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起了个大早的还有孟繁落。
趁着容成崇湳去上朝时,她便是也坐上了马车。
一炷香后,她便是抵达了奉天府。
孟家的三老爷看着再次来到奉天府的孟繁落,心里更是感慨万千着。
看看尊硕王妃的感恩之恩,再是看看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想明白,更不知道现在想明白了还有没有用了。
众人走到后院的牢房,就是停住了脚步。
只是随着衙役拉开那厚重的铁门,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就是扑面而来。
孟家三老爷直接就是惊了,“哪里来的如此浓重的血腥味?”
孟繁落心中一凛,赶紧就是提着裙子走了进去。
在所有衙役还在寻找着血腥味来源的时候,孟繁落已经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结果就是看见昨日还是好端端的孟临鹤,此刻正是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僵硬在了地上,在他的胸口上还插着那把长满了倒刺的匕首。
再看孟临鹤,脸色发青,双眼圆瞪,已是再没了任何的气息。
孟家三老爷吓了一跳,吩咐着身后的衙役就是道,“这,这是,赶紧去追啊!”
“无需追了,人是昨夜被杀的,现在就是追也是追不到了。”孟繁落却是平静地道,迈步走到了不远处的那个高墙的墙角,起身一跳,果然看见那不足一个孩童身材大小的窗子,被人破开了一个窟窿。
只怕这人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很显然,杀害孟临鹤的人跟杀死江盈秋的仍旧是一个人。
看样子,她应该是被人暗中监视了才是,不然为何她每次都是晚了一步?
只是在她的身边不但有八卿他们,更是还有容成崇湳,究竟是怎样的人,才是能够隐藏在所有人的感知之后?
“这,这是什么?”
牢房里,孟家三老爷就是又惊呼了一声。
孟繁落循声回头,就是见孟家三老爷正是站在牢房的门口,看着某处瞪大了眼睛。
本来人都是已经死了,他打算吩咐衙役先是把人给抬出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的兄弟,就算是要上报,也总是要有一个栖身的棺材才是。
结果没想到就在衙役们抬起尸体的时候,他就是看见了地上的字。
皈依。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写的相当潦草。
很明显是孟临鹤临死之前,拼劲最后一口气写下的。
孟繁落不动声色地记下了那两个字,便是转身离去。
皈依。
佛教语,原指佛教的入教仪式。
表示对佛,法,僧,三者归顺依附,故也称三皈依。
孟繁落不信佛,但对于这些基本的常识还是明白的,只是她想不通孟临鹤为什么要在死之前写下那两个字。
正常来说,人临死之前都会写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还是说……
对于当时的孟临鹤来说,皈依二字所代表的意义就是最重要的?
孟繁落想着心里的事情回到王府,直奔着容成崇湳的书房就是冲了过去。
“容成崇湳,你说……”
话还是没说完,孟繁落就是停顿住了。
因为她看见了此刻正是坐在容成崇湳对面,一脸苦大仇深的容成澈。
容成澈看着孟繁落,眼中就是闪烁了一抹的心虚。
孟繁落拧眉道,“皇上莫不是亲自给我家王爷送女人来了吧?”
容成澈,“……”
他没有。
更不敢。
容成崇湳就是将一道拟好的圣旨递在了孟繁落的眼前。
皇上宣谕,太平承久,皇基恒裕,慈惠龚谨,龙恩敦敦,夫天地之气,以阴阳为贵。日月之晨,宿紫薇之东,吾容成皇帝诏告万方,悉选良家女,以充掖庭。
孟繁落静默了半晌,倒是也平静了下来。
将手中拟好的圣旨放在桌子上,才是看着容成澈道,“皇上登基乃是新帝,扩招后宫纳秀女入宫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皇上现在又是在纠结什么?”
从她答应了孟惜文嫁给容成澈的那日开始,她便是已经想到了今日。
容成澈只要成为皇上,那么扩招后宫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就算容成澈不想,只宠孟惜文一个人,就说这种事情不现实,就是容成澈真的想要如此做,她都是不会答应的。
独宠后宫,便是摆明了跟朝廷上的所有官员作对。
历代皇上所选进皇宫里的女子,大到母仪天下的皇后,小到一个答应,其后面都是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在支撑着的。
很多时候,后宫的女人维系着的更是皇上和朝堂的平衡。
所以可想而知,若是真的有人能够独宠六宫,只怕朝堂的那些大臣都是不可能让那个女人活的太久。
“我只是不想惜文醒来的时候,就是看见了那么多的女人,再者……母妃更是有意思想要让百里晨曦成为皇后。”容成澈皱着眉。
对于孟惜文,他始终都是亏欠着的。
孟繁落表示不能够理解容成澈的想法,“所以……皇上现在究竟是在藏着什么事情?”
百里晨曦是四皇子妃,那么等容成澈登基,她自然就是容成的皇后。
而且不论是背景还是势力,百里晨曦都是担当的起容成的皇后的。
虽然她不喜欢百里晨曦,但事实就是事实。
一直沉默着的容成崇湳,就是又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孟繁落的面前。
那把长满了倒刺的匕首,正是孟繁落刚刚在孟临鹤身上看见的那把。
但若是仔细看又是不同的。
这匕首的纹路和材质跟杀死孟临鹤的确实一样,可是那手柄上的图案却是不同。
孟繁落仔细地回忆了片刻,才是开口道,“这用匕首的人似乎对神兽有着莫名的崇拜啊。”
没错,在没把匕首的手柄处,都是刻着不同的神兽。
孟繁落以前倒是看过类似的书籍,所以能够想起来那些图案代表了什么。
但是容成崇湳却道,“虽然容成贩卖神兽录,但是容成无论是哪一任的皇上都是不相信神兽一说,都城的百姓更不以此为信仰。”
孟繁落听着这话,心就是跟着一紧。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