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听到吴池要坐船去接庄民,也自告奋勇地要一起。
李通这货最近也比较闲……他身为武将,在不打仗的时候本来就相对清闲得多,而他又不是张郃、徐晃他们这种练兵之才,就更闲了。
吴池一想,带他也没什么,反正以往自己没事的时候也总带着李通……这货现在越来越像个跟班了。
也能理解,他游侠出身,自在惯了!让他在一个地方老实做事有些难,而要是带他出去玩,他可高兴了。
吴池要走,白卫队自然也要跟着。
就这样众人乘小船前往徐闻县……天威号依旧是寄停在那边,这段时间已经俨然成了徐闻县的一道风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更是令不少番邦蛮子们惊呼“天朝威武!”
吴池看着这景象,心中感慨:有朝一日,我定要让全世界的人,都高呼这句话,让他们见识下我天朝之威!
感慨过后,他又看着码头处来来往往的货船,问船长:“咱们这次返回幽州,船上可有装载什么货物?”
船长摇头,表示没有装什么东西,此去就是空船。
吴池果断下令:“这可不行,船不走空,得运些货回去卖!”
这是他穿越前玩航海游戏的经验,无论船去哪,都必须得带满货物,不能让船空跑,哪怕这一趟只能赚很少的钱,也要载货。不然的话,会犯强迫症的。
船长:“那咱们带些什么货呢?”
吴池笑道:“这个简单!游戏里有讲!”
船长:“哈?游戏?”
吴池却没解释,招呼李通:“文达,走,去酒肆!”
李通一听这个可高兴了,跟着就去了。
找了码头旁一座看起来颇为气派的酒肆,进去后,不理会招客的小厮,而是直奔柜台,颇为豪横地高喊一声:“掌柜,今天这里所有客人的酒钱,我出了!”
原本在酒肆里自顾吃喝的顾客们,纷纷被这话惊到了,一双双眼睛看过来,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摆阔。
李通虽然不知道吴池想干什么,但知道此时需要他帮场,于是也豪气地从怀中掏出几枚金饼,往柜台上一拍,扯着嗓门叫道:“爷有的是钱,说到做到!”
众人更惊了!
连门口路过的人都被吸引过来,议论纷纷。
而酒肆里的客人们,则纷纷起身,过来向吴池二人见礼:“这位朋友,多谢了!”
“这份情,在下领了!”
“哈哈哈哈……鄙人最喜欢交朋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吴池笑着拱手回礼,而后直接说了他的目的:“在下有船,近日准备北上去幽州,想要顺路做笔生意。只是不知运些什么货好,所以来此,想请教下各位朋友!”
以前玩的航海游戏里就是这样,想知道当地的特产货物是什么,直接去酒馆撒钱就行了,简单方便!
游戏里这么设置,显然是有其道理的,所以吴池就打算试试看……反正就算损失也不过损失些酒钱,吴池不在乎!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吴池的话语一落,众酒客纷纷热烈响应:“哎!朋友你这就算找对人了!在这徐闻港贩运什么货物赚钱,我顾老七门清!”
“这事简单啊!你都不用打听,直接找我老季,我就是专门供货的,贩什么货赚钱,我全告诉你,然后你直接在我这买就行了!”
“你是要去幽州是吗?嘿,巧了!张世平你认识吗?那是我拜把子兄弟!你买了货去那边,找张世平,报我王三发的名,他会关照你!”
“兄台去了幽州后还会回来吧?那我告诉你这边需要什么幽州货,你到时就买了回来,我老孙全吃下!”
一时间,这些人拼命表现,纷纷向吴池推荐起自己来。
吴池笑着一一谢过,倒也没有当场决定,而是要了他们的联络方式,准备过后再单独联络。
之后,吴池也找个位置坐下吃喝,期间不断有人过来敬酒,客套。
等吃完离开后,李通一脸佩服地对吴池道:“主公,服了!你这招可真好用!”
吴池笑道:“经验罢了!”
他有心栽培李通,就特意解释:“首先,我寻的这间酒肆,不是乱寻的,而是看来往的货船上下来的穿绸带锻的人,一看就是商老板那种的,他们就经常去这种酒肆吃饭。然后,我上来就大撒金钱请客,便有了同他们接触的机会……假如我不这么做,而是单独寻一桌人去谈,那么对方就会本能地产生防备,放不开。而现在这样,他们主动过来找我搭话,这话题就好开口了!”
李通连连点头。
吴池又道:“同商家做生意,最喜欢的就是有竞争。他们这些人有供货商、有行商、有中人掮客,有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其中不少人是同行,面对我这种……肥羊,他们自然要极力争取,挖空心思来讨好我。而我,就借着他们的鹬蚌相争,来渔翁取利!”
李通竖起指头大赞吴池厉害,懂得多!
吴池笑笑。
李通:“那之后咱们先见哪家?”
吴池摇头:“都不去,而是……去县衙!”
李通也不笨,沉思一会,恍然大悟:“主公是要去县衙打探消息,看看哪些是诚信商人,哪些是老骗子!”
吴池笑道:“聪明!正所谓‘兼听则明’,咱们只听对方一家忽悠,难免上当挨宰。而多问几家,同时又有县衙的人兜底,自然顺利许多!”
就这样,经过几日的拜访、挑选,吴池二人看着一批批的货物,被苦力们运上了天威号。
直到这时,那些商人才知道,原来同他们做生意的,是天威号的主人,现任珠崖郡郡守,吴池!
有些人庆幸,有些人则暗暗后悔:早知道是他,我当初就不忽悠他了!这下倒好,以后都没合作机会了!
就这样,载满了一船货物的天威号,启程出发了。
根据商人们的建议,这些货物并非直接运抵幽州去卖,而是在中途进行了多次停留,每经过一地,都卖出一些,同时又收购一些。
而在每个港口,吴池都执行他的‘撒币’战术……嗯,不要笑,就是这个战术,去各个酒肆撒钱,无往不利。
最终,船抵达了幽州。在这边,倒是不用打探了,因为幽州这边如何做生意,吴池早在吴家庄时就已经知道了,直接找相熟的合作商进行贩货交接。
经过结算,发现这一趟赚来的钱,刨除成本,净利润比起在酒肆撒的钱,要多出千倍万倍不止!
李通对吴池更加佩服了!
之后船再度启程,除了装载吴家庄的庄客外,便是顺便塞了些货品,都是些体积小但价值高的,虽然因为运货空间减小的缘故,赚得不会太多,但也可以了。
毕竟……运庄客就只这几趟,而把庄客都运完后,就可以专门用来跑商了。
当然了,用天威号专门去跑商,多少有些浪费。这只是在没有战事时赚些外快罢了!日后吴池会专门弄一只船队进行跑商,现在不过是积累经验。
船上,吴池和李通站在甲板上闲聊着:
李通:“最近天天去酒肆,喝得我好痛快呀!又找到之前在雒阳时的感觉了!”
吴池取笑道:“你这酒鬼,以前在雒阳就喜欢天天泡在酒肆里!你跟老戏两个,一个贪酒一个好色,绝了!”
李通嘿嘿一笑,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主公还记得雒阳酒肆里见过的那个姓秦的小子吗?赘婿那个,叫秦……秦袭还是秦黎来的?”
吴池记忆力好,笑道:“你那时果然喝多了!当时你看他可怜,主动资助他一笔钱来的,你忘啦?”
李通笑着挠头,又问:“那后来他怎样了?”
忽然他又想起一事:“我记得那晚上过后,你好像几天没归宅?”
吴池点头,开始回忆那段往事:
那时,他和李通吴用三人在酒肆喝酒,看见一个小伙子喝醉了在那说胡话,就过去看看。没想到对方见有人过来,临时清醒了几分,就拉着吴池开始诉苦。
秦某:“我……我秦某人……苦啊!呜呜呜……”
吴池:“咋地啦?脸这么红,让人给煮了?”
秦某没听懂吴池的冷笑话,回道:“我堂堂七尺男儿,玩蛋禽兽的后人,竟然沦落到给人当赘婿!”
吴池:“玩蛋禽兽?你祖宗玩得够花哨的啊!”
吴用小声提醒:“他说的应该是‘万石秦氏’,秦袭!”
秦袭是西汉时期一位高官,家族兴旺,连续几代人都在朝中任高官,故而被称作‘万石秦氏’。
“啊抱歉听后连忙道歉,又问:“这么说来,你祖上也曾荣耀过,只是现在没落了……那你又是为何来雒阳了呢,赘婿又是怎么回事?”
秦某就说了,说他有心振兴家族荣耀,所以带着几个同乡一起来到雒阳,想要在这大汉帝都打拼一番。
只是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匪寇,与同伴们失散了,身上的钱也被洗劫一空。
他孤身来到雒阳,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身上只剩下半块杂粮饼,一直忍着没吃。
然后他遇见一个老汉,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忽然昏倒了。秦某好心,将他扶起来,救醒了他,那老汉却只一个劲喊饿。秦某犹豫一番,将半块杂粮饼喂老汉了。
老汉感激不尽,说过后必有重报……
然后报答就是把自己的孙女嫁给秦某,只不过……是以入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