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好像真的就是体贴孙女的好祖母。
乔冠礼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旋即露出牙笑道:“二表妹的名号冠礼也听说过,好似是,庆阳郡主对吧,这么优秀的孙女是姑祖母的夫妻,怎么还忧心不已呢?”
沈老夫人忽然拎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说来也是家门不幸,这前些日子,你表叔跟他发妻和离了,还一气之下搬回了娘家,扔下两个孩子在大将军府也没人照拂,不只能有我这个做祖母的多照顾一二吗?”
“祖母高义,只是表婶这么做未免太狠心,怎么能真的扔下亲生子女不管呢?”乔冠礼义愤填膺地摇着头说道,好想他真的就和沈老夫人同仇敌忾了。
“谁说不是呢,这不你二表妹马上就要及笄了,可这亲事也没说下一桩,到时候真的连及笄礼都办不了,说出去也丢人啊!”
沈老夫人很快便点到了正题上。
而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乔冠礼却圆滑地说道:“二表妹国色天香,又得太后娘娘青睐,想来在这京城里想要寻一门好亲事也是简单的。”
沈老夫人傻眼了,怎么这个乔冠礼这么没有眼力呢?
殊不知,乔冠礼早就在心里权衡利弊了一番。
他出身寒门,想要出仕就必须要娶一个对自己的仕途有利的女子,可是沈红俏看上去是风光无限,他却一早摸清了,这位正统的嫡女并不受沈建文的喜爱。
不然,也不会让沈老夫人匆匆一封信,就将他从老家叫过来,目的不就是为了给二小姐相看么?
能够匆匆忙忙把这么好的女儿随便嫁出去的,那以后他想依仗着大将军府的势力,估计也没什么可能。
是以,乔冠礼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情一笔带过了,却又没有把后路封死。
他现在在做一场交易中的博弈,他乔冠礼可以带走他们不喜欢的女儿,但是你们沈家也必然要有一些实际行动和承诺啊。
沈老夫人也是锅里的老油条,如何看不出他没有把话说死呢。
“呵呵,你也说的是,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紧张起来的。”
那她也就先留下个印象好了。
至于到时候成与不成,单看谁的手段更加高明了。
就在乔冠礼和沈老夫人斡旋的时候,沈红俏已经回屋换了一件衣服,正坐在桌边吃点心看书。
抱琴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连礼都没行就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啊,真是渴死我了!”
沈红俏见她如此僭越,非但没有责怪,反而亲自为她再满上了一杯茶。
她再次仰头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知书看她喝得急,忙不迭替她拍着背劝她:“你慢些喝,若是这一壶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泡些去,别呛着了。”
一杯茶饮尽,抱琴终于解了渴,对知书招手:“不必了,我饱了。”
沈红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这回门房那小厮难道还难为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