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慕淮的解释,苏卿墨选择了无视他。
回到客栈,天暗下来,何掌柜的,站在大厅里等着苏卿墨回来。
“何掌柜的将药“配”出来了吗?”苏卿墨开门见山的问。
““配”出来了,姑娘随我来。”
话落,何掌柜的引着苏卿墨出了醉仙居的后门。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前。
“姑娘,人在里面。”
苏卿墨点点头。
随着何掌柜的进入屋内,屋里亮着灯,里面的摆设无不显示着奢华。
“这是主子的住所,姑娘吩咐的急,老朽便自作主张的选了这个地方。”
“骆归留的住所?”苏卿墨看着这个不起眼的房子,心里感叹,骆归留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嗯!就这里吧!让听他们出来吧!”
苏卿墨话落,何掌柜的拍了拍手,黑暗中,走出一男一女。
“姑娘,这是按照姑娘吩咐找的人,男的叫魍,是跟在主子身边的,会一些医术。女的是老朽的孙女,名唤何初心,自小跟着老朽身边,认得几个字,会一些简单的草药。”
何掌柜的为苏卿墨介绍。
苏卿墨打量着二人,男的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女的显得很紧张,冬天里额头上沁出几滴汗水,身子僵硬着,微微颤抖。
“不用紧张,我又不是老虎,我问你们,你们心中的医者为何?”
秦慕淮智商有限,没弄懂苏卿墨话里的意思,也怪她自己将秦慕淮捧得太高。不得不出手帮他收拾残局。
城门已经开了,话已经说出去了。再当一次姜太公其实也不错,只是这姜太公,苏卿墨做不合适,何掌柜的做更不合适。
话问出去半响,两人都没有谁先开口,苏卿墨走到男子面前,“你认为人命在医者眼里该是怎样的存在?”
“属下只医主子,主子的命,是属下的一切。”男子铿锵有力的回答。
“那你呢?”苏卿墨又问女孩。
女孩很紧张,半天都张不开嘴,苏卿墨很有耐心的等着。
一旁的何掌柜的急得不行,暗地里给他孙女使了好几次眼色。
何掌柜的的私心,在他介绍两人时,苏卿墨就知道了。
“你爷爷给了你可以学医的机会,你若因为紧张错过了良机,时不再来。”苏卿墨淡淡的说着。
听到苏卿墨的话,女孩眼里亮了一下,看到苏卿墨璀璨星河眼眸里的鼓励,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医者仁心,求死扶伤,不因贫穷避之,不因富有从之,人没有贵贱,在医者眼里,他们都是同等的存在。”
苏卿墨点点头,又问道:“若一个穷人和一个富人同时生病,穷人病得严重,富人的病不伤大雅,穷人给不起诊金,富人家财万贯,这时你该如何选择?”
“选择救穷人。”女孩大声的回答。
苏卿墨眼眸深了几分,“在权贵面前,穷人的命,你觉得该救还是不该救?”
“该救。”女孩答。
闻言,苏卿墨久久不语。
屋里燃起的烛火烧得噼里啪啦!
摸不透苏卿墨意思的三人,何掌柜的祖孙俩,紧张到手心冒汗,呼吸放缓,屋外的寒风吹不进屋内,“呼呼……”的声音掩盖不住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我收徒很严格,跟着我学医,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医者仁心,我只救该救的人。”
苏卿墨坐在屋里的凳子上,眼神清澈的看着站在她对面的三人。
何掌柜的看了苏卿墨一眼,见苏卿墨没有任何表示,心里打鼓。随即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
“姑娘……”
苏卿墨淡淡的撇了一眼何掌柜的,“难道我没资格做你们的老师?”
“扑通……”
“学生何纪见过老师。”何掌柜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给苏卿墨磕了一个响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心儿……快……快……快……跪下,拜见恩师。”
何掌柜的做梦都想不到,他放在心里崇拜的人,居然开口收他为学生,还和他孙女一起,激动的无语言表,用力的拉着孙女,让其重重的跪在地上。
“快啊!你这傻孩子,愣着做什么?”何掌柜的大声催促着愣住的孙女,老眼闪着激动的泪花。
何初心被何掌柜的拉着跪下,始终不敢置信,一双眸子看着苏卿墨,早听爷爷说他遇见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姑娘,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
自小跟在爷爷身边,何初心对医术痴迷,奈何是女子,自爷爷对姑娘医术的称赞,她早萌生了结识的心思。
现……这位姑娘就在眼前,何初心,仿佛梦境中的九霄云外,不敢相信。
“怎么?不想拜我为师?还是说我是女子,你瞧不上我?”
何初心傻傻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大学毕业初次分配到偶像导师的模样。苏卿墨笑着打趣道。
“姑娘……不,老师,何初心拜见老师。”听到苏卿墨的话,何初心,激动的,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抬头眼角含着泪花,额头肉眼可见的肿起来一个大包。
古代男权的社会,对女子真的太不公平了,歧视女性,漠视女性,有理想,有抱负,也只能屈规在后宅的一亩三分地,相夫教子。
苏卿墨说给何掌柜的药方,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细细的琢磨,不难理解苏卿墨的意思,同样是对何掌柜的一种考验。
接过何掌柜祖孙递过来的茶,一口饮尽,“你呢?可愿拜我为师?”苏卿墨抬头看向静默站着的男子。
两个会医,切是大家的陌生的人,何掌柜的私心,苏卿墨应下来,另外一位,似乎不怎么乐意。
如松柏一样,笔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属下只为主子,旁人与我无关。”男子还是那句话。
苏卿墨浅浅的笑了,“骆归留得以你这般忠心耿耿的属下,是他的福气。”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说着苏卿墨起身,扶起地上的何掌柜,“回去吧!拿上银针。”
回到醉仙居,大厅里秦慕淮托腮的坐在靠近门的位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大门的位置。顾景辰不在,守墓者宫南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苏卿墨从后门进入醉仙居,厨房里飘着饭菜香气。勾得苏卿墨肚子里的孩子再抗议,他们饿了,胎动的厉害。
“一群小馋猫。”苏卿墨抚摸着肚子,进到前厅。
秦慕淮听到动静,回头,“卿墨,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你要的人我也给你带来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苏卿墨见如此急吼吼的秦慕淮,“现在知道急了?理解我意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着急?”
“好汉不提当年勇,卿墨你大人有大量。”秦慕淮讨好的冲着苏卿墨嬉皮笑脸。
看到苏卿墨身后跟着的人,“魍,怎么跟在你身边?他不是归留的影卫吗?”
“我让何掌柜的找来的徒弟。怎么?还不能是骆归留的影卫了?”
苏卿墨揶揄着秦慕淮,上楼进了骆归留住的房间。
房间里,骆归留安静的躺在床上,肿得面目全非的脸,格外的引人注目。
“活该,让你跟踪顾时年,这下被揍了吧!”苏卿墨压下心里的幸灾乐祸。嘴角上扬的幅度出卖了她愉悦的心情。
“噗……哈哈……”秦慕淮很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
“天下第一美男,被揍成这个鬼样子,天啊!笑死我了。骆归留,你也有今天,哈哈……”
“什么?这是主子?”魍吃惊的问道。
秦慕淮笑得直不起腰,勾肩搭背的在魍身边幸灾乐祸的笑的好不开心。
“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魍,这位就是你货真价实的主子,怎么样?不认识了吧?”
“哈哈……”
“这怎么可能?谁能将主子打成这样?”魍不可置信的看在躺在床上的骆归留。
“谁打的?”秦慕淮笑的肚子疼,说话大喘气,“自然是打得过他的人咯。”
“哈哈……”