刘宏有些难以置信。
他印象之中最令他深刻的是当年曹公向他花了一亿买三公当中的太尉官职。
他以为那是他是卖官卖的最多的一笔钱。
然而时隔几年后的今天,价值两倍的金锭就这样**裸的展现在他面前。
在刘宏眼中看来,这不仅仅是两亿金锭。他自己心里明白,随着贪婪的**逐渐扩张。卖官得到的钱已经很难满足他的**了。他需要更多的钱,来满足他的开销。这奢华的东园,还有他平日的吃穿用度,都需要大笔的钱财来支撑着。
更别说黄巾起义之后,百姓民不聊生,生活困顿。
那些买官的官员们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因为那些那些贫困的百姓们再也榨不出一点钱了!
哪怕是官禄两千的官位也无人问津了。
因此刘宏的私库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而沈东凌这十二车的钱,足足两亿的金锭。无异于是“救了”他。更何况沈东凌的要求并不过分。毕竟这两亿钱只是为了买得州牧之位......一年!
这不算忠诚?那什么是忠诚?
“沈......爱卿,你果然是说到做到啊,对朕真是又体恤又忠诚!”
脑海中一片混乱,贵为皇帝的刘宏也拜倒在沈东凌的金钱之下。
突然之间,刚刚一开始的生气和嘲讽都消失了。他现在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感觉!他转头看向沈东凌,仿佛只要有钱,沈东凌也可以做他的父亲。
忽然他又反应过来:“沈公子,要买的是幽州牧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