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龙华殿挂起了所有的灯笼。
孟繁落也是带着所有的女子进入了龙华殿的正厅。
坐在主位上的容成澈被那些胭脂味熏得头疼,看着孟繁落皱了皱眉才是询问着,“尊硕王妃如此深夜前来,究竟是……”
容成澈说着,就是再次朝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女子扫视了去。
孟繁落看着容成澈那一脸的茫然,填充在胸口的怒火才算是平息了些许。
看样子,对于婉先贵妃做过的事情,容成澈并不知情。
“皇上这话也是问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我回到王府的时候,就是听闻府里面的人来报,说是母皇皇太后赏赐给了王爷和我很是贵重的……结果没想到却是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
容成澈,“……”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孟繁落为什么会站在他的面前了。
孟繁落看着容成澈就是顿了顿又道,“既然这事儿皇上不知情,便是还请皇上转告一声母皇皇太后,心意我和王爷领了,但是这些女人就算了,还是说皇上觉得此事应该是我主动去面见母皇皇太后更合适?”
孟繁落如此说,就是在给容成澈机会。
她可以选择息事宁人的把人给容成澈,更是可以直接去找婉先贵妃。
可若是她去找婉先贵妃的话,怕结局就不会那么皆大欢喜了。
容成澈自然是听得出孟繁落这话语里面的意思,抱歉地点了点头,“此事朕当真是不知情的,不过尊硕王妃请放心,朕一定会亲自跟母皇皇太后说明,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孟繁落听着这话就是点了点头,“如此就是有劳皇上费心了。”
容成澈赶紧看向身边的钱茂春,“送尊硕王妃出宫。”
孟繁落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容成澈,这才是转身离去。
其实她跟容成崇湳都是已经商议好了的,等到百里女帝一经离开容成,她跟容成崇湳便是也会离开都城。
虽然容成澈相信她和容成崇湳,但是不代表其他人就没有藏着别的心思。
结果还没等她和容成崇湳离开,婉先贵妃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往王府里面伸手。
今日的事情她之所以找容成澈,完全就是给予一个警告。
若是再有下一次的话,那她真的就是要好好跟婉先贵妃谈谈人生了。
跟谁玩埋汰的呢?
跟谁玩不要脸的呢!
容成澈一直等着孟繁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院子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待他再次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女子时,脸色就不是那么的好看了,“来人!将这些人统统拉出去仗死!以后胆敢再有意图进入到尊硕王府的女子,一律仗死!”
跪在地上的那些女子们听了这话,吓得脸彻底白了下去。
她们本是皇宫里面的宫女,被母皇皇太后身边的百合姑姑叫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马上就是能够飞上枝头了,可是结果这才是一夜不到的光景,她们就是连活都是活不了。
“皇上开恩啊,不是奴婢们想,是母皇皇太后吩咐的啊……”
“皇上饶命,饶命啊……”
“皇上息怒,奴婢们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宫女们的哭声,从龙华殿一直响彻到了西六宫。
其他当值的宫人们也都是给惊动了,她们纷纷躲在暗处地看着,一个个吓得双腿发软,心里更是暗暗地想着,若是母皇皇太后真的有朝一日找到她们的话,她们倒是不如直接跳井来的痛快一些。
孝宪宫。
正是在寝宫里熟睡的母皇皇太后被宫女们的嚎哭声所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拉起床幔就是喊着,“百合,你快是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百合并没有走出去,而是从外厅走进来,脸色发白地道,“母皇皇太后,是皇上下令处死了今日那些送去尊硕王府的宫女。”
母皇皇太后的心脏就是跟着狠狠一颤。
送那些宫女去王府,她确实是存了私心的。
就算曾经的尊硕王爷一直辅佐着皇上,可那也只是曾经。
现在皇上登基,尊硕王爷仍旧握着督隽司的权势,更是见了皇上也不曾下跪。
曾经的老皇帝忍着尊硕王爷的目无章法也就是算了,现在凭什么还要她的儿子继续容忍着一个王爷?
所以她便是打着送美人儿的名义,让尊硕王府里面的人知道,现在这个天下早已不再是老皇帝掌权的天下了。
结果没想到,第一个打她脸的竟然是她的儿子?
百合看着母皇皇太后阴沉不定的脸色,就是跪在地上道,“母皇皇太后,皇上跟尊硕王爷的感情早就是超过了任何人,刚刚奴婢听说那些女人是尊硕王妃送进宫里的,很明显这是尊硕王爷纵容了的,皇上如今下令仗死那些宫女,怕也是在给母皇皇太后警告啊。”
皇上对尊硕王爷有多信任和重视,这种事情还需要说明吗?
再说那个尊硕王妃就是好惹的了?
她也是不知道母皇皇太后怎么就是如此的想不开,非要去挑衅尊硕王爷。
“本宫还是贵妃的时候,可以敬着她们,让着他们,因为那个时候的皇上还需要有能力的人帮衬扶持,但是现在本宫已经是母皇皇太后,如何又还是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母皇皇太后跟现在的皇太后不同。
她进宫之后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能够走到今日,其中所吃了多少的苦,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和讥讽,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本来以为只要是自己的儿子登基了,她便是再也不用瞻前顾后,可是现在……
她的儿子竟是帮着外人来警告她!
“传本宫的旨意,让皇上明日来本宫这里一趟。”母皇皇太后阴沉地吩咐着。
百合看了一眼母皇皇太后那仍旧不曾想开的脸,只能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下了朝堂,容成澈就是来到了孝宪宫。
只是没有人知道母皇皇太后究竟是跟皇上说了什么,没过一盏茶的功夫皇上就是冷着一张脸出了孝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