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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寥寥,静寂有声。
把人押入大理寺,不出意外的遇到了闻声赶来的裴沐。
看碟下菜这一点裴沐也是会的,远远的就看到陆惊野一身的冷气,冷峻着一张比黑夜还要黑的黑脸,机智如他,自然不会凑到陆惊野跟前儿去找不痛快。
打过招呼,裴沐视线往后就看到了被几个和尚架住的易洋,“摄政王,这是?”
苏长今歪了歪头看过去,折扇轻轻的在手上拍打,“易洋。”
“那个采花大盗,易洋?”
裴沐着实吃了一惊,听说这个人最近在临边几城犯案,今天他居然就在这两人手里见到了正主儿。
“摄政王,大理寺只收宗室案件和刑狱要案,他虽屡屡发案却未曾伤人性命,这种案件更适合交由京畿府……”
苏长今面色一暗。
北冥与大庆虽然都讲求实力为尊,女子又天生力弱,难免会被冠以弱势群体,实际上赋予女子身上的权利并不多。
而女子贞洁大于天,被逼无处诉苦,大环境下的确很难有勇气为自己申诉。
裴沐大抵没什么别的意思,易洋所犯之案的确是没有伤及性命,论起来确实该交由京畿府办理。
“本王自然有理由。”
“你将他关起来便是,本王过两天来提人。”
他堂堂摄政王,自然是说一不二,裴沐是没有理由和权利置喙的。
而奉旨对大理寺有监察之权的牧野王,此刻也是无动于衷地站定,裴沐只好点了点头,招呼一旁的守卫,“把人带下去。”
总归不过是借他的牢房住几天罢了,他倒也没必要小家子气。
将人送到大理寺后,苏长今一刻也没有再做停留,出了门便立马与陆惊野分道扬镳了。
二人各自心怀鬼胎,回了府上。
……
……
次日,木府。
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更在这寸土寸千金的长安中心,木府作为一届商贾能拥有一处亭台楼阁,可见木府的首富之名并非虚妄。
沈清流被人请进了府中,心绪却仍然有些徘徊不定。
他不该来的。
木浮生与苏长今向来甚好,京城中关于二人郎才女貌的美谈众多,他不应该听了长今的话来看她,更不应该介入这二人当中。
打定了主意,沈清流捞起了佩剑准备离开。
“留步,沈大侠。”
厅堂门外,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沈清流闻声望过去,却是木浮生脚步略微有些虚晃地走进来,脸色略有几许苍白。
想来应该是刚醒过来。
“木小姐,你才刚醒过来,身体还没有恢复,其实可以不必出来。”
见她面色苍白,沈清流握了握手中的剑,视线在她的身上扫过,落在了一旁的木板上。
“不妨事。”
一旁的侍女小桃皱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木浮生一个眼神逼退了回去。
木浮生虽然是一介女流,却是全天下商贾之中的佼佼者,又是木府唯一的独女,木府更是在她的带领下才逐步成为的京城首富。
可以说,木浮生能够给人带来的威慑力,丝毫不弱于男子。
“我……”沈清流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长今对你有些放心不下,托我来看看你。”
这并非是托词,却让他觉得这就像是在假借他人名义,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木浮生微微一愣,转瞬便挂上得体的笑容,“长今啊,她有心了。”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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