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池笑眯眯问:“怎么样?成交不?”
朱盘张开嘴,但转瞬,就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一脸警惕地看着吴池。
吴池大笑:“警惕性提高了不少嘛!哈哈哈,好,这样才有意思!”
随即,收敛笑容:“行吧,那我也不欺负你,这个追加的赌注,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这样就不需要开口也能达成……”
吴池又一笑:“你看,我对你多体贴?你干脆跟了我得了,别跟张让了!”
朱盘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吴池:“吴用,拿纸笔来……我这个人,喜欢讲证据,口说无凭,立字为据!现在我来写:今日我吴池与朱盘定下赌约,如果在香燃尽前……”
写完后,又写追加条件:“额外给一百……”
写到这,吴池忽然停笔了!
他挠了挠脸:“一百金饼诶!太多了!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给这么多真浪费!这样吧,就减一减吧,改成五十金……”
朱盘急了:“你怎能说话不算话?一百,就一百!”
吴池哈哈大笑:“你输了!”
朱盘瞪大眼睛,久久不语。
而后,疯狂地用脑袋撞墙,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我怎么怎么蠢!一百金饼,没了!没了啊啊啊啊!”
朱盘悔得肠子都青了!
李通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安慰地拍拍他肩膀:“好啦,虽然赌约输了。但只要你肯老实交代,我做主给你金饼!”
朱盘瞬间不撞墙了,眼睛一亮:“真的?”
李通哭笑不得:“早知这厮这么贪财,主公你从一开始就利诱不就好了,还玩这出!”
吴池笑道:“那不一样!”
但却没解释,而是看向戏志才:“志才,你来解释解释?”
戏志才笑道:“好。是这样的:假如主公一开始就承诺给一百金饼,朱盘八成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了,以他当时的紧张程度,对主公的警惕防备,也不会轻易松口,会瞻前顾后,想东想西。可是后来,主公先用打赌的方式,让朱盘放松下来,在朱盘第一次输了后,又好心地再给了他一次机会,使得他在进一步放松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求胜心’。有了必须赢的欲念。再之后,增添赌注筹码,让对方的求胜心达到了顶点。最后……临场反悔,让他的心从最高点一下子跌落下来,便彻底‘破了防’,这个就叫做‘心理战术’……嗯,很多词都是主公教的,虽然略显奇怪,却又意外地贴切。主公真是妙人!”
李通这下懂了!
张郃更是赞道:“主公智慧,郃不及也!”
吴池哈哈大笑着谦虚。
而后,他又转头对陈来道:“这次最大的功臣,还是你们啊!刺客刚一进院子,就被你们白卫队发现,这才有了后面的事。一会儿下去领赏!”
陈来,和几个当晚值夜的白卫队成员集体躬身:“多谢主公!”
之后,朱盘将他知道的都如实交代了,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就是张让指使他们过来绑架吴池……
是的,是绑架,不是杀死……张让暂时还没胆子公然在雒阳城里刺杀一位朝廷命官……就算要刺杀,也是在对方出城后。
不然的话,朝廷肯定会彻查此事,那影响可就太大了。
至于张让要绑架吴池的原因,朱盘他们却是不知。
不过没关系。
戏志才:“显然跟张奉的财产被劫有关。”
凭张让那区区80的智力都能推理出那事跟吴池有关,吴池这边自然更能推断出张让派刺客的原因。
吴池:“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是将刺客收押下去,吴池则动身去了皇宫。
以往吴池作为议郎,都是刘宏召见的时候吴池才会过去,刘宏不找他他也不找刘宏。
可是自从吴池改任少府后,这已经是第二次主动去见刘宏了。
这次,张让也在,正在一起玩牌。
张让:“现在场上已经有超过十张僵尸卡,满足条件,可以献祭所有场上僵尸,召唤僵尸之祖-将臣!陛下,就看你怎么对付咯!呵呵呵……”
刘宏直接不按常理出牌:“阿父,你不许召唤!”
张让瞬间苦了脸:“好,我不召唤。”
刘宏这一手简直不要太bug,直接用权力开挂,真就无往不利!
这时吴池到了,刘宏见了大喜:“啊呀,吴爱卿!难得你主动来,太好了!来来,你来陪朕玩!阿父他水平太臭了,根本不是朕对手!”
张让心里大骂:什么叫我水平臭?分明是你不让我发挥!
吴池哭笑不得,但还是决定先说正事:“陛下,臣是来告状的!你得给我做主!”
张让心里登地一突!
刘宏好奇道:“咦?怪哉,这天下间居然还有人敢欺负吴爱卿?是谁,朕给爱卿做主!”
吴池没答,眼睛视线往旁边斜了斜。
刘宏顿生会意,瞪向张让:“阿父,是你对不对?我就说,这天下间,也就你跟吴爱卿不对付!”
吴池这才开口:“陛下,张让他派刺客杀我!”
刘宏:“什么!”
张让也瞬间呆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一出!
心说吴池这是怎么回事?这种事也能摆在明面上说的么?
刘宏:“张让,怎么回事?!”
称呼变了。
张让扑通下跪:“陛下!冤枉啊!我没有啊,是吴池他胡说!”
他虽然表面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又是下跪又是求饶的,但内心里却一点也不怕。
因为,他知道刘宏向着他!
以往,来找刘宏告状的多了!哪次不是刘宏最终听信张让一面之词,反把告状者给制裁了?
就像之前的张钧,在去年四月份就来了那么一出,找刘宏说这黄巾乱起都是因为十常侍闹的,说十常侍祸国殃民,证据确凿,只要斩杀了十常侍,天下祸乱自平。
结果刘宏不信。
然后张让对刘宏来了一句“我听说张钧在家里偷偷学黄巾道。”
刘宏立刻下旨把张钧收入监狱,拷打致死。
张让心中冷笑:吴池啊吴池,你以为你最近在陛下面前得了一丝恩宠,就有资格跟我斗了?呵,天真!幼稚!我跟陛下的感情,岂是你一个新晋的跳梁小丑能挑拨的?以往我没心思对付你,现在,你既然逼我到这份上了,那就来个你死我活吧!哼,可惜了……你发明的这个卡牌,还挺好玩的,可惜以后不能‘更新版本’了。
刘宏果然犹豫了,他看了看张让,又看了看吴池,有些为难。
张让心中更是得意。
然而……
吴池来了一句:“陛下,你想想,若是没这事,我干嘛要跟你告状?”
刘宏:“呃……对呀!如果阿父没有刺杀吴爱卿,吴爱卿怎么可能告状?”
又看向张让。
张让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心说陛下你这什么脑子!这狗屁逻辑居然也信?
他赶忙辩解:“他看我不顺眼!”
刘宏恍然:“哦对!吴爱卿看阿父不顺眼,这就说得通了!”
张让舒了口气。
然而吴池又来一句:“那我以前为什么不说张让刺杀我,非赶今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