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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流与官家人向来不打交道,苏长今可以说是个例外。
而易洋是要被押往大理寺的。
而且,在几人进京没多久之后,他便有这心不在焉。
“长今兄弟……”
“清流兄。”沈清流想要说出口的话一下被打断,苏长今收起折扇,难得一脸正色地看着他。
“苏长今视你为志同道合的挚友,你虚长我几岁,若你不弃,往后可唤我一声长今。”
在大多数人中还未曾取字的年纪里,能让一个人对他称呼其名,绝对是将其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
或许他们志有异,又或许他们道不同,但殊途亦可同归。
沈清流,恰好能对上她的脾气。
“长今。”
去了兄弟二字,好像完全不一样。
一般的亲朋友人之间大都称呼其字,礼貌而尊重,唯独是至亲或是特别的好友才会称呼其名。
沈清流倒是不曾扭捏,他本就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然也不会在一开始便与苏长今兄弟相称。
陆惊野就在两人身后,听到了两人这番动静,隐约从鼻间发出了一声轻哼。
注意到了陆惊野不善的视线,沈清流不曾耽搁便准备离开,随后却又被苏长今轻声喝住。
她眉尾一挑,含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木府距离清平乐不远,清流兄可以代我去看看木小姐。”
苏长今与木浮生关系不错,长安城的人基本都看得出来。
沈清流眼中一闪而过的悸动,而后微微颔首,耳根不自觉染了绯色,转身离开。
“陆惊野,走啊。”
苏长今向前走着,半晌却发现身后没了动静,她疑惑间转身,只见到陆惊野眸色沉沉,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真像被她耍了,得不到肉吃的陆小二。
“陆惊野?”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苏长今再度开口,叫他的名字。
立于原地的人抬眸,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而后动静不小地走过来,浑身仿佛都带了火。
“哼。”
鼻间只微微发出了一个气音,用以表达自己的不满,苏长今莫名其妙地一愣,她是怎么招惹他了?
“你一直都在叫本王的名。”
“……?”
陆惊野根本没有给苏长今反应或是问询的时间,说完这句话后,便一股脑儿地向着大理寺的方向扎去。
唯独身后那半冠起的发髻,一起一落间地出现在了苏长今的视线里。
“对啊,本王为什么叫他的名?”
发髻上,是那根发簪。
通体棕红,落于他发顶,莫名生出了狷狂与热切,相较于之前,如今冠发的陆惊野……其实也挺好看。
她想起来了,怪不得之前她觉得那根发簪味道熟悉,那根本是沉香木枝所做。
本以为陆惊野就算不用金银玉,至少也会用自己喜欢的竹木做簪,却不想簪于他发间的那根,竟然是那根她随手卖出了一百两金的沉香木?
今日又对她说出了如此莫名其妙的话。
苏长今心不在焉地走在后方,脑中串连着陆惊野近期以来的古怪行为,她又不是蠢,陆惊野刚刚的表现像极了针对柳诗意的南青霞……
难道?!
难不成陆惊野才是品味殊好,真的将她……当做了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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