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鹤拿到房契之后,就是交给了叶修,叮嘱其赶紧将房契出手还了江家的银子。
叶修办事一向是牢靠的,当晚就是联系了买家只等着第二天拿银子交房契。
这一夜,一切总算是尘埃落定的孟临鹤,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想着一切都重新开始的他,一大清早就是容光焕发地上朝了。
朝堂上依旧是几派的大臣们为了芝麻蒜皮的小事儿而争论不休。
以往,孟临鹤只会觉得心烦,如今可能是想开了心情也好了,就是听着朝堂上的唇枪舌战,他都是一脸的淡然。
意外的是,老皇帝今儿个的心情好像也是不错。
面对朝堂上那些大臣们的喋喋不休,竟是耐着性子的从头听到了尾。
孟临鹤正好奇地想着宫里怕不是有什么喜事了?
就见老皇帝对朝中的一众大臣们道,“晋郡王妃撒手人寰多年,晋郡王一直没有续弦,朕心里总是惦记着,世子也是大了,晋郡王府里总是要有个女人操持着。”
对于晋郡王楚清,朝中的大臣们倒是并没有什么太多意见的。
毕竟这位郡王八百年也是难得上朝一次的。
眼下听着皇上的话,百官们自是纷纷点头赞同着。
说到底,谁也不想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惹了皇上的不开心。
孟临鹤自然也是跟其他人想的一样。
为了表示他对皇上此番圣意的支持,更是带着不少的官员跪在了大殿上,高呼着皇上的恩泽四方。
老皇帝点了点头,“既如此,一会朕便是拟制,改花家孟繁落为晋郡王义妹,册封为郡主。”
“……”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殿之中那些才刚还跟着孟临鹤高声歌颂的大臣们……
彻底傻眼了!
再看看孟临鹤,吃惊的程度完全不亚于被雷劈了。
原本,他跪在地上是为了讨好皇上的,现在他则是想站都是站不起来了。
僵硬着身体跪在地上,眼睛瞪得有多大,被雷劈的就是要有多严重。
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郡主了?
那个野种也配!
周围的大臣们落在孟临鹤身上的目光,也是变得讥讽起来。
难怪跪的如此爽快,难怪歌颂的最为大声,原来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儿要当郡主了。
一直都是知道这位世袭的孟太师是个没用的。
没想到如今又是多了两个字……
无耻!
孟临鹤顶着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觉得如芒刺背。
童贯忠看着石化在大殿上的孟临鹤,赶紧提醒,“孟太师就是再高兴也得谢恩啊!”
孟临鹤,“……”
哪只眼睛看出他高兴了!
“微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啊!”孟临鹤一个猛虎扑羊,就是趴在了大殿上。
那个野种现在再孟家都是快无法无天了,若是真的成为郡主还得了?
以后在孟家究竟谁是老子他都是不知道了。
老皇帝看着孟临鹤,微微皱着眉,“孟太师为何如此婉拒?”
孟临鹤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再次开口道,“她本就是个即将待嫁的闺中小女,何德何能承受皇上如此大的恩赐,微臣只怕她德不配位,有负皇上的恩典啊!”
一直站在一旁的楚清看着孟临鹤那跟死了老婆的模样,笑着上前一步,“本王倒是好奇了,皇上恩准,本王收义妹本来都是大好的事情,孟太师这又是何必?”
早前在御书房知道此事的时候,他都是已经被雷劈过一次了。
所以现在已经接受且很是享受的他,早就淡然了。
孟临鹤低着头又道,“微臣只是惶恐小女承不起这份皇上的恩赐。”
楚清笑着又道,“本王认妹妹,本王都是还没嫌弃,孟太师又是在谦虚什么?还是说孟太师做了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如今是心虚所致才会如此?”
孟临鹤,“……”
这个该死的晋郡王怎么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难缠!
刘政走出队伍,上前一步道,“微臣也觉得此事上有不妥,据微臣所知,孟家的那位三姑娘不过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闺中女子,无才无德又无丰功伟绩,如今却突然成为晋郡王的义妹,就算晋郡王不予计较,只怕也是难挡众人的悠悠之口。”
楚清倒是也听闻了,上次孟繁落假扮自己哥哥把刘政儿子给打了的事情。
当时,他还觉得孟家三姑娘太虎了。
现在他只觉得孟繁落下手太轻。
苏景年忽然也是走了出来,言辞凿凿地道,“此番梁城一战,孟家三姑娘不但捐献军粮,更是主动一路跟随前往抵达梁城,可以说梁城告捷孟家三姑娘功不可没。”
刘政都是听得懵了,“还有这种事情?”
苏景年皮笑肉不笑地道,“刘大人坐于都城府邸内安稳度日,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言外之意,你既然不知道就赶紧闭嘴,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刘政,“……”
户部尚书周桐仁上前一步,“苏将军所言非虚,那日微臣也在御书房之中。”
沈实初也是走上了大殿,“微臣也愿为苏将军作证。”
那孟家的丫头是野了一点。
但他并不会因为这个就抹去了人家所有的功劳。
况且此番梁城一行,也是孟家三姑娘救了他的性命,他不说但不代表他就忘记了。
满朝文武面对这他们再是无法质疑的功绩,再是哑口无言。
孟临鹤则是又双叒叕的石化在当场。
站在后面陪同上朝的皇子们也是呆若木鸡。
这段时间,他们为了想要将这位传说中的孟家三姑娘拉到自己的府邸,可是没少跟自己的母妃磨嘴皮子,结果现在可是倒好了。
根本不用花落谁家了。
人家孟三姑娘都是已经成郡主了,完全可以不用再嫁与皇子了!
容成靖是完全愣在了原地,就是连周围的人后续说了什么都是不知道了。
他苦心追查了那么久,就是想要知道是谁前往了梁城。
结果真的是……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皇帝见朝中再是一片的鸦雀无声,当即拟旨定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